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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历年底,十二月廿六日,王公大臣在总理衙门开会,议论对“崇约”的处置意见。张之洞应诏出席会议。会议的要旨,早由总理衙门拟好,就是另派使臣赴俄改约。与会者皆同意另派使臣事,唯张之ใ洞反对,他提出另派使臣前๩往既费时日,又伤国体,可电令参赞邵友濂代向沙俄交涉,探得沙俄态度再说。此议为恭亲王反对,未得实行。当日,决定让曾国藩的儿子,驻英使臣曾纪泽使俄改约。

第三章清流健将10่

第章宦海生涯之前的搏击10่

歧路剧愁前度误,好花翻放隔年春。

之洞得旨后,立即实施。他首先从清查地亩开始。派出得力吏员马丕瑶高崇基等人,清查田亩,制造土地册和征收钱粮的鱼鳞册。查出州ะ县谎报隐瞒的土地199236๔亩张文襄公全集卷五,奏议五,未垦荒地请宽限起征折。,革除了田à主ว“耕无຀粮之ใ地,纳无地之ใ粮,胥吏中饱”的弊政,为山西农民多少减轻了些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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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经营八表”4

随后又进行裁é减差ๆ徭。山西的差徭不在“役民力”而在于“敛民财”。州县派徭役,皆按钱摊派,每县多至5๓万余缗。或者在要冲设置柜台,官吏出动,扣留所有过往车辆牲畜,按数收税,车数千驴数百。之洞派锡良马丕瑶姚官澄俞廉三等下至各州县,勒令立停繁差浪取,使晋省车马工商可以纾力乐业。

在“养廉课吏”方面,他切实裁革了“公费”,禁止了“摊捐”。所谓“公费”者,是官府胥吏借办公而巧取的银两,省署原为ฦ每年19๗550两ä,之洞带头裁é至6๔400่两。除此之ใ外,尚有下级官对上级的“馈送摊捐”,之洞也并裁é撤,单此项,全省司道州县共省去79๗000余两。在查革这两项积弊的过程中ณ,发现了前护理晋抚葆亨冀宁道王定安等人的舞弊行为。葆亨把持藩库,滥放库款,曾日放款60万两,使驻守晋省的军官总兵罗承勋参将王同文等人贪欠公款达75000余两,王定安为晋省代理藩司,曾于日中ณ放款30余万两,亦为不急滥发之款。二人还将公款存放票号,专为私人之ใ用,等等。此案尚涉及知府安颐直隶知州陈本,之洞查款时,二人坚不以告,并篡改匿赃。

之洞对以上诸员严å行弹劾,使他们分别受到充军革职的处罚。张文襄公全集卷五,奏议五,特参贻误善后各员片。

在裁折摊捐方面,张之洞力行整顿,设局清查,清理出20่余年未清的积弊。晋省百姓因摊捐项受害极重。捐派有数1้0项之多,如铁运价脚捐潞绸盘费捐农桑绢盘费捐纸张运费捐京饷津贴差ๆ捐科考棚场捐兵部科食捐秋审繁费捐臬府县监繁捐土盐公用税捐交待繁费捐,等等。许多捐派,自乾隆年间兴起,沿至光绪年间,捐科已废,而捐银不止;许多捐派,本来早该停废,而仍然进行;还有的名目,随着历史的演变,连收捐人都不知其捐为何。例如:山西产铁,自乾隆年间,要收生铁贡,每年平铁8๖0490่斤,好铁20่万斤ภ,国家拨给运费的数目远远不够,不足者由地方捐派,年为4万余两;同时在山西征收潞绸纸张等实物贡赋,相沿数百年后,山西的潞绸纸张生产多已停止,而运费捐照常征收。单是运送纸张,就要5๓0余辆大车400่头驴。而实际上运去北京的纸张粗糙,无法使用。况且,由于商品经济的发展,在北京完全可以买到这些实物,根本就不必到山西去收征实物贡赋。所以,这些征收运送实物贡赋的摊捐,成为山西税捐的大弊政。长期以来,由于情况发生了变化,有的贡物停止生产了,征无຀所征,运无所运,而照例下加的运费差ๆ费饭食费等摊捐就无法落实,基层官员只好硬加勒索ิ,或者拖欠下来无法交账。由此而欠账的官员达5๓00่余员,这些人有的死了,有的调走了,有的落职为民了。仅同治三年到光绪八年就拖欠了诸项摊捐30余万两ä。张文襄公全集卷五,奏议五,裁折摊捐折,又见本集,卷七,奏议七,年例物料请分别免解析。

