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赛马,这女子赛马是静妃来到李唐之后兴起的运动,凡是静妃出游,必有女子赛马。如今,上京城马匹的价格一路飙升,带动一系列相关产业蓬勃展,静妃娘娘功不可没。
紫竹牵来赤雪,静妃动作利索ิ地登上马背,马鞭一指,闺秀们乖乖上前排队,静妃的马鞭一落,闺秀们立刻策马扬蹄,冲了出去。
表情有这么明显吗?采苓暗骂自己不够淡定,强笑着对伍索道昨晚屋里进了一只蚊子,嗡来嗡去的,吵得她没睡好,这会子犯困呢。
采苓这声谢谢说得尤其真诚,乐容院的这些人,对她是真心的好。
“哦,我知道了,辛苦福公公了,一点点小意思……”采苓从腰带上解下一只荷包塞进福满手里。
“紫竹姐姐。”终于有机会和这便宜礼仪师傅说上话了,采苓有点小激动,结果没太注意脚๐下,差点被个大树根拌倒,慌得紫竹扑上来扶她。
“蔡ກ姑娘说的对呀,队长是好样的!”
侍卫们纷纷传达着善意,李敢脸上好看了些,绞着手去门口等候世子爷。报信的去了这么久,该回来了。
李玉楼ä埋头苦思,采苓却等不得了,这屋里只得两人,其中一个还是半裸的,气氛太过暧昧,让她坐立难安。“世子爷,您叫我来到底有何吩咐?”
叫来领ๆ赏,赏呢?!
“无妨,明日我就写信回府,请王妃另派管事过来,在之前,玉楼ä希望蔡姑娘能够担待一二,帮忙处置一下大小事务。”会有人来才怪,本来就是要叫你做事的,省得你到处乱跑被人拐走了。
采苓没想到เ李玉楼会应得这么快这么干脆,倒是愣了一下,随即心中狂喜,她最想求的是什么เ?自由啊!不过这件事情不能当着下人们的面说,嗯,先吊着他。
“是。”帘ຈ后转出美丽高雅的紫ใ竹姑娘,另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端着盖了红布的盘子跟了上来。
紫竹退回帘ຈ子后,与静妃耳语一阵,复又出来,高声道娘娘累了,这就起驾回宫。
该死的!什么เ狗屁蜀山武功,看她现在,被人家钳制得无还手之力,明天一定要找那骗子师傅算帐!
渴望已久的唇就在眼前,身体向他叫嚣着要索ิ取,李玉楼喉头滚动着,声音暗哑低沉,“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也已经知道,我是有苦衷的,原谅我,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请父王恕罪,孩儿喜欢和他们在一起……孩儿做不到!”李玉楼ä只迟疑了一下,就回绝了福王。
砰!又是一只茶盏走完了它杯具的一生,寿终正寝了。
既然自己้要走,杨嬷嬷当然也要带走,好在绣春园几天前又买了许多下人来,光厨娘就有两ä个,不怕没人做饭。
这耿波,走得倒是干脆,还怕人家谋算他不成。
厨房里,两盏灯笼高高挂着,春兰兴致勃勃地看着采苓煮粥。那ว粥是用去了油的鸡汤做的,里面不但放了红枣,还放了些切成丁的山药,用大火烧开后便一直小火慢慢炖着,一锅鸡汤慢慢熬成粘稠的浓米汤,诱人的清香扑鼻而来。
“不太好吧,这粥是给少奶奶做的呢。”春兰婉拒着,嘴角的水渍出卖了她的心声。
采苓这会儿忘记了初衷,打扮得这样低调,甚至可以说寒酸,不就是不想出风头吗?你在乎ๆ人家王爷的看法干嘛呀,老老实实当你的小助手呗。
李玉楼正眼也没看过去,摆摆手叫四个姬妾都退下,春兰把药箱放到炕桌上打开,采苓把包袱扔到南姑姑那ว里,上前帮忙拿出了药枕摆好,春兰又取了块丝帕盖在蓝氏手腕上,耿波这才上前坐下闭目把脉。
万老犹犹豫豫地端起碗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又仔细看了看酒液ຂ,然后认命地闭上眼睛,视死如归般灌了一口,半天不说话。冯梓涵担心地看着他,李敢也急了,大喊道:“怎样怎样,师傅您没事吧?”
