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栈这块房产呢?蒋毅鑫认为也不可能。对这客栈感兴趣的就三位:佟湘玉、赛貂蝉和钱夫人。如今后来买到客栈的佟湘玉还在出嫁的路上,她不在,钱夫人也就不会对客栈感兴趣。而第三位赛貂蝉至今没有消息,再说她的怡红楼还八字没有一撇,又哪有心思建一个快绿阁。少了这三位女掌柜的,吕秀才若是现在卖掉客栈,只怕要流落街头,连账房先生也没得做。
蒋毅鑫一看钱掌柜就乐了,他整个人明显小了一圈,当下笑道,“钱掌柜你又藏私房钱呐!”钱掌柜一听吓坏了,赶紧拉起蒋毅鑫就往当铺外面走,两ä人在当铺后面那条死胡同里说话。
两人当街说了几句话,蒋毅鑫就要进客栈找吕秀才。小米拉住他,“秀才这几天好像有事,客栈都关门好几天了。”
三人坐定,吕秀才道出事情的缘由á。原来还有一个月就是三年一次的乡试,吕秀才正抓紧时间温习四书五经,以期秋闱折桂。
吕秀才依旧在柜上看书,见是二人,迎上来笑道,“小蒋,可不是我不准小米进来的,是他自己爱上外面待着的。”
小米道,“小蒋,没想到你真当上捕快了。兄弟为你高兴,捕快可是吃公家饭的。”蒋毅鑫连忙摆手,“这有什么เ,一个无品的小捕快而已。”接着便把自己如何通过李大嘴、老邢的帮忙当上捕快,还认了老邢当师父的事一一跟小米、秀才说了。当然,李大嘴克扣他一半月钱的事他可没说,说了没用反倒会惹事。
吕秀才连连挥手,“哪里哪里,小蒋,你也不要叫我吕掌柜了,就叫我秀才,亲切。”
七侠镇分东街和西街,东街是穷人区,葬的多是穷人,陈老头的墓便在东街尽头那ว片坟地里。这片坟地密密麻麻都是坟头,蒋毅鑫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เ外公的墓,他将东西摆上,点上蜡烛,按照ั礼数拜了三拜,尽力念出吕秀才的祭文,然后开始烧纸钱。这时候,他才感到有点悲伤。
“大哥哥不要了,你以后懂事就行了”,蒋毅鑫说什么也不会拿小孩子的钱,何况他记忆中的钱,似乎是一张张红红绿绿的纸票。
蒋毅鑫这样一想,脑子开始痛了起来,脑海中ณ出现无数个记忆片段,是啊,我叫什么呢?我叫什么呢?
李大嘴醉眼迷糊,拿着借据摇摇晃晃地凑近蜡烛,差点没把借据烧掉,才勉强看出,上面确实有手印,乐道,“小蒋还把借据给你留แ着呢?”
侯三一时语塞,“我是拼了命才没被他抢去,就着还挨了他两ä大耳光,到เ现在背上还疼呢!您老,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那你是想让我抓人啊还是打人啊?”
侯三连忙问道,“能不能先打人再抓人?”
“你倒是不客气。跟你说吧,这事我干不了!”
“为啥呢?”
李大嘴拍了拍拍自己的胸ถ膛,“我是一个好捕头!”
侯三一听就轻轻抽了自己两耳光,“让你多嘴”,赶紧赔笑道,“李捕头,这蒋毅鑫就不是个ฐ东西,整天欺行霸市,不打他四十大板这生意没法做了……”
他话还没说完,李大嘴就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噜。侯三那个气啊,心想李大嘴真不讲规矩,酒也喝了,钱也收了,一点事不干。当下对着李大嘴小声骂道,“娄知县还真是说对了,你就不配当捕头!”
谁料李大嘴听了这话,立即抬起头来,掐住侯三的脖子,质问道,“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侯三赶紧ู求饶,“李捕头,我刚才是失言,不,根本就没说话!”
李大嘴一手掐住侯三的脖ๆ子,另一只手指着他吼道,“你刚才说我不配当这个捕头!你这是找死啊!”说着便给了侯三一个大耳光。
侯三使劲挣扎,李大嘴到底是喝多了酒,让他挣脱开了。侯三捂住脖子,连连咳嗽几声。李大嘴还不解气,拿起桌上的酒坛子就扔过去,侯三闪避不及时,一双鞋全被酒溅湿了。李大嘴掏出怀里的二十两ä银子,扔给侯三,“你给我滚!我告诉你,我是一个好捕头!”
侯三赶紧捡起银子,连滚带爬地跑了。李大嘴这么一闹,酒也醒了大半,他无力地坐下,猛拍自己的脑แ袋,“姑父,您就这么瞧不起我?我不当捕头,干啥去?”
这样想了许久,肚子又饿了起来。李大嘴夹了片侯三送来的小牛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骂道,“这泼皮侯三,什么เ刚宰的小牛,至少两个月零三天了!”又喝了几杯酒,便鞋也不脱地倒在床上睡觉。
侯三经了蒋毅鑫、李大嘴两番教训,再也不敢去告刁状,只在家里求神拜佛,就等着期限一到,收了尚儒客栈,让吕秀才流落街头,出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