之洞为ฦ了清算这项摊捐,专门设立了“清源局”,逐年查清各类摊捐项目,调查何种物品该运,何种物品应免运。拖欠下来的,他请求免追;北京可以买຀到的,他请求以实征改为折色;应摊的税捐,他请求在厘金正税上开支,免除摊捐。经此治理和变通,基本上解决了长期没有人解决的这个摊捐之ใ弊。

在“储仓谷”方面,他查出了善后局内存留笔款子,总计228๖000两ä。是各省经年支援山西灾民的恤款,官僚把持,并未救济灾民。之洞认为此款“为ฦ周恤晋民而来,今日当为助晋民而用”,于是用它在包头碛石建立粮仓,粮食进入市场时,买粮充入仓库;青黄不接时,拿出在市๦场出卖,让其少有盈余。既救济了无粮之民,又打击了囤积居奇的商。在设库储粮的过程中ณ,发现了武职刘ถ定邦私开粮油商号,敲诈勒索的案件。刘定邦于同治九年1้87๕0年捐任归化游击,后捏称自己้是副将衔。勾结防营将弁官衙吏役,私雇打手10่余人,在归化城包头开设粮店,立“福星聚”字号。每每以势勒索商民,强买຀强卖,控制了市๦场。光绪七年夏1881้年,借故把该地区的18家粮油店硬行封闭,以便勒索ิ财产。被害者控诸官府,刘ถ定邦威加厅官,时竟致无人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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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经营八表”5๓

之洞发现此案后,报咨宁夏将军善庆,查知刘定邦说自己是二品衔的副将,纯属捏造;随即命令大同镇总兵张树屏将刘ถ定邦捕拿归案,经之洞严行审讯,把犯罪事实全部ຖ弄清。将刘ถ定邦革职充往极边军台。

在“查库款”方面,之洞也作了很大努力。他认为晋省“非匮乏之患,而弊混之患”。省库自道光二十九年,中经咸丰朝的战乱ກ年代,直至光绪八年,33๑年来从未清理过,大的账目如咸丰年间的军需报销善后各款前后官职的交代都团漆黑,账面的数目相差ๆ400่余万两,但是差在哪里,无人究查。而且,山西本省每年的收支更是入不敷出,亦无人管理。如山西省1882年的当年收入是25๓0万两,军务支出为16๔0่万两,拨给其他省份的协款为25๓0万两,积欠的田赋盐课达100่0余万两。面对这种情况,张之ใ洞深知,山西的收支局面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了。

之ใ洞为ฦ清查库款,自己亲自监督,以藩臬两司为首,调来马丕瑶李秉衡俞廉三等几个府州官员,组成“山西清源局”,刻๑给关防颗๣。查库分军需善后交代摊捐借动五个门类,“清源局”按门类组织专职人员进行清查。之洞限期5个月必须查竣。

库款悬案未结者,多达80่0余,陈牍如山,累็卷如海ร。之洞为“清源局”手订章程,如前后任的“交待案”,定为六个阶段清查:光绪九年正月初前๩后交替的官员,20天内查交清楚,有亏空拖欠的款项立即还清,此为“初ม限新案”;六年至八年十二月底交替的官员,限月内查清各项亏账,将名单账目数字查明,此为“三年旧案”;道光二十九年至光绪五年交替的官员,限月内查清,难查的案件,列明立案,开单上报待查;现任与在清案过程中新调各官,交接时,限10日内交待清楚,到时不清者,立予严参,此为“二限新案”,等等。

张之ใ洞有决心查清几十年积压的各项悬案。为此,他将善后局筹防局交代局营制所皆归入清源局。他又把清源局分为8๖科,有会计科拨款科筹防科报销科善后科交待科裁é摊科工程科,各科皆有专司负责,分门办理各项清理任务和现实分理任务。他在原定的交待章程基础上,为山西的全面清查刊制ๆ了“山西清查章程”,共计21条。其内容大体有:

