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回想起以前,微微叹息:“以前是我太任性了,再也不会了。”她见宁珣今日是不同于往日的高兴,平日里阴沉的脸色也晴朗不少,有些好奇的问道:“四哥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啊,难不成是升官了?”
有没有实权这个玩意儿,比官职的高低更令人向往。如今的楚国朝堂,更多的是有名无实的官员。就像先前的楚怿,虽然挂着王爷的尊名,但因为ฦ没有坐实王爷的权利ำ,所以一直被人称为三皇子。
宁锦仔细打量了一番慕容长离,还是在脑แ海中没有搜出与此人有关的条件。她皱了皱柳眉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并不强求世子非说不可。”
不得不说,慕容长离这一招用得很好。虽然在宁锦心中的形象是大为下降,但却在无意中ณ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大夫人所生的嫡长子宁珵心直口快,先于众人皱眉不满道:“九妹怎么来了,这里可不是你一介妾室能ม来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何况宠爱宁锦的宁相和睿王爷现在可都还在场呢。
宁锦听了这话,侧首看了一眼正西方向,果然看见了一只前蹄扬起、张牙舞爪的火麒麟火烧云。不过很快,那ว朵云便变幻了形态,成了一只憨态可掬的硕大肥兔。
又是他!
说罢,她挥退了宁珣的心腹小厮,连她自己身旁的青画ฑ也不得留下。
楚国讲究嫡庶有别,在世家大族里更是如此,便是嫡长子再窝囊废材,只要没有犯下弥天大过,都会接任家族。即便是再惊才绝绝的庶子们,也只能在成亲后,离开主宅另立门户。
只不过,宁锦的如意算盘打的是十分响,却怎么都没算到楚怿会为了这等小事儿发怒,差点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待换回了以右手执笔后,她才缓缓道:“进来吧。”
她仰起姣好的面容,一字一句的重复道:“宁锦别ี的不求,只求王爷未经我允许前,别碰我就是!”
宁锦疼得脸色发白,却丝毫不发出半声呻吟,忍痛道:“世上的美人何其多,王爷若是觉得被我拂了面子,心中不痛快。爱夹答列ต我身为庶妃,自会替王爷多找几个美人,弥补王爷。”
赵琦欢、琦欢……
伶俐的婢女们一见主ว子们都到齐了,忙手脚麻利的端上了饭菜。
若非楚怿娶了庶妃宁锦,得了三天婚假,估计今早在朝堂上该被大臣们恭喜得头疼了。
而木鹤生亦是打量着宁锦。
宁锦敛下眸子,轻轻点了点头。
太后起初见宁锦的第一印象就好,现下是越看宁锦越喜欢,吩咐梅姑姑在她右下手侧添了把椅子,招了招手让宁锦过来。1
宁锦很想告诉林迟这段时间,她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梦,梦到未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梦中她被囚禁在地下十年,为ฦ什么神通广大的林迟不来救她?!
楚怿听着孩子的事情,心头一紧。1
何况男人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总会十分怜爱。
“雪儿不孝。因生母早逝,自幼得爹爹眷顾,才得以生活在相府。雪儿愿常伴爹爹,侍奉爹爹,只做爹爹的好女儿,不愿嫁人。”
他能容忍宁锦跟自己闹脾ຆ气,是因为宠爱宁锦,纵容宁锦,但宁雪显然还没被他放在心尖儿上。宁相脸色一变,声音微冷:“宁雪,你再说一遍。”
所以她见慕容长离如此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不疑ທ心你了……”
宁锦已๐经有很长时间没这么放松过,一时间看着市面上摆着的东西花了眼。
所以,宁锦抓住他心中的重点,很是善解人意道:“三皇子若是有事,可先离宫,臣女可以自行回相府。”
内敛大方、端庄优雅等品性,正室该有的不该有的,宁锦都有。而且,宁锦还十分让他感兴趣。
宁锦就是这样,其实她的内心有一丝丝的松动。
因为,这会害了赵彦清,也会害了她自己。
宁锦放下酒杯,抬起手,那只信鹰便减速飞来站在她手上。
——我一切安好。
宁锦再醒来时,发觉已经回到เ了相府。
宁锦闻着就知道是安神药,便没有喝这种无所谓的药。她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柳眉轻皱,吩咐道:“青画,去把父……管家请来。”考虑到宁相的身体,不知是否睡了没有,宁锦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请来管家。
小半刻后,画舫上的宁家下人已经完全被迷倒,尚有一丝清醒的宁锦终于有些支撑不住。她的眼睛已然睁不开,只有思维还简单保留了几分。
宁锦已是强弩之末,连眼睛睁开都分身乏术,她看不清那人是谁,只能勉强听声音辨认出那人是名男子。
楚怿得到认证,知晓相府九小姐即是神医金帛,就对这个未婚庶妻的印象不差。他本想体贴的送宁锦回相府,却在携宁锦出永乐่宫时被内侍拦住了,然后匆匆离开了。
宁锦笑笑,这是白氏在甩自己面子。
想到此,宁锦面具下的脸色有些发白。
她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医术的飞快进步,心性在半年里陡然成熟一大截,对梦境中夫君楚怿的熟悉……这都该如何解释?
宁珵感觉到เ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扑面而来,他现在最懊悔的就是为什么要跟着那个头目过来!是谁要对他……
在他后悔的过程中,突然后背被一股不小的力道击中,让他整个人都向前趴去,整张脸触不及防的印在地面上,冲灵山上随地遍布的细尖石头渣硌得他整张脸几乎要麻木,让没吃过苦的他痛得要死,脑袋也嗡嗡嗡的一阵乱叫,有一瞬间大脑空白一片。
宁锦此刻已经从树荫后走出,她的秀发因为少了簪子挽住,如瀑布般垂落,行走间微扬。她走到เ宁珵的面前,轻轻笑道:“宁珵……大哥,怎么是你呀?”
她的语调微微上扬,就像是在嘲讽。
听到话语,宁珵的大脑不再空白,回过神来刚ธ想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背后又出现一股力道,将他推回地面,脸和脑袋也再次受创。
如此反复三次,宁珵已经是满脸是血,痛的呻吟不止,再也不敢生出爬起来的意念。
宁锦蹲下身来,看着宁珵的狼狈姿ู态。
宁珵也艰难的抬起脸看着她,语气有些不自然的哆嗦:“宁、宁锦。”
宁锦抬手拨了拨印在宁珵脸上的碎石,疑惑的问道:“大哥都近而立之年了,怎么还看不穿一个小把戏?因为我的两句话就恼羞成怒,找人来羞辱我,这也就罢了,你怎么还能蠢到เ亲自来呢?究竟是该谁拿谁的把柄?这种蠢事,可真是不像宁家子女该做的呢。”
宁珵更加恼羞成怒,气的脸色发红,可惜被鲜血掩住了。
宁锦继续说道:“这点子应该是你和你的嫡妹宁琪合出的吧,怎么เ宁琪没跟你来?哦对,她是个未出阁的小姐不好轻易出门,倒是免了这一劫。”
宁珵气愤的咬牙道:“宁锦,你想怎么、怎么样!我可是相府的嫡、嫡长公子,动了我,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宁锦语气温柔:“我这人最信奉以彼之ใ道还施彼身了。你不就是想找人上了我,羞辱我拿捏住我的把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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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