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奔波,李敢也有些累了,采苓连连劝酒,他很快便有些迷糊了,采苓便捂着脸呜咽起来。
“我求你了师兄!让我走吧,让我自生自灭,再也不要跟什么世子什么王爷扯上关系,蜀山我也不能回去,你也知道那会连累师父和师门的!师兄,除了隐居世外,师妹已๐经没有出路了啊,师兄!”
“哎,管他去死!我自己都要先死了!”
她快捡起小纸团,借着月光看了上面的字,便把纸团塞进嘴里嚼烂了吞掉,拍拍破烂被子,和衣躺下,嘴角微微勾起。
这是闵姐儿第一次与同辈生交集,令采苓充满期待,她回头看杨嬷嬷,表情坚毅的妇人同样在注视着闵姐儿,嘴角却泛着奇异的微笑,似乎还有些欣喜?杨嬷嬷在高兴些什么เ?
闵姐儿小大人似的叹气,“唉,大姐姐真是让闵儿为难呢,大人们都说生辰礼物是不能随便转赠出去的呢,要不然,未来的一年内会有不好的事情生的。哎呀,客人们就要来了,大姐姐要不要和闵儿一起去梧桐院?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不过大姐姐可以在闵儿的小书房里看看漫画ฑ呀。”
采苓抬头望天,“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需要人家担心来担心去的,他是怕我跑了吧。”
采苓将帷帽堆到李敢手上,缓步走在前头。胡同里只有王府一家的后门,用不着怕人看见了。
“从没见哪个女人象你这般爱干净,洗澡真的就这么舒服?”
“唔,怎么เ办啊采苓,我也想洗洗。”李玉楼嘴里问着,手上却在快解着外衣,还没等采苓出声,他已经脱剩一条内裤跨入木桶,坐到เ了她的对面,一双大脚踩到了她的脚面上。
今天也不例外,曹氏远远地就开始笑,“哎呀,梧桐院果然是咱们府里风景最好的院子呢,瞧瞧这花,开得真好。闵儿,要不要和二娘一起到院子里走走?”
说罢,也不管闵姐儿同不同意,便让丫ฑ鬟们将带来的点心送到书房去,自己上来要牵闵姐儿的手,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有将采苓放在眼里。
南姑姑黯然点头,“姑娘真是睿智,万老和王爷世子爷过了好久ื才知道自己被利用。可惜,我们醒悟得太晚了,世子爷锋芒尽露,整个上京城也因福王府这一闹,让上面那位得了借口将武林门派清除出京。”
“那棉子是谁来接走的,李勇李敢二位师兄回来了么เ?”
闵姐儿道:“是娘说的呀,前两ä日娘就说过了,她要是死了,我只要乖๔乖๔的不哭不闹,和爹爹好好地过下去,在我长大的时候,她就会回来送我出嫁!”
采苓不服,争辩道:“荒唐?我怎么เ荒唐了,难道她们不应该在此为世子妃烧香念佛照亮黄泉路吗?世子妃在时,她们没来立过规矩,死了守一守有什么不行?哼,要是我呀,绝对不会这么爽快放她们回去,怎么也得叫她们在这儿熬上两三个ฐ夜晚才是。”
眼见得自家几个侄女外甥女义แ女被打着鼻青脸肿嚎哭不已,王妃心里也是有些慌了,她完全没想到李玉楼ä敢在王爷面前撒泼。小厮们不敢进来,两ä个ฐ儿子也是不能指望的,早早地溜出去看热闹去了。王爷的姨ถ娘们则比她自己还不经事,看来,也只有王爷能制住那个逆子了。
福王拂袖离去,王妃呆立在原地,竟是半晌才缓过气来。暗忖连王爷都怒了,这回的事情做过火了?不能呀,以前他不是看不上这嫡长子的么?
采苓霍然站起,对蓝氏抱拳一礼,“这些都是世子妃的家事,蔡微实不该参与其中,今天我没听见任何事,世子妃也没说过任何事,告辞了!”
采苓摇摇头,满眼的不信,“闵姐儿有南姑姑护着,不会有事,根本用不着我操心。您还不知道吧,等我师傅回来,我们师徒大概就要离开上京城回蜀山去了。所以,您不用担心我会与世子爷生些什么,我跟他,是最不可能的人。您安心养病吧,想得太多对病情没好处!”对蓝氏有意见,连我字都出来了。
万老眼皮子动了动,“什么เ偷听,我就是听的,谁叫你们说话那么大嗓门!”
采苓脖子一缩,委屈地对手指,“人家也没说什么嘛,师兄说那竹叶已经判了秋斩ล,世子爷问我有没有其他想法,我说算了,不给他添乱了。然后,然后师兄说世子妃要见我……”
“听说蔡姑娘武艺高,马术精湛,今儿我等可要大开眼界了。”太子妃风情万种瞟了采苓一眼,说着一些采苓听不懂的话。
采苓用眼角扫了一圈,没看到竹叶,眼皮子一抽,尴尬地抚额,“啊,说了说了,小的给忘了,以为只要带张嘴来吃吃喝喝就好了呢。”
一二三四五六……采苓扑过去,又数了三遍还是不对,少了一枝珠花!她出门的时候明明戴了三枝珠花的,现在只剩下两ä枝了。
采苓心痛得要死,手脚就重了些,把换下来的衣服用力往床上一丢,顿ู时哐啷一阵响。她眼睛一亮,扑过来,从衣服里摸出那面金牌,细细地抚摸着,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哦。……啊?”采苓瞪着某人,不解。
正纠结着,水珠捧着个小包袱来敲门,见了采苓,笑容里有某种情绪,似艳羡,似嫉妒,似不甘。
“喜宝他……肚子上被踹了一脚๐……”喜珠眼眶有点红,率先跑了出去,“我先过去,姑娘也请快点。”
喜宝倒在地上动也不动,生死不知,李敢被四五个背剑大汉压得死死的,东厢房门口前摆了两ä条长凳,上面趴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
这时,喜宝端了只空碗出来,见了采苓就问:“蔡姑娘,世子爷说这醒酒汤喝了反而有点饿了,问有没有吃食,要热的带汤水的,不要干粮点心。”
这时,采苓才深刻体会到拉了几车行李的原因,光是衣物被褥,就装了满满一车,这还不包括侍卫和下人们自己带的包裹,全是主子们要用的。
众人齐齐摇头,又齐齐点头,杨嬷嬷还是心软些,好心地提醒道:“皇家围猎场里有专人管理,野兽们不少吃不少喝,不管什么时候去打猎,都是肥溜溜的。”
这回,马房一共去了十二个人,其中有四个马车夫,剩下的人都各有任务,有好几十匹马儿要照顾,担子不轻。万老让伍索负责管理这次的保障,采苓也没有怨言,反正她是抱着春游的目的去的,不用管事最好。
“来了来了……姑娘要起了?瞧这一身汗,可是要沐浴ภ?”杨嬷嬷很有眼色,马上猜到姑娘想要什么,好在厨房备有热水,随时可以让姑娘使用。
赵嬷嬷还带来了王妃的赏赐——两套制作精美的薄棉衣裙,一套是桃红色绣缠枝莲配鸦青裙,一套是月白色绣蝶恋花配淡蓝ณ裙,都是比较素雅的颜色,手工精良,花样精美,绝对出自王府针线班名家之手。
视线顺着鼻梁往下,是那微张的红唇……隔了这么久,李玉楼仍能回忆起那唇齿间让人不舍的柔软与香滑,刻意遗忘的感觉浮了上来,身体慢慢紧ู涨痛,他用力捏紧茶杯,指尖变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