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冷淡地回答。
“花展之后,鸢尾花半岛地基下沉,整个半岛已๐被海水所淹没,许多珍贵的鸢尾花品种遗失,从此再也没法组织起这么盛大壮观的一场花展了。庄总,你那时候去鸢尾花国居然没有看花展,真的很遗憾呢。”
“介意吗介意吗?”沈念谄媚地拉着庄瑾言的胳膊摇了摇,如果她有尾巴的话,此时一定翘上了天摇得特欢快。
“没关系,为了你,我可以改。”沈念的痴汉脸怎么收也收不起来,流氓本性暴露无遗,“你好庄总,从现在开始,我的名字叫做沈素า。”
庄瑾言将中央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儿,轻轻揽着沈念的肩头,语气中ณ有心疼,也有自责,语调缱绻而温柔:“念念……”
这一段记忆,庄瑾言的主ว人格并没有什么印象。
沈念还是头一回遇到เ这么不近人情的庄瑾言。
庄瑾言嘴角勾起一个满怀讽刺๐的弧度。
意料é之中的答案。
“你这样做是在纵容欺凌者。”
随后,出于必须“24小时全方位视奸,呸,观察病人言行举止确认病情严å重程度”的考虑,在庄老太爷的默许下,沈念光明正大地请私家侦探上门,在庄家大门、院里、走道上、以及庄瑾言的卧室里,装满了针孔摄像机。
她总觉得庄老太爷对她的态度不太对劲。
“那个ฐ,庄瑾言。”沈念留意着庄瑾言的神情,朝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晃了晃,“这是几?”
二人对视几秒钟,庄瑾言漠不关心地收回了视线,将手里的刀叉往盘子上一搁,“上班了。”
“陈先生?”沈念幽幽怨怨地问,“那庄先生呢?他有没有受伤,人在哪个病房?”
护工大妈愣了一下,“沈小姐是跟陈先生一道被送来医院的,我没看到有其他人在。陈先生一醒来就托我照看你,他住院观察了一天,没什么大碍,已经出院了……”
没有其他人在啊。
沈念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她怎么就忘了,庄瑾言患有严å重的情感缺失障碍呢?
哪怕她真的死在了这场车祸里,说不定也无法给他造成任何影响吧?
沈念是个很想得开的人,很快就把这点小心痛抛在了脑后。
算了,他没事就好。
“沈小姐,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做个检查。”
护工大妈带上了门,室外的喧嚣再次被隔绝在外。
精神一放松,沈念迷迷糊糊又晕了过去。
她好像变成了一个轻飘飘的游魂,正飘在一条长长的望不见尽头的狭窄走道里。
走道里没有半点儿光芒,黑暗纯粹而压抑,沉沉压在她心头,令她的身体多了几分重量感。
黑暗深处,有隐隐的歌声传来,似乎有一群小孩子聚在一块,轻声合唱着一首童谣。
“一个两个ฐ三个小朋友,
四个五个六个小朋友,
七个八个可爱小朋友,
手拉手躺在手术台上。
一本图书看到第八页,
一首歌谣唱到เ第四句,
一颗糖果只咬了半口,
还剩五个小朋友。
一双拖鞋弄丢了一只,
一部法典背完第二卷,
一把开膛尖刀已磨好,
还剩两个小朋友。”
黑暗尽头的门,霍然开启。
一片绚丽ษ的鸢尾花海ร,印在了她清澈的瞳孔里。
正在此时,她似乎感受到เ了什么,扭头一看。
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所有照ั向她的光芒。
那ว人俯身,在她耳畔唱完了童谣的尾部。
“一个故事还没说开头,
一个小朋友睁开眼。”
病房里,沈念猛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