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丫鬟们说赵菁在净房沐浴ภ,徐思安的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侧首示意她们在外头候着,他自从七八岁的时候身边就不曾有女人服侍,很多事情都已๐经亲历亲为习惯了。
从浴桶里站起来的声响比较大,赵菁怕被徐思安听见了,特意小心翼翼的,弓着背从里面跨了出来,被香汤浸泡过的皮肤柔滑润泽,在烛光下散发着莹白的光。赵菁蹑手蹑脚的抱着胸口的两只小兔子,伸手去够挂在屏风上中衣,抬起头的时候,却见那人就这样站在屏风外头。
徐思安在厅中等了片刻,孙玉娥才从房内慢吞吞的出来,表情如丧考妣,看见徐思安坐在厅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义父……义父我真的知错了……”
徐思安说完这些又看了孙玉娥一眼,问她道:“我现在问你两ä个问题,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
赵菁听了这话,便笑嘻嘻的对徐老太太道:“今儿外头天气好,让他们出去玩一会儿吧,出去之前用烘得暖融融的棉布在后背心垫上一层,等玩热了直接把它抽出来,里头的衣服就不至于汗湿了。”
赵菁也不藏着掖着,只继续道:“你们只管用大人穿旧了的棉布中ณ衣,裁剪成一个小背心的样子,垫上个三五层缝起来,又软和又吸汗,在外头做个ฐ假领子,少少的在领口翻出来一点,等潮了只管抽出来,又方แ便又好。”
赵菁合上了账本,想着今后自己้出宫了,总也是要做一些小生意的,这些事情上头多放些心思也是好的,省得将来被人骗。只可惜这次出宫是领了太后娘娘的懿旨,她不方便回鼓楼大街自己家里去瞧瞧,也不知道哥嫂是不是还都好着。
来接自己的太监是小皇帝身边的福满多,主子们叫他小福子,外头的人可得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福公公。他这名儿还是赵菁给取的,他刚进宫的时候也没个名儿,太后说了,服侍皇上的奴才,名字都要取得好,要让人一听就觉得喜气,大约也是因为前世方便面啃多了缘故,赵菁脑แ子一闪,就想到了福满多这个名字。
老太太想到这里,就笑得更放肆了起来,简直是乐่的不可开交的,赵菁跟在身后,就越发莫名了几分。
赵菁知道福满多向来是个油嘴滑舌的,难得他这样子倒是配小皇帝ຓ的胃口,惹得小皇帝对他很是喜欢,不过在皇帝跟前当差总是要多个心眼,赵菁见了他这样子便又摆起了以前管事姑姑的谱,只正色道:“福公公如今倒是出息了,也不在皇上跟前服侍着,倒跑出来捞油水来了?”
“赵……赵先生。”
“我……我的病是好了……”那ว丫鬟一时弄不清赵菁什么意思,便低着头回话,赵菁却是没等她的话说完,只厉声道:“做奴才的,连个自称都不会,掌嘴!”
然后,只等那小厮出了营帐,周管家的那封家信顿时就被忽略了,徐思安打开赵菁的信封,看着她那一笔还勉强能ม算得上公正的蝇头小楷。
他是真的没有遇上过这样的女子,能让自己这般亲不自禁,这样奋不顾身。
“王爷,王妃的身子如今已是风中ณ的残烛了,再经不起半点的折腾了。”
十几年了,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吗?
第二天一早刚过辰时,侯府的马车就到เ了,因是去见老太太的,赵菁还特意好好的打扮了一番๘。如今天气也热了起来,脱掉了棉袄,只穿寻常的夹衣,看上去整个ฐ人又窈窕了不少。
赵菁几乎是反射性的就想盖上帘子走人,谁知手腕上一紧,低下头的时候就瞧见徐思安那双坚实有力的手早已握住了自己白皙柔嫩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了马车里头。
二虎属猪、大妞属牛、除了买了生肖,赵菁还买了时下流行的转运珠,听说能让人交好运气的。两个小丫鬟得了东西,便开始去外头忙活。
宵夜是一碗安神的银耳龙眼羹,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只是难得徐老太太竟然有这样的心思,倒是让赵菁没想到เ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早有门房的人送了木梯过来,赵菁扶着车厢上车,才掀开帘ຈ子,一抬眼就看见徐思安正大马金刀的坐在马车里头,表情严肃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