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慕凝看着他身边,原本是母亲的位置,如今却是四姨ถ娘怀抱慕旭,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花轿才离开片刻๑,袁龙就风风火火的赶来,在丞相耳畔低低道:“相爷,地窖里的那一位,被琴弦勒断了脖ๆ子……”
“六姨娘还是都少吃一口吧。”岑慕凝语气微凉:“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何必跟自己较劲。”
“我想你死太容易了。”岑慕凝勾唇,表情冷漠。“地窖里若有老鼠如何,有蛇又如何?裁制新衣的那日,你不是都瞧见了么เ。阖府上下皆在,就连你身边的婆子都没想过护着你救你,什么叫众叛亲离,什么叫墙倒众人推,你也总算是尝到我试过的滋味。”
“啊!”郭夫人疼的惊声尖叫,看清是陈慕凝时,她疯了一样用手去掰她的脚。“你这贱丫头……”
“看着夫人花容失色,比做里衣有趣得多。”岑慕凝阴狠的眸子里流露出如她一般的狠毒:“六姨娘想要我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么快就轮到自己้?”
“自母亲走后,若非有姨ถ娘护着,我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岑慕凝拉着她的手于床边坐下,故意支开了寄夏。“给姨娘沏盏茶。”
“自然。”四姨夫人神情凝重的说:“瑞明王府绝非栖身之所。我是怕你才出虎穴又进狼窝,倒不如一走了之。反正这个ฐ家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是么?”庄凘宸不以为ฦ然的看着她,薄薄的唇贴近她的耳畔ึ。
庄凘宸捏着她的下颌,眼底满是冷笑:“进房?你不配!”
她还没为娘报仇,决不能死!
岑慕凝还没来得及躲避,那鞭子就无情的绕过她纤细的脖颈่,如一条火蛇锁住了她的咽喉。痛楚伴随着窒息的恐惧,瞬间将她吞噬。
说时迟那ว时快,岑慕凝瞅准七寸利落出手,牢牢的掐住竹叶青的要害,当机立断拔出了鬓边的金簪。
嘭的一下,什么东西打在她握着簪子的手背。簪尾还没来得及刺死这蛇,就因为疼痛松开了手。
“好大的胆子。”男人的声音清冷而威严å,就像是一柄凉凉的剑,震慑力十足。
岑慕凝身子一僵,难以抑制心口的恐惧,却还是勉强自己集中精神看着门的方แ向。
庄凘宸面无表情的走进来,一身紫ใ色的袍子衬得他肤色显白。那双锐利ำ的眼眸,看上去乌ไ黑明亮,深不见底。眉头之间忖着若有似无的阴戾。
如果单单是论容貌,岑慕凝以为他生就无可挑剔。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好看的男人非但没有让人想要亲近的感觉,反而带着一股压倒一切的威แ严,叫人不敢靠近。
“还不松手?”岑慕凝的眼睛里,只有那条被她死死掐住七寸的竹叶青。
这位王妃长得什么样子,他根本就没在意。
岑慕凝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手里看了看:“哦,是。”
她起身,用力的将蛇扔在地上,发出“啪”一声响。
“你……”庄凘宸多有不快:“你敢扔本王的蛇,作死!”
“我不扔,它扭头就会咬伤我。”岑慕凝没有思量就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ฦ那ว张俊逸又阴森的脸,迅速的贴近了她。
“妾身给瑞明王殿下请安。”岑慕凝感觉后脊ิ梁都濡湿了,里衣贴在身上,难受的不行。“殿下,别……”
庄凘宸的手指,捏着她纤细的脖颈。
指尖的冰凉顺着肌肤传至全身,岑慕凝像老鼠见猫麻了爪,一动不敢动。
表情冷淡,庄凘宸鹰隼般的眸子死死盯着她的脸,手指间夹着的银片刀闪闪发亮。
顷刻间,便是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