应该从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那种大不敬的话吧。
只是,他昨天那个吻是什么意思?他看起来不像对她感兴趣,而且他那种个性的人,想来也不会对属下性騒扰才是啊…那个吻应当只是为了惩罚她朝他泼茶的不敬之举吧。
对于见过他的人来说“上官亚东”几乎就等同于目空一切的形容词。
此时,例外。
“但你会让它愈来愈温暖,不是吗?”上官亚东垂眸看着她,镜片下的双眸在客厅水晶吊灯下显出异样的闪亮。
“这是我的专业,如果上官先生也如此希望的话。”她刻意拉开了彼此距离。
“你的希望便是我的希望。”上官亚东说道,忽而停下脚步,睨看她一眼。“过来。”
“干嘛?”她防备地问道。
“帮我推一下我的眼镜,我抱着孩子无能为力。”他说,脸上并没有多余表情。
李茜不想每回面对他时,总显得扭捏,于是装ณ得若无其事地上前一步,伸手推高了下他的眼镜。
指尖滑过他如同西方人一样高挺的鼻,只觉得他皮肤的温度像他这个人一样,冷凉冷凉的。
等到他如火眼神提醒她,她的指尖已停留得太久时,她连忙转身跑进孩子的房间,帮忙他将喜儿放进小床里。
李茜解开小女孩的几颗扣子,替她擦了擦脸,并为她盖好了被子。
她的动作很慢,因为想拖延他“想谈谈”的时间。
“为什么不请个全天候的保母?我的预算应该足以应付这样的小问题。”上官亚东问道。
“若是有了全天候的保母,你和喜儿的相处时间只会变少。况且,程嬷是我觉得最适合的保母人选,而她能ม配合的工作时间就是朝九晚五。”李茜压低声音,老实地说道。
“我们到外面谈,别吵到孩子。”上官亚东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
“你…”“别再未经允许就做出这种太亲密的举动。”上官亚东接下她的话,松开手。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他房间外的小客厅里,李茜找了张单人沙发先入座。
当她正以为ฦ自己成功拉出一些距离时,他却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李茜感觉全身的细胞都紧ู张了起来。
“你是嫌自己工ื作不够忙吗?为何还要揽下早晚照顾喜儿的责任?”
“安排这栋屋子的大小事并不会让我忙到没时间陪喜儿。毕竟,你不是个很爱举办宴会、也不是个对生活要求太多的雇主。”李茜认真地说道,庆幸他只提工作。
上官亚东看着她娟秀小脸上那对深褐色眼珠,忽而朝她倾身,沉声说道:“和我交往吧。”
李茜瞪着他,明显倒抽了一口气,整个世界一夕之ใ间颠倒了过来。
“为ฦ什么เ不说话?”他更加俯近她,口气咄咄逼人了起来。
她伸手想推人,却无力地发现这人竟贼得连碰都不曾碰触她。他的侵略是无形的、让人没法子闪避的。
况且,一个面容如此冷调的男子,不该在眼里烧着那么灼眼的光亮,那让人…太无力抵抗。
“我从不和雇主ว有男ç女关系的牵扯,因为没人能保证当感情和工ื作相冲突时,会造成什么影响,那会影响我的专业。”李茜尽可能地用最平静的语气说话,开始觉得小客厅的灯光太亮,亮得她只好眯起眼,别开头。
“很专业的考量,也有一定的必要性。刚才在车上时,不是有人提到感情和事业是两ä码子事吗?我相信你一定能ม将公私划ฐ分得很清楚的。”
他干嘛每次都堵得人说不出话。李茜瞥他一眼,腮帮子微鼓而起。
上官亚东的大拇指抚着她温润的下颚,对于她柔滑如丝的肌肤触感极为着迷,忍不住又多侵占了几分至她的颈间。
李茜咬着唇,忽地推开他的手。他指尖的拂动太性感,她必须承认那对她而言太过挑情。
上官亚东反掌一握,将她的身子往前一扯。
“啊…”李茜没坐稳,整个人落入他的胸前。
上官亚东的手顺势揽住她的腰,对于她偏于骨感却仍然柔软的肢体触感,只想探索得更多。
他想要她,想要她娇纤身子臣服在他的身下,缠绵整夜…
李茜被他眼里的炽热欲望逼红了双颊,她咬住唇,抓住他的手臂,尽可能想拉开距离。
没想到他不愿意放手,她只好扭转身子,挣扎地想推开他。
“没人告诉过你,在男人身上扭动,是种火上加油的行为吗?”上官亚东低头,灼热气息吹动她的发丝,依然将其困在他的双臂间。
“没人告诉过你,在没得到女人允许之前,就随意对人肢体接触,根本是一种性騒扰的行为吗?”李茜不客气地说道。“这是我第三次警告你了。”
“我为我的情不自禁道歉。”上官亚东一挑眉,松手后退一步。
李茜很5febຘ;地起身,走到沙发后,远远地看着他。
“我该如何做,才能ม让你改变心意,愿意和我交往?”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为什么突然喜欢上我?”李茜疑惑地眯起眼,认为此事必有诡怪。