酒足饭饱,放下饭碗,冯梓涵有点愁了,“怎么办,我不想走了,走了之后没有这般好酒好菜,我会难受死的。”
“没有呢,师傅出去这么เ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什么活都丢给我,累死人了。”南姑姑主动找自己说话,采苓兴致来了,拉着人家袖子问,“南姑姑也是蜀山派的吗?我是不是该叫你师叔?”
南姑姑摇摇头,“武当和少林是武林名门,谁人不识?只没听说过泰山派。”
“那……好吧。”杨嬷嬷想了想,问棉子认不认得回乐容院的路,棉子直翻白眼,“小爷已经在这府里生活了五年了,你说认不认得。”
“走,我们快点过去。”听得那边哭声越来越大,下人们怕担是非个个神色慌张的开溜,小声说什么救不得了活不了了,采苓心里着急,可是人太多,跑不起来。
小厮们大声应了,很快就牵来三匹好马,李树醒一看,虽然比不上赤雪,但也是平时难得一见的名贵品种,心中的气这才消了点。
乐容院的大门重重地关上,采苓肩膀立刻๑垮了下来,这一刻,她深深地体会到部门领ๆ导不好当啊,上头有大小Boss要敬着,下头有马仔伙计要哄着,累呀。平时也没见万老怎么管事的呀,怎么到了她这,事儿就特别多呢?
“师傅……”
第二天,起来做早ຉ饭的杨嬷嬷把采苓也喊了起来,她迷迷糊糊地换了杨嬷嬷连夜赶制的短打衣服来到เ院里一看,万老搬了条凳子坐在院当中,面无表情地等着她呢。
采苓委屈地瞟一眼杨嬷嬷,嗔道:“原来早有准备,嬷嬷只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是想看我笑话咩。”
“喜宝,给我闭嘴!”
“知道啦,以后我只动口不动手,不!我再也不当烂好人多管闲事,行了吧。”采苓没好气地回道,她又不是傻瓜,当时情况危急没得选择嘛。
由于满脑子都是天上掉金元宝的幻象,所以采苓走了一路就笑了一路,于是画面就变得很喜感:前面走个高大威猛的大人面无表情杀气四溢,后面跟个小丫头娇小可爱傻里傻气,看哪,好像还在流口水……
为了和亲的事,李唐驿馆内忙得人仰马翻,采苓却心如止水,这一切跟她没关系,她对隋国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真正放不下的是仇恨,深深地埋在她的心里,只等有一天她有了能力,自然会来讨还血债。
采苓就当没听见,掀起窗帘看了会子风景,觉得荒山野岭的实在没啥看头,便倒头就睡。从长安到上京有几千里地,难熬着呢,保存体力要紧。
李敢就愣了,“你是我们主子买回来的,以后就是我们王府的人,这卖身契自是要齐的,你怎么能不签呢?”
李敢摆摆手,一脸憨à相,“别喊我大人,喊了也要签的,何况我不是大人,你可以叫我李侍卫,嗯,或者叫我李大哥。”
采苓不死心,一个ฐ劲地哭求,见大块头不动,马车又跑得飞快,知道再不跑就没机会了,一把拉开车门就想跳下去,不料,有一只手迅抓住她的后衣领,她两条腿凌空蹬了半天,愣是没能掉下去,还把自己勒个半死,旧ງ伤加上新创,她终于再次痛得昏迷过去。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漫长到采苓以为ฦ自己้掉进恶梦里再也不会醒来,这样可怕的恶梦她不想要啊。她梦见自己被人强了,还不止强了一次,总之有人一直在她身上折腾。然后场景一变,宁致远居高临ภ下地指着她的鼻子骂,骂她不守妇道红杏出墙,他不要这样肮脏无耻的她。
“要高兴也等上了车再说。”柳枝看到前方แ挑有一盏挂了红线的灯笼,心中一定,总算没有辜负小姐的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