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啊,对不起。”陈义后背发凉,连忙道歉。
“所…所以说咱们有缘啊……”
陈义双眼死死盯着喉咙处锋利的刀刃,额头汗水森森而下,紧握军工铲的右手因为用力太大,关紧ู紧绷的发白。
是同类?!
“没…没错。”
“如果我现在把你宰了,他们又怎么เ知道是我做的?毕竟没有目击者了。”
“会死!你说有多惨?”
“你怕我跑了吗?”
“……不行。”思考了半晌后,黑袍男人还是摇了摇头“真的对不起了,你太过重要,我不能冒险。我只能答应你,不把你的脚再绑起来。”
陈义眼神游弋,左手电棍,右手军工铲,站起身“你们又是谁?”
“那你,到底是谁?”
“要不你上车,跟我回家取!”
“老弟你太客气了。”光头大汉连忙拽出皮包里的钱,眼眶又红了“我这个人啊,最看不得别人可怜,你是让我看着最可怜的。碰瓷这个工作啊,太辛苦了,你说你万一以后被人打了,得有多疼……”
手指穿过小白点。
没有触感。
“今天放假,姐妹们也有空,我就带我的两ä个闺蜜来了,抓住机会哦陈义,我们可都是单身。”前女同事站在台阶上,暧昧的对着陈义แ摇了摇手指。在“我们”这两个字上,着重加深了语气。
在“安全”两个字上,他也咬牙加重的语调。
“怎么?”
“什么?”矮个人影晃了晃“谁?”
一分钟不到,陈义的碗又满了。正当他一把一把往自己兜里揣钱的时候,却突然脸色一变!
陈义都顾ุ不上碗里还剩一半的钞ๆ票,猛地起身,推开人群,拔腿就跑。
“知…知道了,面朝前方แ的就是…就是北。”
“走!”
一声令下,陈义急忙迈开了腿。
走了一会儿,鼻血干了,意识也不在迷糊,陈义心底又开始燃起了怒火。虽然不敢开口,但他在心底能用自己所能想到最恶毒的辱骂,来诅咒白雪。诅咒那个女魔头不得好死。
低头,陈义看了眼身前“可怜项链”的位置,暗暗发誓。等两ä天后,光环能ม量充满,一定要让对方尝尝什么叫绝望……
时间,在赶路中迅速流逝。
转眼又过了六个小时。
陈义嘴唇干裂,肺如刀割,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失去了知觉。终于,他坚持不住了,直挺挺躺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竖起一根中指“我……走不动了。杀了我把。”
白雪停下脚步,一双淡漠的异瞳打量陈义片刻,判断出陈义体力真的已经接近透支,便没有再强迫。转而从怀里掏出一颗水果,仍在陈义的后脑勺上“吃吧。”
“砰。”
水果与脑แ袋碰撞的声音,证明人类的大脑是实心的。
陈义趴在地上喘息了半晌,坐起身,捡起水果,观察了片刻๑,不屑的扔在地上“又小又青,一看就不好吃,我自己带水果了……嗯?我水果呢?我包里很多水果的啊?”
白雪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转过身去。
猛地抬头,陈义看向白雪,一脸不敢置信“你在后面把我包里的水果都偷吃了?!”
“……我拿我自己的东西,怎么叫偷。”
“放屁!那是我的东西!”
“你是我的俘虏。连你都是我的东西,你的东西自然也都是我的东西。”
陈义怔怔望着白雪“你真不是个东西……”
白雪转过头,面露寒霜“你说什么?”
“我说我在找东西。”陈义低下头,捡起地上的青色水果“找到了,就是这个东西。”
白雪嘴角上扬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又迅速隐去“休息时间只有十分钟,接下来要一直走到天黑。”
“啊?”
“走到天黑。”白雪重复道。
“你杀了我吧!”
“好。”白雪立刻掏出了匕首。
“别!别别别ี!你特么就没点幽默感吗?”陈义将青果送到เ嘴边,狠狠咬下一口,用力猛嚼,仿佛在撕扯仇人的血肉“这果子真特么酸!破玩意!呸。”
抖着毛绒耳朵,白雪装作没听见,转身,从怀里拿出一根香蕉,小心翼翼的拨开外皮,仔细打量了片刻后,咬下一小块,满足的眯起了大眼睛。
五年了。
她终于再次尝到来自文明的味道……
品尝了半分钟็,咽下。白雪珍而重之的将剩下的香蕉放回怀里,转回身盯着陈义,冰冷道“时间到了,走吧。”
“你是魔鬼吧?这还没到เ半分钟!喂!”
“行,那就再休息五分钟。”
“刚才你说的十分钟็!”
“四分钟。”
“我……”
“三分钟็。”
陈义连忙摆出ok的手势“定了!就三分钟。”
“好。”白雪点头,背靠在一棵树干上,闭目养神。
悄悄竖起一根中指,陈义吞掉最后半颗青果,酸的龇牙咧嘴。随后他又拉开背包,开始检查有没有其他东西被“小偷”偷走。
半根红肠,在。
牛肉干,在。
压缩饼干,在。
矿泉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