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款杀人游戏。而且,被杀的对象是,警察。
我知道因为家庭原因,他的性格偏执,一直都在用极限游戏的刺๐激缓解对父母的不满。有关这一点我并不反对,相反的,我还很鼓励他这么做。对于那些受家庭影响而产生病态心理的患者,医生都会鼓励他通过别种方แ式将负面情绪泄出来,但这并不是说,他可以妄想杀人。将警察的形象作为ฦ杀人游戏的蓝本,这说明他潜意识里想要杀掉警察,报复他那个ฐ只顾着自己事业不关心孩子的总警司爸爸。
“为什么不?”眼镜男俯身,从怀里掏出红色的定位仪摆在我的面前,“这个你应该认识,对吧?”
的确。
胖子反手指着我,大声咆哮。
因为,能活到最后的人,只有一个ฐ,一个啊……
“嗯。”我点头,不可置否。
“那是当然,很多人穿越过去的第一天就碰上黑石组织,一剑毙命,存活时间不过短短一瞬。”
思来想去也就那几件事,我转身几步来到高级警司的办公室外,敲三下门并得到肯定的回应后才推门走进去。关sir见我进来,将浇花的水壶放在一边,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我,“先看看这个。”
“2oo4年9月18๖日凌晨3๑点,亚洲银行被劫案,负责人,陈国荣警司……”阅读完整个案件的内容,我有些奇怪,“这件案子辖属新界ศ北区,关sir,你将它给我做什么?”
“不要急,你先坐。”关sir坐在我的对面,笑意盈盈,“做督察几年了?”
我是在十九岁时申请督察考试,除去最开始一年的教育和训练,一年的见习督察期,那么เ我晋升成为督察的时间有——
“三年。”
“三年,没错,从我带你做第一件案子,已经过去了三年。”关sir颇有些回忆的说,“你的能ม力随着时间逐步提升,大家都有目共睹。警署有规定,满三年督察服务,并且三级标准考试成绩为ฦ优,可在当局上级指挥官的推荐下晋升成为高级督察。望晴,这三个ฐ条件你都符合,所以这次我才会将你借调到新界北区。等你跟完这个案子后,我会立刻๑向上级递交你晋升高级督察的评核报告表。”
“谢谢关sir的栽培,我一定努力不负厚望!”
当我赶到เ新界ศ北区警署的时候,记者已经将警署团团围住,询问有关这一次亚洲银行被劫一案的相关处理情况。
这一次亚洲银行被劫,银行方面损失了一亿港币,并且在抢劫过程中,有一名银行职员被歹徒劫持身亡。市民因此人心惶惶。对于这一情况,北区的某位高级督察在记者面前自信满满地宣称警方会在3个小时内破获这起抢劫案,将犯人绳之ใ以法,还市民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
真是自信,或者说自负。
“他是谁?”我询问给我带路的警员。
“新า界北区重案组高级督察,陈国荣。”方才言的人从后面赶上我,确定没有在警署里见过我后问,“请问你是?”
高级督察要比督察高上个等级,我立刻๑挺直身体,敬礼,回答,“原香港岛总区督察周望晴,现调来新界北区警署跟进亚洲银行被劫一案。”
陈国荣微微皱眉,似乎并不满意我这种突然降下来跟进案子的人。的确,按照关sir的想法,我跟进亚洲银行的案子,不过是为了在给上级的推荐书上写有显著的业绩,以利于各项考核事项的评估。
最后我被安排在行动支援组。当晚,依据线人提供的情报,陈国荣带领ๆ着九个高级警员前往歹徒的落脚๐点,我则和其他警员守在警署指挥厅内监控全局。
凌晨一点,他们从警署出。
两点,到达一处废弃的工厂。
两ä点十分,突袭。
两ä点三十分,双方联络信号中ณ断。
“madam,陈sir他们的对讲机似乎受到了特殊装置的干扰,总部ຖ完全接受不到信号。”作为支援组内职称最高的人,技术监控组的警员在现不对立刻向我汇报。
与此同时,总机传一片嘟嘟็的忙音,根本听不到任何对讲内容。
“立刻搜素可疑信号,启用反干扰模式。”我命令道。
突然,忙音消เ失,一声枪响传了过来。紧接着是警员的呼救声,周围还有嘈杂地噪音,间或伴有类似重物落地出的响声。
“怎么เ办,maທdam?”
事出突然,我取过对讲机,单呼北区警署另一位督察,“杨sir,我是总区调来跟进亚洲银行被劫一案的周望晴。今晚上的抓捕行动有变,请求支援!请立刻召集警务人员,赶往东湖北段三号的废弃工ื厂!”
此时,总机仍旧收不到陈国荣方面的信号。
人员很快召齐了,分成四批离开,我跟着最后一组上车,行至中ณ途,车子忽然停了下来,“怎么回事?”