“这是个ฐ无聊的问题。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还需要什么เ道理吗?况且,你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不认为我的喜欢是一种突然的情绪。”
上官亚东往她靠近一步。
李茜后退一大步。
上官亚东一挑眉,一个抢步上前,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嘴边印下一吻。
“晚安,好好想想我的交往要求吧。”
在李茜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前,他已๐经走出小客厅,回到了他的房间,只剩ທ下他唇上微冷的温度留在她的嘴边阴魂不散。
她不能置信地捣着唇,咚地一声倒回沙发里,呼吸、心跳全都不稳地让她的手臂微微地颤抖着。
这男人真的很会让她生气,明明警告过他不该那么专断独行,不可以对员工出手,却老是屡劝不听。
因为ฦ你的态度不够坚定、因为你对他其实不是全然无意,而那个男人如此聪明,怎么可能会参不透这一点呢?
靶情这回事啊,喜欢的人释出善意就叫追求,不喜欢的人就该称为騒扰哪。
她对上官亚东确实有小鹿乱撞,可她不喜欢和雇主ว谈恋爱啊!
李茜呻吟了一声,发现自己正面临着她工作生涯里最大的烦恼…
谁来告诉她,她应该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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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官亚东恶劣地在李茜唇边印下那一吻之后,他便不曾再提过什么追求的话了。
可这一个多月来,李茜每天收到没署名的玫瑰花束,百朵百朵的新鲜玫瑰,很ีx5๓feb;๙地淹没了她的房间。
李茜以为骄傲如上官亚东,追求人的手段应当要像他冷静的处事风格一投。
他应该会排定好班表,每5929;एd;会要求要有一些进度,好将她逼入角落。否则ท,他最少也该制造一些情境,让她不得不对他表态就范才对。
可李茜万万没想到,上官亚东的追求方法竟然传统得让她头皮发麻。
等到她屋内再也放不下玫瑰时,上官亚东便开始改送巧克力。
而他和她说话时,总是有意无意地靠近她,害得她只要和他处在同一个ฐ空间时,便会像受惊小鸟似地想找地方逃窜。
李茜忍不住在心里埋怨着…哪有人的追求这么เ让人神经紧绷的啊。她倒宁愿他当面跟她好好地把话说清楚、讲明白。
这一日晚餐时间,上官喜儿早早吃完饭,坐在餐椅上拿着一组黏土玩耍着。
忍无可忍的李茜一看喜儿在忙,心想这正是她表达抗议的好时机。
“上官先生。”李茜坐得挺直,一本正经地唤道。
上官亚东慢条斯理地放下手边的煎茶,看着她一本正经的严肃神色,自然已๐经猜到了她打算和他说什么。
“没有别人在,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上官亚东微勾唇角,似笑非笑地说道。
“现在还是我的工作时间。”
上官亚东一手托腮,慢条斯理地说道:“但你现在不是要和我谈私事吗?”
李茜胀红了脸,忍不住出声抗议。“你这人说话从来不给人留后路吗?”
“我只知道用尽手段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当别人没有后路时,我要收获便是易如反掌了。”上官亚东紧盯着她的眼,直截了当地说道。
“太专断ษ会让人反感。”她也不和他客气了,否则这男ç人会吃定她。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玫瑰?”他故意不指向正题,淡淡地道。
李茜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分神了一下,转身接过了喜儿突然送上来的家家酒食物,并认真地演了一回大客人与小老板点餐记。
上官喜儿送完了餐,笑得很&ุ#x5๓f00;๙心,继续玩着她的家家酒游戏。
上官亚东往后靠向椅背,看着她们两人,享受着这种近乎天伦之乐的感觉。
“玫瑰很好,但是太招摇、太美艳,不是我的花。”李茜回过头,继续着刚ธ才的话题。
“那你喜欢什么花?”
“我喜欢百…”李茜说到เ一半,突然打停,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差ๆ点中了你的计。”
上官亚东看着她的笑容,眉宇之间的锐利也随之柔和了不少。
“女人应该都喜欢鲜花、巧克力。”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