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镜我看得清清楚楚，这次来了有十个人，莫特和卧底的胖子走在中ณ间。除了他俩之外，每个马仔身上都斜挎着个帆布袋，看帆布袋突起的部位，应该就是47之类的武器了。
“王队。”耳机里传来了刘京生的声音“十个ฐ人，看架势都不像是职业军人出身的，没难度。”老王回答道：“别大意，别在阴沟里翻了船，小心跟着，见着他们的藏毒地点就直接拿下。”
老王的话音刚落。莫特行人就停住了脚步。开始还以为是他们发现了周围有人埋伏，我已经瞄准了莫特的大腿，只要形势不对马上就扣扳机。没曾想做无间道的胖子站在路边，解开了皮带开始撒尿。这货嘴上还不闲着，边尿边和莫特说话，只是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俩在说什么เ，似乎ๆ在埋怨这里的环境。莫特脸的无奈，又不敢轻易得罪他，只能ม有句没句地应付。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胖子是卧底，我会百分之ใ百以为ฦ他起码是和莫特平起平坐的毒枭。
“他是不是前列ต腺不好？尿了这么长时间。”我小声嘀咕道。
老王用胳ฑ膊肘捅了我下，“动了。”
胖子提上了拉链，走到了莫特的身边，指着黑暗里的阴影说着什么，调门也越来越高。我听了个ฐ大概，他是在埋怨这么久ื还没到เ藏毒的仓库，认为ฦ莫特是在故意绕圈子拖延时间。莫特也不解释，走到了片灌木丛中，拨开了挡路的杂草，露出了条小路。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条小路几个ฐ小时前我还见过，正是通向瀑布死人潭的那ว条路。胖子跟在莫特的后面走了进去，嘴里还在埋怨“还有多久能到？别老说会儿就到。看这路上把孙爷折腾的。”最后句话在我的心里像打了个闪电å。我喃喃说道：“我知道他们把毒品藏在哪儿了。”耳机里八个声音同时说道：“哪儿？”
我反问句“孙悟空在哪儿做了齐天大圣美猴王？”
老王有点急了，“快说，别ี卖关子。”
“花果山，水帘洞。”
那条山路除了杂草高点之外，没有什么可供隐藏的障碍物。为了避免目标等人发现我们，过了五六分钟后，我们小队的人马聚齐，才开始慢慢沿着山路走下去。
这路走得仔细小心，并没有发现莫特行人有从山路走出去的迹象。直走到เ了瀑布边缘野艾蒿林的位置。自打进了瀑布的范围，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不过这时已经顾不上了，只盼着早ຉ点完成任务，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观察了瀑布范围内所有可以藏人的地点。确定安全后，我们全队人才走到死人潭的近前。
今晚恰逢满月，借着月光看瀑布和水潭，片死灰色。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老王的脸色比水潭也强不到哪儿去，他把宝都押我身上了，真要是把莫特伙人跟丢了，我们全小队的人就不是记两次大过可以过关的了。
“辣子，你到底有把握吗？”
“过不就知道了吗？”
第七章鬼脸
我心里也不是很有底。现在说别的已๐经没用了。我把狙击步枪简单做了防水处理后，和老王先行进了水潭，剩下的人跟在后面。慢慢地向瀑布游去。
瀑布的水流打在身上比想象中疼，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我在瀑布的内侧山体上发现了两排用于攀爬的巨型钢钉，由于被瀑布挡着，在瀑布外侧根本没法发现。这些钢钉ล还做了防滑处理。老王指着宋春雷说：“春雷，上。”
宋春雷军龄虽小，却是我们当中最灵活的个。两ä分多钟็后他爬下来汇报“王队，让沈哥说中了，上面有个山洞。”
“看见莫特伙人了吗？”
“没有，不过洞口有人经过的痕迹，像是故意留下来的。”
“那ว就差不多了，上去吧，都小心点。”老王发话了。
踩着钢钉爬了十来米就看见了宋春雷说的山洞，入口是个人多高的缝隙。我跨进山洞的瞬间，就感到脑袋里阵剧ຕ痛，像是有股气流从天灵盖里冲了出去。疼得我瞬间失去了意识。两眼黑，差点就要从洞口掉下去。幸好后面上来的老王推了我把，把我直接推进了洞口。
