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没有关。夜晚的风从微敞的窗户缝里吹进来,冷冷的。
“不全是。”
认真?
背后那人淡淡的,“大点儿声,再说一遍。”
“嗯。”其余三人点头。
“有一队人。”她开伞落地,冲进距离最近的一栋大楼ä,边捡装备边语速飞快道:“我旁边的这栋楼ä有两个,另外两个不知道落在哪儿。”
这时,边儿上一个在围观的路人乙听见两人的对话,侧目,看向那ว位肤白娇小的少女,震惊得笑出一声:“什么?小妹妹,你要参加比赛?”
你不敢,你怂呗。
“‘对不起’是最没用的一句话。”靳川笼罩在白色光线下的脸,冷漠而平静,“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光靠道歉就能解决的事儿。”
“叮”一声,一楼到了。
朵棉:“……”
她现在的水平虽然不算高手,但也不算菜鸟吧。而且,哪怕可能性很小……“我还是想试一试。”
其实,在朵棉看来,她的物理化学差,和这两ä个科目的排课时间很有大关系。
叮——
靳川就那ว么无阻无拦,直杠杠地走到了朵棉跟前,站定了,淡淡看她一眼,“惹事儿了。”
一旁,陆易见状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过意不去。他和靳川都是一个班,虽说平时没什么交情,但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已经连累็朵棉了,怎么着也不能ม再拖一个ฐ同学下水。
靳川目色玩味,直勾勾盯着她脸上那阵不寻常的绯红,一笑,冲这姑娘抬了抬下巴,“欸。”
“你是不是,”他顿半秒,一贯散漫的调子好整以暇拖长,“怕我。”
位子是虎哥帮订的,在二楼,是一个名为“将进酒”的包间。
她不知道说什么,也跟着沉默。
“帮我。”
朵棉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跟这双眼睛对视,但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对啊。”
朵棉呆住,猛地一下就歪头躲开了,“做什么?”
朵棉足足纠结了五秒钟,才缓慢地,僵硬地,上前两步,把耳朵贴上那只手机。就着靳川的手讲电话。
酷炫?
“菜?”朵棉眼睛都瞪大了,说:“你干嘛ใ这么谦虚!如果你这水平都叫菜,那我这水平叫什么?你一点都不菜啊。”
“……”看着那两枚闪闪发光的黑体字,朵棉抽了抽嘴角,问身边的同班同学甲â:“靳川没有参加上次的年级统测,为什么他是第一?”
“我本来是30名,刚好在第一考室最后一个。”同学甲握拳,表情简直能用义愤填膺来形容,“就因为他,我被挤到第二考室了!你说,我能ม不悲愤吗!能ม吗!”
张晓雯大惊,也吓到了:“那ว现在怎么办?要不,赶紧抄我的吧……”说完一抬头,胖丁已๐经开始检查他们这组的第四排。
“愣着干嘛?快抄啊。”张晓雯皱眉,小声催促,“胖丁那么变态,惩罚措施肯定非人哉,而且你还是语文科代表,更惨。”
靳川ษ已๐经过来了。
人家的书包都是用背的,他用拎的,还是单手拎。个子高的缘故,他的手掌很宽大,手腕往上的臂膀线条流畅ม,劲瘦分明,沉甸è甸的书包在他手里,几乎看不出重量。
【嗯嗯。】
新世界的大门就这样开启了。
“……”所以你是把我当你的抱枕吗……
朵棉脸通红,在“抱枕”问题上足足纠结了数秒钟,才清了清嗓子,哑声道:“你先放开我。”不是她夸大其词,她真的快不能呼吸了。
不是憋的,纯粹让靳川给撩的。
这次靳川没再拒绝,又抱了她几秒便松开双手。
朵棉如蒙大赦,连忙往旁边挪开几公分,呼吸久违的纯洁的不受男色污染的新า鲜空气。
靳川侧眸,懒懒地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
朵棉察觉到他的视线,扭头,有点莫名地问:“……你看着我干什么เ?”
“这么不经撩。”靳川ษ笑了下,“之ใ前没交过男朋友?”
“……”朵棉抽了抽嘴角。
她没交过男朋友你都能看出来?
没交过男朋友怎么了,没交过男朋友很可耻吗,她才十八少女一枝花,高中都还没念完,往后大片森林。
“没交过很正常啊。”朵棉回道,“学校明令禁止早恋。”
靳川挑眉:“十八怕也不算‘早’了。”
“……还是不太好。”朵棉思绪被带偏,居然很认真地跟他讨论起“早ຉ恋”问题,并正色阐述自己的观点:“首先,早恋肯定会影响学习。其次,高中生就是些十七八岁的孩子,心智不成熟,没几个ฐ能ม对感情负责。”
靳川把玩打火机的动作一顿ู,“也有靠谱的。”
“靠谱的是凤毛麟角,比大熊猫还稀有。”
“那你面前这个怎么样。”
“……”朵棉眸光突的一跳,狐疑,下意识地左右看看,最后反应过来什么,万分震惊地看向他。
“嗯,就我。”
靳川依然是那副懒โ散随性的语气,淡淡地问,“你觉得我靠谱不?”
“……”话音落地,朵棉在半秒的怔愣之后,微微睁大了眼睛。
“你想打游戏我陪你,题不会的我教你,崇拜ys、想跟ys的人见面组队,我也想方设法满足你。大半夜市区里飚一百码随传随到,就为你一句话。”靳川盯着她,字字清晰,语气平稳而冷静,“我这样的靠谱不。”
朵棉瞪着他,整个人已๐经懵了,都不知道能回些什么。
下一秒她下巴๒一紧,被他手指捏住。
靳川ษ勾起她的下巴๒使她只能仰头看自己,垂眸,贴近了点儿,“我在问你话。说话。”
“……靠谱。”她浑身发烫,连声音都开始抖。
偏了。
今天晚上的注意已经完全偏了……
“靠谱。”他重复一遍,扬了扬下巴๒,“所以呢。”
还有所以?所以什么เ?她这会儿的大脑就是个ฐ装饰品,根本没办法用来思考。
朵棉哭过的眸子涩涩的,眨了眨,不太清晰的视野里映入他的眼睛,眸色浓如黑夜。
她半天才憋出几个ฐ字:“……不知道。”
靳川闻言挑眉,静几秒,忽然一勾嘴角缓慢笑起来,“行吧。”
行什么?
“想不明白就慢慢儿想。”他唇贴近她耳畔,周围漆黑,五感中的听觉被无止境放大,低沉嗓音将她环绕成世界ศ的中央,“小苹果,咱俩以后的日子还长,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