并局分科。本条定明各局各科的组织结构各有专责分管,不许含混。

二分查底款。本条为立局的总任务,是要把30余年积压的300余个ฐ款项,全部查清,完整档案。

三垫款正销。把历年的正当开支项目,专列ต项,彻底清查立案。

四厘正借动。把历年款无຀所出时,借动其他款项的案底,笔查清。

五删除浮ด滥。把历年借着军费开支赈济难民冒名滥支的款子,全部清出。

六禁止借拨。把州县应解藩库而任意拖欠顶ะ挪的亏空,作为ฦ单项查清。

七勒清拨款。州县至藩库领拨的款子,作为单项ำ查清。

八速结交待。限期查明30余年新า旧官吏相互交替时的交待各款。

九清盘仓谷。晋省仓谷混乱,有乾隆至今未清之谷,限期饬查清楚。

十奏销复旧。山西大荒之前,从无຀拖欠国家,灾年以降,几多拖欠。待清查之后,自光绪十年始恢复对国家的照旧ງ交纳钱粮之制。

十改题为奏。钱粮之外,又有各项专题款欠,共13๑案,数百起。亦必查清。

十二裁革摊捐。晋省有摊捐17种,年约十余万金。历代屡革未成,今必删ฤ革。

十三设局办运。国家的正常贡物,如铁绸等,设专局办运,而释民累็。

十四截追旧欠。清查后,应解完欠贪污拖累็皆毕露,限期勒追。

十五早催解款。清查后,各种款项笔笔落实,该裁者报裁,应解者早ຉ解。

十六除免官累。如:交城向有木税,道光以后,山空木尽,而税项未减,有18名官员拖欠木税,今为之减免,类似情况,查清报免。

第四章“经营八表”6

十七借款限制。此次清查,以借款最乱且不好清理。此后不许轻有借动,各支各款。

十八考归简易。山西有营之兵,几处供应者,而几处皆既供银,又供粮,账目极乱ກ。清查后律改为ฦ供粮供银必划为律。

十九会计月报。省库及各州ะ府县必设总会计,分出入存借尾欠用各门类。必有日清月结,笔笔有着,每月报账次。

二十档案编目。清源局下设8科,每科必设档立案,建立档柜档房,分门别ี类,档房二人值班。使底案清白,稽查有案。

二十刊布事例。晋省税则官制田赋租课盐法营制驿站水利ำ鼓铸土贡诸大端多袭明制,“晋政辑要”书,自乾隆五十四年未经续编,章法之ใ旧,多与现行事例不合。此次清查,将旧章改定,革故鼎新,以资遵守。张文襄公全集卷八十七,公牍二,扎清源局刊印清查章程。

张之洞制定的这个整顿山西财政的规划,既是个清查方案,又是个改革方案。它全面深刻๑准确的程度,不能不使人感到吃惊。之所以能制定出这样个ฐ方案,主要是来自他对清政府统治下的社会的黑暗经济的混乱有着深刻的认识。他制定这方แ案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治好清政府肢体上的疮痍,拯救清政府的财政危机。但是,也๣不能否认,他的出发点许多方面是看到了人民的疾苦,想解脱人民身上的不应有的负担,尽管这种思想也还是封建官吏范畴内的“忠君爱民”“民为邦本”思想,然而那也总比味地盘剥人民,置人民于水火而不顾ุ的贪官污吏要进步得多。

到光绪九年1883年底,他的清查库款计划基本上告竣。结果是:省藩库原存银218473๑1两;新存银15๓52357๕26๔两;支出银1582๐10673两ä;尚有7๕2๐89๗87两ä应还而未还;透支15๓19202两ä;然而其中有160่9092两是准销的各省协款;最后库存尚有72898๖7两。这笔账目是自光绪廿八年至光绪八年年底,藩库所存所进所支和现存的清底账。积压30่余年的糊涂账,被张之洞清算了,这对山西省财政收支是大贡献。

三禁种罂粟与整顿盐务

禁种罂粟,禁食鸦片,也是张之洞出任山西巡ำ抚锐意进行的项政绩。

鸦片流毒中国,是帝ຓ国主义侵华的大罪恶,它给中国的经济政治人身健康和社会道德都造成了极坏的影响。经过两次鸦片战争的打击,清政府在禁烟问题上完全向侵略๓者屈服。1858๖年的天津条约及其附件把鸦片改为“洋药”,报关进口,使鸦片行销中国合法化。鸦片进口的合法,也就意味着国内种植吸食的合法。从此,鸦片来之于外而行之于内,它在中国蔓延日广病之日深,成为ฦ中国社ุ会的大弊端。尽管民众及许多进步人士不断大声疾呼,要求根除,怎奈外而明文写入约章,内而流毒已๐入骨髓,终究难以禁绝。

