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炯明道:“这是军长的公馆。”
随后,房间里的两个人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中。罗卿卿看向窗外,石榴树还是四年前她走时候的样子,现在还没有到花期,叶子被雨水洗刷得翠绿而葱茏。
瞿东风道:“我跟罗小姐还有事。改天吧。”说完,他径直走向门口,还有意拉住卿卿的手。
“东风哥!”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鲜血四溅,程佳懿倒在两人背后……她用身体挡住了射向瞿东风的子弹。
瞿正朴道:“这件东西可谓价值连城,全国没有第二件。”
崔泠恍然:“难怪每次看老太后的照ั片,有一对小宝珠耳环她从来没换过。”说到这里,崔泠把首饰盒递回瞿正朴手里,“再过两天是大太太的生日,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送给她当贺礼吧。”
赵燕婉失声大哭,引得不少人出来观瞧,这里的老板也跑出来,看出了什么事。瞿东风走到เ老板面前,道:“在平京这地方แ开鸦片馆子,你胆子不小啊!禁烟可是政府的明文规定。”
第二天,蝎子尾胡同9号被查禁,老板和伙计被一并投入监狱。又过了两ä天,蝎子尾胡同9号的朱漆大门旁钉上了一块牌子,上书“出洋肆业局”。
瞿东风跟房客使了个眼色,房客知趣地咽下后头的话,自顾自地回房去了。
“是不是很晚了?”罗卿卿问道。
罗卿卿听到车里有人向列车员打听:
“第七军军长!那可是瞿二公子,燕水岭一仗打得真漂亮,将门虎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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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扫过新闻,她只看进那一行字:瞿东风。第七军军长瞿东风。
瞿东风二话不说,抱起她就叫司机去医院。车后座上,瞿东风脱下外衣,把她裹起来。存着体温的外衣很快把她暖了过来,胃痛也不知不觉地消失了。透过车窗,正看到花市大街上的福怡楼糖果铺,她咽了下口水,道:“东风哥,你喜欢吃糖果吗?”
瞿东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哪是肚子疼,是肚子馋啦!”
“东风哥!”罗卿卿突然冲过去,一把抱住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号啕大哭起来。
“不碍事,都是敌人的血。”
“我们不去!”没等严明海回答,赵燕婉断然回绝。
赵燕婉从厢房里走出来。
心思玩风筝,无奈被女儿缠得紧,只好叫来几个丫环,一起扎起风筝。见罗卿卿走进来,她来了些精神,道:“卿卿你来得正好,我还正说要找你聊聊呢。”
“什么事啊?”
“我那天听小妈说东山软禁过你,嗨,他那个人啊就是直肠子,你大人大量,别计较。”
罗卿卿摇了摇头:“都过去了。”
“东山那么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满脑子都是军政大事,整天忙得连家都回不了,我们贞贞都快忘了她爸爸长什么样子了。”听冯雪芝这样讲,罗卿卿便想起住在槐树胡同里的田à绮梦。
走廊里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二太太侯玉翠房里的丫环小莲跑过来,气喘吁吁地禀告:“大少奶奶……大好事……太太说大少爷打了大胜仗!”
鸳鸯风筝从冯雪芝手里“啪哒”一声掉在桌子上,她一把搂住女儿:“贞贞,知道吗?你爸爸打了胜仗!”
贞贞奶声奶气地跟着重复:“爸爸打胜仗!打胜仗!”
甘石榴胡同,瞿东风公馆的客堂里,桃花心红木麻将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麻将桌上的水晶吊灯大白天也开着,灯光映在胡冰艳的脸上,她一对俏丽的眼里闪动着光亮,平添了一番妩媚。
胡冰艳是平京城里艳名远播的交际花,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五陵年少数不胜数。从夜总会的舞厅到一栋栋豪门公馆的客堂,随处可见她艳压群芳的身影,不过瞿家二少瞿东风的公馆她倒是第一次造访。她早就听说瞿二少一向自视甚高,只有名媛淑女向他主动投怀送抱,从不见他对谁大献殷勤过,没想到今天居然受瞿东风主动相邀。胡冰艳想到这里,嘴角便忍不住挂起吟吟浅笑。
“胡了!”坐在胡冰艳对面的金满昌大叫了一声,说着朝对面冷艳逼人的美人笑了一笑,眼神里透着无限贪爱。
胡冰艳回避过财政部长金满昌色迷迷的眼神,转看瞿东风,道:“二少啊,我看您还是别ี押双份了,这都连输好几把了,再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