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墨不动他,她也不会手软。
他是她的底线,谁敢触碰,绝不轻饶!
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善了,也早防一手了,淡淡开口:“无双。”
那防贼的姿态,让无双抱拳的动作一僵,尴尬停在原地。
原本都要跨出门槛的宋游鱼听到这一声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施言墨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ณ微软,“谢谢。”
“大兄弟,你跟在信阳候身边多久ื了?”
“这是秘密,不能说的。”
刚准备自行离开,无双便快步走了过来,抬手拦住她道:“姑娘请留步,侯爷有请。”
宋游鱼略微思索了片刻,还是跟上了施言墨的步伐。
“她也算是得了报应了,害死了丞相就该一命换一命!”
实在是她的神色太过于气愤了。
因“谋害忠臣”之罪,被囚于公主府内,三日前新皇登基当日,不知何故忽然暴毙身亡,死状凄惨。
外头热热闹闹,不远处一所紧闭的大宅门却十分冷清。
说白了就是不想救人。
宋游鱼沉下脸,提醒她:“好歹是一条命,母亲这是要闹出事来?”
“不过一个犯错的丫鬟,出格了又如何?”宋夫人轻笑:“此事你说破天去,哪怕你那侯爷,也不会做主。”
“宋游鱼。”她低声说道:“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说完便离开了。
宋游鱼铁青着脸,气得不轻。
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偏偏此时此刻此身份,她还就拿那恶妇人无法。
不过坐以待毙,也不是她风格,在房间里的案几上拿了纸笔,写下几味药材,起身。
“大小姐,夫人有吩咐,您身子还没大好,不宜出门。”
门口立着一个ฐ婆子,是宋夫人临走前留下来的,说是宋府的大小姐,总不能没有几个使唤的下人。
但这下人,可不是给她使唤来的。
这婆子,膀大腰圆,眉眼凶恶,瞧着就知道往日里没少欺负人。
只是欺负到她头上来……
宋游鱼啧了一声,扬起唇角,问她:“李婆子,你那么维护夫人,想必事事都以夫人为ฦ主吧?”
李婆子只当是她在挤兑自己,板着脸应道:“夫人是宋府的主母,奴婢是宋府的下人,自当以夫人的命令为主。”
死认的道理不好掰,宋游鱼也不跟她打嘴仗。
“你这婆子,倒是耳聪目明,那么เ,今日我和信阳候在花厅的事儿,你都听说了吧?”
李婆子一愣,有些摸不着她话底之ใ意,迟疑说道:“听过一些。”
宋老爷不让往外传,并不代表宋府里的下人没半点消息。
“那就对了。”
宋游鱼神色冷下来:“那我要伺候侯爷喝药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李婆子心头顿感不安:“……知道。”
“所以我要去给侯爷熬药,你也要拦着?”宋游鱼脸色阴沉:“攸关宋府脸面,连父亲都松口了,你这么เ拖拉,是想耽误侯爷喝药的时辰?”
“奴婢不敢!”李婆子面色一变,往后退让两分。
宋游鱼心头哂然,当即去了听雨苑。
只是人还没到,却在半路上遇到เ无双,瞧得她迎面过来,恭谨跟她打了招呼。
“宋大小姐。”
“那么客气做什么เ,又不是生人。”宋游鱼笑意盈盈应着,目光在他手上的药包停顿一瞬,问道:“你这是给侯爷买的药?”
“不是。”无双难得局促了些许,看向她的眼中却带了些欣赏:“是侯爷让我交给大小姐的伤药。”
宋游鱼心念一动,已经猜到用意,嘴上却不饶人:“我没受伤,给我伤药作甚?”
无双道:“鹊儿姑娘的事情侯爷听说了。”
他压低嗓子:“侯爷欣赏宋大小姐对下人一片真诚,让我送药过来,成全小姐一片美意。”
宋游鱼眼波流转:“我竟不知道,你家侯爷也会这般仁慈。”
后面那两个字时候,她是加重了语气的,带着些意味不明。
无双没有注意到她神色,道:“侯爷内心并不如表面冷硬,姑娘多接触些时候,便明白了。”
宋游鱼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无双会给她说这些,他是施ๅ言墨最忠实的侍卫吧?
遂挑了挑眉:“你往日也同其他姑娘这么说你家侯爷的?”
无双面色赧然,眼神略微躲闪。
“没有,只与姑娘说道。”他嘀咕着,“旁้人也没姑娘你这般敢接近侯爷。”
宋游鱼还待说什么,他已经将药包放到她手上,转身离开。
“等等。”
宋游鱼赶忙唤住他:“无双侍卫,你既知晓我如今处境,可否帮个忙?”
无双眼神警惕:“姑娘有何吩咐?”
宋游鱼瞧得他神情,有些想笑:“跟你家侯爷无关,只是想让你帮忙跑个腿而已。”
她拿出那张药方:“鹊儿不仅伤重,还受寒发了高烧,我还需几味退烧药。”
她轻蹙眉头:“可我不好出门,你能否替我去保和堂抓药?”
这么เ简单的事情,无双自不会拒绝,颔首道:“姑娘对鹊儿姑娘有心了,我这就去。”
宋游鱼看着他干脆利落离开的背影,瞳孔里有些许光芒闪过。
“倒是个好人。”
可惜是施言墨那ว一伙的,注定是敌非友。
那么利ำ用起来,也不至于内疚。
给鹊儿上药之ใ后,宋游鱼再度回到听雨苑。
施言墨正靠在榻上捧着一本书看,见着她进来,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一下。
“你不在院子里呆着,过来做什么?”
宋游鱼笑盈盈开口:“自然是侯爷喝药的时间快到了,过来给侯爷熬药。”
施言墨瞥她一眼。
“你不必如此。”
他淡淡开口:“本侯有无双,宋府还有下人,可不敢劳烦你宋大小姐亲自熬药。”
“无双出去了,府上的下人哪有我熟悉侯爷的秉性,何况我也在父亲面前夸下口,推脱不得。”
“再且。”她微笑着:“比起府中下人,我不是更得侯爷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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