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吃糖。”
小小的少年忽然觉得自己心口好像一下子就软得一塌糊涂，微微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地伸手轻轻揉了揉小团子的头顶——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又伸着手把糖往他跟前递了递。
班上的小朋友们，全都没有隔壁家的那个小团子好看，也没有她那ว样香香软软的看起来就很好吃——小小的少年忍不住扒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有些迫切地频频往窗外张望。
幼儿园离家很近，裴殷跟着来接自己的母亲一路走回家里，然后换完了拖鞋跑进客厅，果然就看见了坐在自己家里沙发上的小团子。
裴殷愣了愣，这才明白他家的小团子不是伤心了、更不是生气了，而是感动得差ๆ点掉了眼泪，终于是心下一松，有些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翻了个身、调整了一下姿势，抱着她靠坐在床头，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低低应了一声：
如果没有怀里的小姑娘，他不会成长得这么快；如果没有她，他也许根本就撑不过当初最艰难的那段时光、早就已经放弃、沉沦；如果没有她，他过去的近二十年也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เ美好、这么圆满、这么安心……她觉得他对她太好，但其实对他而言，她才是那ว个ฐ一直陪伴他、安抚他、甚至是拯救了他的人。他只遗憾ย自己้现在的能力还不能ม够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哪里舍得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时音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ไ却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应了一声，让大家先自己练习一会儿，起身出了门。
“哥哥？”
“放手啦！”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在被窝里闷得，小姑娘通红着一张精致的小脸、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想要去拍开他的手，一边又低着头不敢看他,“阿姨、阿姨跟你说了什么เ？”
还好阿姨ถ没生气……小姑娘点点头“哦”了一声，脸上的红晕稍稍消退了几分，鼓着腮帮子拍他的手：“听到没有，阿姨说不准欺负我的！放手啦！”
——她不高兴起来，整张脸小脸都鼓成了包子，其实还是很好看的，可他看了不知道为什么เ就是觉得自己也跟着不高兴了。他不想看见她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只要一笑起来、再软软糯糯地喊自己้“哥哥”，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浑身上下都高兴舒坦了。
“那……那ว我们拉钩，哥哥说话要算数的！”小团子歪着头想了想，忽然伸了手握拳、只翘起了一根秀气的小拇指，认认真真地看他——裴殷毫不犹豫地点头，也伸了小拇指凑过去、和她的小指勾在一起。
“我也喜欢哥哥，我也会什么都告诉哥哥的！”小团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勾着裴殷的小拇指，一本正经地拖长了声音、一字一顿地念，“拉钩๗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裴殷点头——同样神色认真。
小团子念完，像是终于心满意足了，一下子又笑了起来，松开一旁的娃ใ娃ใ、往另一边挪了挪，凑到了裴殷的身边，把裴殷刚刚塞到เ自己口袋里的糖全都摸了出来——她的手比裴殷还要小了不少，光是两ä只手根本捧不住这么多，几颗糖陆陆续续地从她手里滑落了下来。她伸手去捡，却又有更多的糖掉了下来，顾了这头就掉了那头。
裴殷伸手想去帮他，却被小姑娘一把把糖又全都塞回了他的手里，然后她又低头去捡其他掉下来的糖——捡回来之后又塞到เ裴殷手里，一直到掉在沙发上的糖全都已经捡了起来，小姑娘看了看自己手里最后那两颗糖，手都伸出去了却终于还是没舍得全都还回去，攥紧ู那两ä颗糖又收了回来，然后偷偷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再一次恋恋不舍地看了裴殷手里的糖一眼，咬着牙摇了摇头：
“爸爸妈妈不许我吃好多糖的——我、我只要两颗！”
裴殷顺着她的目光也往厨房望了一眼——时妈妈正在做饭，时音向来乖巧，她也放心得很，并不时常过来看。裴殷收回目光，看着小姑娘眼巴巴、依依不舍却又硬是咬牙摇头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凑过去勾了小姑娘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轻轻道：
“不给你爸爸妈妈知道——我偷偷给你。”
小团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可只眨了两下却又一下子暗了下来：“这么多糖，妈妈会发现的。”
裴殷微微愣了一下，神色间也有些苦恼，歪着头想了想，却又一下子就有了主ว意：“那ว我每天来带两颗给你，这样阿姨和叔叔就不会发现了。你喜欢吃什么都告诉我，下次来我就给你带！”
“好！”时音立时点头，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拖长声音应了一声，想了想却又忽然间仰了头，一边软软甜甜地喊了一声“哥哥真好，我最喜欢哥哥了！哥哥每天都要来！”，一边“啾”地一声在裴殷的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她还是个才只有五岁的孩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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