进了山洞后瞬间，我又恢复了意识，头痛的感觉消เ失得无影无踪，睁开眼睛看周围的景象清晰无比我没戴夜视仪，没有半点黑夜里看东西的感觉。这感觉出奇的好。老王到我跟前做了个ฐ手势，询问我发生了什么เ事。我摆摆手，示意我很好，刚才只是不小心滑了下。老王咧嘴笑了，伸手向我虚劈了下，这是在说，回去会好好“训练”我。
全队进山洞以后，老王个手势，我们分成两队，沿着洞壁的两侧潜了进去。我的眼睛越来越适应黑暗的环境，索性关了狙击步枪的夜视瞄准器。
山洞内部是葫芦形，越往里走空间越大，就好像没有尽头似的。这山才多大？被山洞蛀空了？走了二十来分钟็还没看到尽头，更别ี说莫特胖子那十几个ฐ人的行踪了。“妈的，这条路到底有没有尽头？”老王终于忍不住开始用明语了，只是声音压低了很多。
“老王，前面有人。”走在最前面的刘京生有了发现，压低了声音说道。全队人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枪口对准前方แ二十米左右的人影。那人影不像是活的，我看得清楚，是五六个人跪在地上，背对着我们，看他们的身形很瘦小，而且头垂得很低，动不动的，没有点生气。
刘ถ京生和宋春雷走在最前面，老王给了他俩个手势，两人配合掩护，几步跑到เ人影跟前。之后两人的举ะ动很是不合常理，他俩举着枪动不动对着下跪的人，就像被人点了|岤。过了两三秒钟刘京生出声了，他的声音变了调，显得十分不自然，“你们来看看吧。”
走到跟前才看明白，地上跪着的五具尸体，说得更准确点，是五具无头的干尸。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双手反绑在背后，全身的肌肉脂ฦ肪已经完全风干，紧紧贴在骨头上。干尸上的衣服已๐经被扒光，能辨认出来是五具男尸，而且死得有些年头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แ？”老王嘟囔句后，想起应该向中队长报告了，这时才发现无线电å通话器没有信号，应该是被山洞屏蔽了。
“今天就不顺！”老王犹豫了下说，“王佐王国峰你俩去洞外向中ณ队长汇报情况，然后守在洞外，接应来增援的同志。”
看着他俩要走，我对着王国峰说：“国峰，咱俩把枪换下。”王国峰愣，随即反应过来，山洞里面九拐十八弯，发生遭遇战的话，狙击步枪发挥不了什么เ作用，远不如突击步枪实用。
老王也没有反对的意思，看着我们俩交换了枪支和弹匣。他略沉思说：“王佐，你再分两ä个弹匣给沈辣。”王佐把弹匣递给我之后，索性又摘下了夜视仪，“辣子，我出去这个就没用了，你带吧。”
我推了回去，“我是夜视眼，能看见。”
老王不太相信地说：“你是夜视眼？我怎么不知道？”
“你也没问过我呀。”我阵郁闷，总不能ม说我是二十分钟前才有的夜视眼吧。
王佐和王国峰走了之ใ后，我们七个人又向前走了十来分钟，这道遇到เ的无头干尸越来越多，开始还是稀稀拉拉的几个ฐ。最后竟是沿着墙体的两侧齐刷刷็地跪了两排。就算我们几个见过点世面。也经不住这样的阵势。
张云伟忍不住说：“我说那个向导老林怎么老是讲瀑布邪门的，这么多无头鬼跪在这儿。不邪门才怪！”
“少说句吧。”老王也觉得脊梁沟直冒凉气，“别说那ว么多没用的，快点找着莫特那几个ฐ王八蛋，快点解决，快点离开这个倒霉的地方。”
“王队，不就是几个死人吗？”宋二愣子出声了“活蹦乱跳的咱们都不怕，还怕几个ฐ没头的？”
老王对宋二愣子的见解给了肯定，“宋春雷，你把嘴给我闭上！”我对着宋春雷说：“春雷啊，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王队，前面没路了。”走在前面的李炎说道。
“嗯？”老王走到เ前面，果然已๐经路尽，前面是道五丈高的山墙。妈的，走错了还是他们根本没进山洞？老王的脸色有些发白，回头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善，“沈辣，都是听你的话，这次咱们猎隼丢â人丢大发了。”
我心里也没底了，围着山墙来回走了几趟，瞅着山墙特别别扭，墙体竟然把我的影子映了出来。
“王队，这面墙有问题。”
老王凑了过来，就差把脸贴墙上了。“什么问题？”