山西省地处边缘,政治黑暗,财政混乱ກ,种植罂粟吸食鸦片之ใ风十分猖獗。之ใ洞任山西巡抚,入山西境就发现山西的鸦片问题格外突出,到任后方知晋省因种植罂粟而大量排挤了稼穑冯柳堂:中ณ国历代民食政策史,第275๓页。,他认为光绪三年的奇灾和种植罂粟,缺乏粮食有着直接关系。由于种者图时之ใ利,地方แ官图多加之税,尽管害至心腹而不加医治。

之洞在整顿山西财政问题展开的同时,经过实地了解,于18๖82年11月制定了禁种罂粟禁绝鸦片吸食的方案。方案的基本内容是:

组织地方上资望高无鸦片嗜好的社首乡老,作为ฦ禁烟的领导者和宣传者。政府派出官差,协助实行。

二省府州县各司道等官员责成专职负责配合地方社首亲临现场,严å厉督禁。

三禁令下发后,家喻户晓。再有种者,惩以枷责之刑。

四发现种植者,不必候报,当即拔毁;见而隐匿不揭者,亦受惩责。

五官吏再收罂粟之亩税者,必加严惩。

第四章“经营八表”7

六三令五申后,再有种植者,田亩充公,待三年后如真正改悔,再行还给。

七查禁有功者给奖;来城报告者,发给路费。

八主动拔毁自家罂粟者,政府资助改种稼禾。

九๡官员将弁徇庇不禁,或借毁罂粟而敲诈勒索ิ者,亦必严惩。张文襄公全集卷八十六,公牍,札各属禁种罂粟。

不久,之洞又发出札令,让保卫局严å查烟馆。他的禁种禁食的措施是具体而严厉的。饬令发出后,在山西全省掀起了个颇有影响的运动。

山西永宁州是种植罂粟最多的地区,之洞反复下札知州贺澍恩,鼓励他“竭力办,以为同僚后生之ใ望”。然而,该州种植之ใ风时难移,之ใ洞看到贺澍恩是为政30余年的宿吏,办事认真,未加惩处,而是派员派弁帮助,终于取得了预期效果,使永宁州这个ฐ“种烟之薮”,长出了覆盖垅亩的庄稼。

永宁州做出了榜ึ样,霍州知州亦做出了自己的努力,他率领属员亲到各村劝导,不坐大轿,不乘车马,步行了40余村。使永宁州ะ已种的罂粟很快都改种了庄稼。张之洞嘉奖了永宁州牧,说他“诚能ม动物”。

交城县开始办理敷衍塞责,受到เ之洞严厉申斥ม,警告其如再苟且,必定严参。该县被斥后,振作精神๰积极办理,卓有成效,之ใ洞当即赏给花红匾礼ึ。但是练总刘兰郝永奎仍不听命令,他们负责查禁的截坋地区有30่00余亩罂粟没有查禁。之洞把刘ถ兰郝永奎提到省署,严å行审办,另派得力前往查禁。

屯留岳阳等县认真查禁,皆受到了张之洞的表彰。

怀仁县查禁无方,发生杖死人命事件,之洞当即罢免了怀仁县令,捕拿了杖毙人命的凶手;襄陵县谎报说已“遍行查禁”,之洞派人调查,发现与事实不符,也罢免了该县县令。

由于晋民久食鸦片,多有成癖者,之洞设立“戒烟局”,派都司杨佑青专管,该局设有医科为食有烟癖者医治。

总之,自1้882年11月,至1้88๖3年10月,张之ใ洞想方设法,严禁鸦片,亲手处理了42个关于禁烟的不同案件,打击了大批鸦片商和徇私谋利的官绅,全省烟毒泛滥的40余州县,基本上被禁绝,从而取得了山西禁烟的成功,作为“八表经营”的部分,应该是有其功绩的。

整顿盐务,也是张之洞山西巡抚任内的项ำ政绩。

山西池盐是当时我国主ว要盐区之,居池盐产区之首。产地在晋南解州安邑之间。秦朝时候,在此设河东郡,解州池盐属河东郡ຉ产区,故名“河东”盐区。相传,解州池盐为ฦ我国盐产区最古者,虞舜时即因此区产盐而称沃饶;汉武帝创盐法,立盐官,河东安邑为各郡设官之首;魏有司盐城晋有监盐县,皆指解州之盐区。唐代时,立榷盐之ใ法,南方แ之盐以江淮为大宗,北方แ之盐以河东解州之ใ盐为大宗。宋代,解州之盐为北盐之代表,与南盐之海ร盐相对存在。曾仰丰:中国盐政史,第74页。河东产量之丰,行销之广,饶资国用,为我国产盐之重要区域,占有重要位置。