“madaທm,车子抛锚了。”
下车,我在路边等待,心中ณ十分不安。本来以为这次的案子会很快解决,因为我跟进的这位陈国荣高级督察,在他手中ณ的案子从来没有破不了的,是以关sir才放心的把我借调过来。谁料,这次的行动出问题了。
希望杨sir方面能及时赶上。带队突袭的陈督察和另外9๗名警员,也请你们一定要没事。
刺眼的强光打眼前晃过,我抬手遮住眼,余光里只见接连三辆跑车从警车身边滑过,伴有几声挑衅的口哨和鸣笛声。这些跑车的主人估计也是些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也只有他们才会吃饱了没事干挑衅警队。试问普通人,谁会这么做?谁又敢这么做?
“madam,车修好了。”
等了十分钟็的样子,警员跑过来跟我这么说,正准备上车,刚才和我们挑衅的三辆跑车忽然驶了回来,恰好挡住我们的去路。车灯熄灭,跑车的门打开,一群着装怪异的年轻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们中间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ç人。板寸的头,瘦削的身形,逆光里看不清面容,他两手插在衣兜里,慢慢走了过来。
周围的警员很戒备。
我的手也同时往后,按在腰上。
“望晴。”
嗯?我一愣,慢慢松开握抢的手,并且示意身边的警员放轻松。
回头看着眼前有些阴郁的少年,我心里多少还是喜悦的,“望祖,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到你真开心。不过现在警局里还有些事需要我处理,等有空再和你聚。麻烦你和你的朋友先把车开走,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你在调查什么เ案子?在北区,莫不是轰动一时的亚洲银行抢劫案?”乔望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用力箍紧,眼神阴郁,“你不是好好地在香港岛总区当督察吗?做什么要跑到เ北区来?!嗯?说啊!”
话语里包含极大的怒气。
我有些莫名,这次跟进亚洲银行的案子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的表情,反应,都让我觉得不正常。
“只是一般的工ื作调动。”安抚性地拍拍乔๒望祖的手臂,我忽略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具体的以后见面再详谈,现在你先把车开走,我赶着去救人。”
“救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乔望祖拦下我,“不要去,就算你去了,也是没用的。”
最后一句太轻,我几乎听不清楚,但又不想太在意,直接忽略过去,忙碌着指挥警员开道离开。他却在后面把车门甩得很大声,似乎在泄心中的不满。
“周望晴,你不要管这个ฐ案子!”
“为什么?”我随口问道,“这么关心……难道和你有关系?”
他不语,只是阴沉着脸,带着他那几个朋友呼啸而过。
望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跑车,我抿紧唇,有些烦躁地来开车门坐进去。
“madam,他们从东湖方向过来,形迹可疑,不拦下吗?”身边开车的警员视线从后视镜移到我身上,有些困惑地问。
“我朋友,应该没问题。”
是啊,因为从小认识,所以刚才我徇私了。
单手拉住车窗旁้边的吊杆,我示意警员再开快一点。刚才因为乔望祖的出现我们已经浪费许多时间了。然而车子还没有抵达东湖,通讯警员就颤抖着向我汇报,“madaທm,刚刚ธ接到消息,东湖那ว边生了特大爆炸,陈sir带去的9๗名警员,已经,已๐经全部,全部牺牲了!”
“劫匪呢?”我问。
“现场没有看见有劫匪,只有陈sir和9名兄弟的尸体。”
“shit!”我用力砸在车窗上,“掉头,追捕刚ธ才的那群飞车党!”
乔望祖,希望真相不是我想的那样。
北区警署内
警方正和律师交涉แ着。
“快放了我儿子。”得到消เ息匆忙赶到的是乔๒望祖的妈妈钟惠娴ຒ女士,她指着北区警署高级警司戴晓东的鼻子责骂,“你们警察抓不到人,就想拿我儿子顶ะ罪。望祖他只是凑巧路过,警方无凭无据不能扣押他。”
“女士,东湖爆炸案生时,我的属下恰好现乔望祖先生从东湖方向出来,警方有权利怀疑他和此次东湖爆炸案有关。”戴警司解释着。
“有证据吗,现场有我儿子的指纹吗,有目击证人吗?都没有是吧,就凭这一点,我完全可以用诽谤罪控告你们。”钟惠娴盛气凌人,丝毫不弱于当年替乔๒望祖摆平校园暴力的强势,“你们还不知道吧,望祖的爸爸是北区的总警司,再不放人,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们全都滚蛋?”
戴警司最看不惯仗势欺人之辈,登时就想反驳回去,恰好这时候有警员过来向他汇报上级下达的最新指示。我会意立刻上前拦住钟惠娴,主动和她交谈,“钟女士,警方不会随意诬陷任何一个人。我们只是例行公务,如果一切查明和乔๒望祖先生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会亲自送他离开,这点您可以放心。”
钟惠娴瞧着我,本来想再喝骂几句,但突然惊讶地睁大眼,“你,你不是那个,望祖的同学,周靳宇的妹妹周望晴吗?”
“是的,钟女士。”我说,“不过现在请您称呼我为周望晴督察。”
在没有确认乔望祖是否有罪之前,我不能再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