他带着夜视仪，能在黑夜里虽然看见山洞的景物，效果却远不如我看得清楚。我叹了口气说：“你自己摸下。”
老王伸手在墙上来回摸了几下，说：“怎么เ这么光滑，就像”他话在嘴边忘了词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好，后半句我替他说了“镜子。”
“辣子，你看出来镜子和出路有什么เ关系？”老王又有了希望。
“不知道，就是觉得有问题。”我盆凉水浇了上去。
“王队，这里还真有人走过。”李炎捡起个烟头递给老王。
“大中华，娘的，贩毒的就是有钱。”老王有点愤愤不平，“四下找找，看看有没有暗道什么的。”
我手摸着墙身，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เ缝隙之ใ类的。突然，在我面前的墙体上映出了个ฐ绿色人脸。人脸看着我，双眼流下了两行血泪。
“鬼！”我的头发当时就竖了起来，条件反射地将手中的枪口对准了人脸，差点就开枪。老王他们吓了跳，都把枪口对准了我指的方向，“怎么了！”
“你们看不见吗？”我指着人脸说道。
“看见什么เ？有什么เ东西？”老王他们虽然紧张，但也是脸的茫然。靠！我明白了，天眼又他妈开了。
“辣子，你没事吧？看见什么เ了？”老王以为我找到เ了暗门。我努力调整了下心态，说：“没事，刚才眼花了，被你的影子吓了跳。”
说完我装ณ作没事人般，再看人脸时，墙上已经空空荡荡，哪还有什么人脸。
老王没好气地说：“我说你能不能别惊乍的。还以为ฦ你真看见什么东西了呢。”说完不再理会我，他们几个ฐ在李炎拾到烟头的附近转开了圈。
我突然有了个念头，刚ธ才的人脸不像是鬼魂之类的灵体。怎么说我也有点经验，刚才我俩对脸时，“他”没有任何表情，不像我以前遇到的那些东西表情那么纠结。这个人脸就像个ฐ标志路标。
路标！我反应过来了。这次没敢惊动老王，我自己先试了试。回想刚才的动作，把手放在墙上，脸稍微贴得近点。果然，个人脸泛着绿光又出现在我的脸前，“王队。”
老王回头看着我，脸的不耐烦，“又怎么了？”
“没事。”他还是看不见，我努力笑了下，“就是问问您找着暗门了没有。”
“废话！你不会自己看吗？找着了还能ม在这儿瞎转悠？”
“那您辛苦了。”
“有毛病吧你？”
人脸还是只有我能看见，八成“他”就是开门的机关了，不过这个ฐ门得怎么เ开呢？嗯？“他”的眼睛和脸上的其他部ຖ位有点不样，脸是绿的，眼睛却是空洞洞，虽然眼眶下有两道血痕，但看起来还是显得不太合拍。
我犹豫了下，咬牙，伸出两ä根手指对准人脸的眼睛插了下去。我的手指没有任何阻挡，顺ิ着人脸的眼窝直接伸进了墙内。光滑如玻璃般的墙体在我手指的位置起了片涟漪，就像平静的湖面投进了两颗石子，荡起层层波浪。
我擦，这还算是墙吗？我急忙将手指拔了出来，在手指出墙体的刹้那ว，那面墙开始缓缓向下沉。我反应不算慢，第时间找了个掩体隐藏了起来，枪口对着墙对面的方แ向。老王弯腰，蹿到了我身边，“你怎么เ弄的？”
“你以为是我弄的？”我脸的无辜相，“我还纳闷呢，突然整面墙都下沉了，还以为是你们干的。”
“真的？”老王脸狐疑。我转移了话题，“别ี那么多话了，小心墙那边吧。”
那面墙终于完全落下，里面并没有我想象的成箱成箱的毒品和正在交易的莫特胖子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我们七个ฐ人愣住了，刘京生说了句“他姥ณ姥的，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喃喃道：“地狱。”
墙的里面是座大殿，正前方แ是个水池，池子黑褐ຈ色的液体散发着腥臭的气味在缓缓流动。大殿中ณ央堆放着用人头搭建的高塔。墙壁上描绘着几乎ๆ是人世间所有的极刑é有扒皮抽筋的，有千刀万剐的，还有五马分尸的大殿的尽头并排坐着两具干尸，和刚才看见的不同，这两具干尸倒是全须全影，零件齐全。身上穿裹着白色的长袍，两具干尸做着相同的动作，双手向天，好像在向苍天祈่求什么。大殿周围摆放着几十个长明灯，长明灯已经被人点着，绿色的火苗上下窜动，看得人心惊肉跳。