历至清代,解州池盐共分三场,周围筑有垣城,名曰禁垣,周长12๐0余里,东西长5๓0里,南北阔7里。自元代以降,随着海盐区域的增加,山西池盐开始萎缩;但是,由于盐运的困难,山西池盐依旧占有重要地位。

盐政关系国计民生,历代统治者都十分重视。管理盐务则设有盐官,运销食盐则允有专商,如何运销则办有盐引盐票,国家按引收税按票收厘,称之为“盐课”。而且,各个ฐ产盐区的销路在哪,也有定之规,不许紊ฐ乱。无票私卖,或越区运销,都要受到法律限制;犯禁被查者都要受到严厉惩处。清末,山西之河东解州ะ盐区,其销岸为ฦ山西晋岸4๒5县,陕西之陕岸36县河南之豫岸25县及河南巩แ孟八县,共计114县。额定行盐635839๗引,约30995๓00担。

清代末年,盐政弊端丛生,管理盐务大小官差,对盐商层层盘剥,有盐税盐厘盐捐规费水礼等,造成专商运盐视为畏途,而私贩则趁机横行。或者,盐商遭受盘剥后,将各种税捐加诸盐价,甚而掺沙短秤,给食盐的穷苦百姓带来极大灾难。

第四章“经营八表”8

张之洞出任山西巡抚时,正是山西河东盐务极端混乱之时。山西盐务之弊,最突出者有两端,是陋规贪索甚重,二是走私漏税甚多。之洞针对这两大弊端,进行了实力整顿ู。

他首先进行查禁陋规。光绪九年四月,他向河东盐道和各州县发行札文,指出河东潞盐商人遭受各级官差的勒索达千万计,岁更换两任官差ๆ,使商贩备遭盘剥ຓ,是山西盐运滞销的主要原因。故此,他严令河东道及各有关州ะ县官差,饬止陋规。什么“节寿”“月规”“季规”等捐派,律饬禁,每名商人只许收取应该收的税厘外,其他盘剥概ฐ停止,谁再敢违例乱收,“准商人告发”。为此,他手制章法1้3条,有6๔条是责令官差停收各种陋规浮收者有7条是责令商人不许掺沙短秤加价的。之洞将这13๑条明布官差和商人,以供遵守。张文襄公全集卷八十七,公牍二,札河东道饬查盐务陋规等。

接着又饬查走私。山西走私漏税贩运的食盐,主要来自蒙古所产之ใ蒙盐。其产地有四:为ฦ鄂尔多斯ั为苏泥特为乌珠穆沁为ฦ吉兰泰。四区之外,另有许多零散之土盐。蒙盐运销晋北,自清初开始,到嘉庆十七年,钦๔差侍郎阮元等奏定,运额87๕50่0引,岁交课银63๑580两,运往引地6๔4๒州ะ县出售,由河东商人办运,与解州潞盐体行销。为保护潞盐的行销,蒙盐入山西境内,只许陆运,不准水运,且不许过黄甫川。张文襄公全集卷八十八,公牍三,咨陕甘督院请饬禁蒙私水运。只准由杀虎关进口,在晋北州县及汰汾两府行销。要在杀虎关交税在忻口卡收厘。然而,商不顾规条,吉兰泰盐竟绕关避卡,直达碛口镇;鄂尔多斯ั盐经陕西葭州之ใ万户峪上船运达碛口镇。年走私达5๓万包,运销至晋南泽州潞州ะ,严重冲击了解州之潞盐。国家对河东盐有固定的税收数额,当它受到大批蒙古私盐冲击后,潞盐壅滞不销,而税匣照ั旧,这就更使潞盐商人负担加重,吃盐的百姓也๣就更加困苦。

为阻止蒙盐漏税私运,之ใ洞饬河东盐官,在私盐入境之途,如包头河曲碛口镇等地设置关卡,巡丁,严禁私盐入境;又咨陕甘督院,严å止蒙盐绕道入境。

经过努力,私盐大体上禁止了;陋规也๣大多饬禁了。但是,由于长期走私和加税,使晋盐积压甚巨,为ฦ了赶销晋盐,之洞又进步制定了相应方แ案。其内容如下:

由原来的商人包运包卖,改为ฦ官商同时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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