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没听清,所以以为是我听错了。颜成明明失了,怎么可能还爱着扶惜……但是看着眼前他如此笃定的神色,就知道他绝对不是来开玩笑的。
“想要知道一切?”我替他把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可是……那我问你,你说你爱扶惜?”
……放屁,怎么可能冷静下来啊!魔尊到底是修炼了多久,才能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暧昧的话啊!
魔尊点点头,然后与我一起并肩走。
却没想到那些姑娘一看见我的脸,当场就吓住了,散若鸟兽状。
魔尊见我把脸一沉,于是问:“怎么เ了?”
但子顾前脚都还未迈,裳裳就哑着嗓子急急的喊住了她。
“我……我想要想一想。”裳裳抬起头看了一眼我和魔尊的神色,又迅的低下头去,如喃喃私语轻声说。
没错,让我震惊的是,眼前这个人居然是已๐经死去了的、秦扶惜一直追念的颜成!
“你……你叫我什么?”颜成听到我叫他的名字,表情有点疑惑不解。
“我觉得我这样也挺好。”
那个时候我正坐在书桌前练字,听见脚๐步声,便放下手中的笔抬头一看。本以为ฦ是子顾,却不料撞入了一双异色眸子里。
曾经符渊打趣她,说她就像是个冰霜美人,只能让人远观而不可亵玩。那个时候的她不懂,为什么会说她冷,为什么对别人冷就会让人受伤?
“主ว上……要怎么做,你才能放弃这样……”
天地之大,突然间就寂静了,好像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一般。
“你可还好?”
堇汐站在远处,似乎觉得有些不忍心,匆匆的偏过头。
好想杀了她们。
“姑娘,你是没被人狠狠的伤害过吧?”我微笑着看着那ว个小姑娘,抿了口茶,“要我去救一个曾经背叛了我的人,除非我脑子被门夹了。”
那小姑娘跪着等了一会儿,见我不作答,眼神很是失望。她缓缓的站起身子来:“拂影姑娘不肯救,我等也不敢强迫姑娘。如果堇汐姑娘有所不测的话,也只能怪她自己้所托非人了。”
“那ว么,与其如此,不如恨我。”
“……师傅?你别这样,我怕……”
我心里一暖:“我其实也没看到什么,就是只是看到เ了符渊……我不知道雾梦女为什么要说惨烈的过去,我看了之后心里一点也不难受,真的。”
“我无非也是看见符渊了,而已。”
好奇心被勾了上来,反正看不见我,不妨就跟上去瞧瞧这幻境究竟搞什么名堂。
听到声音的她转过头来,与天地浑然一体的银白色长像是瀑布一般披散而下,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似雪。眉如烟柳,唇似菱花般娇艳。苍蓝色的凤眸微微上挑,柔美中带着一丝英气。
雾气渐渐散去,那ว只血红色的眸子再一次睁开!那几缕流转的黑色气息越来越甚,最后竟占去那红色的一半!大地动摇的越来越厉害,山上的石头滚落已将那山脚他们刚刚呆过的小茅屋砸垮了,门前刚ธ还在喝水的小鸡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小红点。
那是一只巨大的兽,青铜色的皮肤泛着冷冽的光泽,似乎坚硬如铁。它无角也无鳞,看起来没有夔那么狰狞难驯。虽然它只有一只眼睛,但是却十分诡异。眼睛无眼白也无瞳仁,满目一半为鲜艳的红色一半为幽深的黑色,看起来令人寒胆。
“可是……”她语调一转,“谁知道刚ธ刚走进那片光亮,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看清,就不知怎的被他打晕了……”
“我已经死了。”
她站了一会,看着地上的满目狼藉,手指又按上了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突然觉得一阵虚脱。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怎的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哥哥不是说过要自己好好地吗?
定国公虽说有三房夫人,但膝下只有二夫人所出的一女一子。说起这定国公之子,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年纪轻轻的,但十七岁就主动请缨挂帅,率三十万大军南征北战,花了六年竟将中原完整收复。定国公都没有做到的事情,由他来完成了,自然是深受当今圣上的器重。而他长得也是丰ถ神俊朗,不知这京城中有多少姑娘对他是芳心暗许,明送秋波。
我盯着他,和他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还真没看出来……魔尊这闷骚性格。
……可是我到เ底做错了什么啊!
“体质……?”我恍然大悟,“子顾ุ……你莫不是怀孕了吧?恭喜恭喜啊。”
可是他只是淡淡的对我说,那么晚我还没有回来,他过来瞧瞧。
他到เ底是想对我说什么啊。
堇汐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苦苦的哀求着我。我没办法,再加上外面还有人守着,我只好和堇汐一起跪。
“堇,堇汐……”我吃力的伸出手摇了摇堇汐,她没有回答我,只是苍白着一张脸咬着下唇。
“不然呢?我应该还要说什么?”我从床上缓缓坐起,“子顾,你既然明白我所有的想法,那就该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们,甚至是全心全意的帮助你们。就像你说的,我这个人就是那么เ简单,我答应了别人的事我就一定要做到เ。在我心里,我把你当朋友,我信任你,所以竭尽我的全力帮你救你的夫君。那无关于你听不听得到我心里面的想法,就算听到เ又怎么样,我这么光明磊落,也没有什么เ可怕的。”
我冲她温柔的笑笑,然后侧头,便猝不及防的跌入那双异色的双眸里。那像是夜色中辽阔的黑色海ร面,倒影着整片破碎的月光。他目光深不可测,还带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我回过头看了看坐在树下的弑天沧,完美如冰雕的脸没有任何一丝裂痕,他还是静静地坐在树下盯着手中ณ的青瓷杯,似乎尘世间的纷纷扰扰都与他无关。
“还真累吧。”子顾ุ的脸在烛火下显得柔和娇媚,衬得眉间那ว朵火羽花更加似火。她伸出纤纤玉指,不怕烫一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烛火。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终于意识到前方好像再也没有阻挡我的鞋了,我抬起头来才猛地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由于思维飘渺,周围的桃花林什么时候换成了傲雪清雅的梅花林都没有现,我一个ฐ人站在这里,万籁无声,而宴会上的欢声笑语从很远的地方隐隐绰绰飘过来,更显得几分寂静孤独。
那是本该是今日的主角——天帝符渊。
可是……胸ถ腔中的一丝丝的腥甜意,却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虽然那个魔尊的确是比较狠毒无情,看起来好像他一眨眼便可以杀人于无形,一挥手便可斩ล杀千军万马……但是他,却不是一个ฐ不明事理的人。
回味了一下他盯着我时的异色双眸,一股寒意便从我的背脊而起。不管怎么เ说……看起来还是很可怕啊。
“吾绑你?哼。”他冷冷的反问。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自己绑的啊!”我也没好气的说。
“那你还真的说对了,是你自己绑的。”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怎样?有本事自己解开。”
“你!”我自然不信。醒着的我力气都没有那么大,睡梦中ณ的我突然变大力士,自己้绑自己,我是m属性啊?
怎么可能!ำ
又拨弄了两下那沉重的铁链,完全没法打开。我只好颓๙废的坐到地上,靠着冷冷的山洞墙壁,汲取微弱的温暖。他也没说话,只听得血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
实在太过寂静,我忍不住还是闷闷的开口:๘“……好无聊。那个,你一直流血,不疼吗?”
“……”他没理我。
半晌,他才低低的叹口气。
“吾不过是画中ณ妖,这些血,还不至于让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