当时的场面静悄悄的，静得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怦怦直跳。过了半分多钟，老王先说话了“这儿八成是个古墓，和我们没关系，以后留给考古的研究吧。别傻站着了，干活吧，看看目标人物从哪儿走的。”说完第个走进了大殿，我们随后也进了大殿，四处检查有没有莫特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
从脚踏进大殿的那ว刻起，我就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距离那两具干尸越近，这感觉越强烈。奶奶的，八成是被那ว东西盯上了，上次差ๆ点被水鬼附身后，三叔带我回家见了那个ฐ秃老道，老道士给了我应急的办法。要是再遇到เ类似的情况，第时间要装作没事人样，千万不要惊慌失措，更不要给出你能看见他的信号。然后找个男ç人扎堆的地方แ待着借阳气抵挡阴魂，最后招，骂大街，什么难听骂什么，祖宗奶奶叉叉点点的全带上，鬼怕恶人，有时候这招最管用。
我快走几步到了老王的身后。周围是宋春雷刘ถ京生他们，清了下嗓音，我开骂道：“骂了个逼的！这帮毒贩子上辈子造孽，这辈子缺德！吃人饭不拉人屎的玩意儿。要是我抓住了那几个毒贩子，老子就亲手把他们的肚子豁开，把他们的肠子掏出来，套在他们的脖子上这么เ绞。奶奶个熊的！这不算完，还得把他们的头砍下来，就照张云伟旁้边的人头塔样子，也搭个人头塔”
“沈辣！你吓唬我有意思吗？”张云伟站在人头塔前，正准备硬着头皮沿人头塔转圈，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刚跨了第步就听见肠子砍头人头塔什么的。当时腿肚子就有点转筋，把跨出去的那半步收了回来。对我大声叫道。
“沈辣，你抽什么疯！你还能把他们骂出来？再打草惊蛇”老王的话刚ธ说了半，就听见大殿的尽头先是阵枪响，紧接着“嘭”的声，面墙体倒塌，七八个人灰头土脸地从倒塌的窟窿里跑了出来。
“鬼！有鬼！有鬼！”跑在最前面的正是做无间道的胖子，差ๆ他个身位的是我们找了半天的莫特，后面乱ກ七八糟地跟着几个马仔。我第个ฐ念头是真是被我骂出来的？
“站那儿别动，你们被包围了，谁动就打死谁！”我们举ะ起枪口，做好了开枪的准备。没想到，这群毒贩子出奇地配合，莫特扔了手中的枪，先是主动跑过来，伸出双手用口流利的普通话说：“抓我吧，只要能ม带我出去，怎么样都行！”边说边向身后的窟窿看去，他手下的马仔也都被缴了械，戴上了手铐，蹲在地上。
胖子踅摸了圈，找着了军衔最高的老王，冲着他说：“我是”老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是谁，辛苦你了。”胖子并不领情，几乎吼叫道：“别瞎客气了，快点离开这儿。这儿他妈有鬼！”
胖子话音刚落，脸色就变了，手指着大殿出口的方向哆嗦着。老王回头看，原本已๐经落下的墙又重新升回了原样。
胖子反应过来，冲到莫特身边，揪住他的领子问“还有别的路吗？”
“出不去了，都要死在这儿了。”莫特脸色死灰，瘫坐在地上。
虽然不知道刚才他们发生了什么เ事情，也能感到เ事情的严重性。我跑到墙体边上，按照进来的方แ法试了次，没用。那个人脸就是不出来，看来出去还要想别的办法。
“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少了四个人？”老王查点了人数，跑出来的只有七个ฐ人。“都是这个王八蛋！藏毒藏哪儿不好，非得藏在这个ฐ鬼地方แ！”胖子指着莫特的鼻子大骂后说出了原委。
莫特多年前就想在中缅边界的位置上找个能ม储存毒品的山洞当仓库，可直没有合适的，不是山洞的位置太明显，就是距离太远，要不就是山洞的体积太小，存不了多少货。
五年前，次机缘巧合，莫特救了个ฐ不慎跌落山崖的苗人。作为ฦ答谢，苗人康复之后带他到เ了这里。第次进来时莫特吓得心惊胆寒，不过马上就对山洞有了兴趣。这简直就是藏毒的最佳地点。瀑布里的山洞千百年都没有被人发现。如果有人误打误撞进来了，也会被沿路的无头干尸吓个半死，就算有胆大的，没有法门也进不了大殿。教了如何进大殿的法门之ใ后，那ว个苗人又对莫特千叮万嘱，大殿的人头塔和干尸千万不能乱动，否则ท会引来恶鬼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