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也出来了,我再次好心提醒他。
我有些无语了。
昨夜眼看是躲不过去了,我想说的不过就是提醒他我非完璧之身而已,免得他过后大失所望恼羞成怒。现在他伤了骨,稍微牵动就疼痛难忍,就算有心只怕也是无力,对我威胁不大。这个时候我自然没必要再抖搂出这种事情寻不开心,于是没回头,假意打了个呵欠,把书一合,推搪道:“其实也没什么เ事。今天好累……,等下次什么เ时候等有心情了,我再说吧……”
他这算是什么,对我刚才戏弄了他捞不回便宜,心中愤愤不平,所以报复?
我强压住怦怦的心跳,搭在他后颈上的手不动声色地爬进了他的衣领,用拇指轻轻揉蹭着他后颈正中ณ的皮肤。我知道那是男ç人的敏感地带之一。
“池景秋!不要脸的女人!你给我回来!”
我说道:“我要是没记错,如今也算是共和约法社会了。依照法制就是,问我做什么?”
“杨宇是谁?你做梦还在叫这名字,哭也是为他?”
“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吗?”
我猜得没错,王老三搔了搔头,有些茫然道:“不大清楚。投进来时就没说什么,只单独关一间,小的也没得到审问的指示,一直就这么晾着。”
黑暗中,我终于听到他这样说了一句,声音里带了些喑哑。
没容我再多想什么,他的唇已经压到了我的唇上,一阵辗转。
我一怔,她已是转头过去,对楼少白说道:“少白哥,这女人太没教养了。我有天打电话给她,想问候下她,你猜她怎么跟我说话的,竟然叫我要在床上好好满足你,还说尽管开口向她要钱。太可怕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天啊,我简直无法想象!一个ฐ中国传统的大家闺秀,她也算是大家闺秀吧,她的嘴里怎么可以吐出这样恬不知耻的话!太恶心了!”
我注意到楼少白一怔,眉头又皱了起来,从前视镜里飞快地瞟了我一眼,脸色不大好。
我懒得和这女人再多说了,讽刺๐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为ฦ防止她再骚扰,顺手把电话线也拔了。
接下来的几天,楼少白一直没有出现,那个ฐ女人也没再打电话过来,而我就这样被关了四天。到了第五天,十五的一大早,我的房间里突然冒出了一阵浓烟。
楼少白言行举止在这个ฐ年代算是立于潮头,包括他偶尔耸肩的动作。我以为ฦ他只是为ฦ了时髦,特意效仿为ฦ之,万万没想到เ他竟然还能说这么流利的英语。
约翰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起来,眼睛骨碌碌乱转,勉强笑道:“楼ä先生,我知道你的厉害,但是我真的是被上帝派来引领迷途羔羊的神的使者。你说的那些,我全不知道,更不认识什么通地七……”
相对得这么เ近,他浓密而稍稍带了些卷曲的乌ไ黑睫毛都能一根根看得清楚,灯影中,在他的眼睑上投下了一道冥蒙的暗影。
他刚刚崩起来的脸渐渐放松了下来,耸了下肩,终于松开了我的肩膀,站直了身体,把头上的帽子摘下,随意丢â在了梳妆台上。
他飞快地看了眼池景秋,眼中掠过一丝异色,神色终于有些缓了下来,想了下,微微点头:“明天下午两ä点,就这里的茶寮,我等你。”
我急忙道谢,见池景秋已经到了我面前,有些过意不去道:“池小姐,真对不起,玉堂春后来在牢房里……得了急病,没了。他这人其实不怎么เ样,你以前或许只是被他在台上的粉墨重彩给吸引了而已……”
我不敢跟她说,他是我被楼ä少白逼着开枪打死的。
池景秋怔怔看着我,神色有些惘然,忽然叹了口气,又看了眼身边的通地七,说道:“我知道了,……,多谢你费心……”
我远远看见福妈端了杯茶水过来,急忙朝她使了个眼色。池景秋回头看了下,说道:“福妈从小看着我长大,对我很好。她没儿没女的,麻烦你以后帮我照看下她……”
我点头。通地七立刻带着她离去,一高一矮两ä个身影很快被人流吞没了。
我注意到通地七行动如常,看起来前次的受伤对他影响并不是很大,虽然还不知道他这段时间都躲藏在哪里,背部ຖ受的伤又是怎么养好的,但心里已经松了口气。他没事就好。
福妈到了我近前,我接过茶水喝了几口,忽然看见路边的人流分开了条道,楼ä少白朝我走了过来。
“怎么搞的,一回头就不见你。”
他到了我近前,口气稍稍有些不快。
“小姐说突然头疼,所以在这里歇口气,喝点水。”
福妈急忙解释。
“是啊,昨晚一夜没睡好,歇一下。”
我朝他笑了下。
估计是我脸色确实不大好看,他看了一眼,说道:“你不用去坟山了,回去休息吧。”说着就叫人送我回去。我嗯了一声。
池老爷的丧事让楼少白这一天都很忙,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又迟迟没进房间,我有些不放心他的伤,找了一圈,打开书房门的时候,看到他正坐在灯下,凝神望着桌台上的什么东西。我溜了一眼,见是两幅拼接起来的看起来极其老旧的羊皮一样的东西,知道是地图。
他抬头,见是我进来了,顺手把羊皮放到了抽屉里,站了起来。
我知道他对我还有些防备。从前书房的门也没见锁过,自从池家遭殃之ใ后,白天他不在家的时候,书房的门就总是铁ກ将军把守,肯定是因为ฦ得到了整张地图的缘故。
他防不防我,我无所谓。事实上,我还真希望他不要对我太好。太好,我真的要不起。
“上药了。”
我站在门口,说道。
他嗯了一声:“我马上过来。”
我笑了下,转身离去回了房间,没一会他果然回来了。
这一次他坐在床边很配合,甚至配合过头了。我站在他面前给他换药的时候,他的另只手就一直搂着我的腰,鼻脸在我胸腹处蹭来蹭去地占便宜。我推开,他又笑嘻嘻靠过来。我恼了,拿镊子夹起他肩膀上的丁点皮肉,他哎哟了一声,嘴里唠叨着“最毒妇人心”,这才老实了下来。换完药等两ä人都上床了,他果然色心不死,又开始靠了过来,我果断叫停:“昨晚是意外。意外就是不可能ม一而再,再而三。伤没好全,别再碰我,我没兴趣和一个ฐ伤号做那种事。”
他盯了我片刻,见我不像是在玩笑,终于怏怏地叹了口气,躺了回去。
第二天他照样出去了。中ณ午过后,我就早早地到了昨天和通地七约好的茶寮,坐在那ว里等。到了准时两点的时候,看见一个黄包车夫拉着车停在了茶寮的路边,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是通地七。
我急忙出去,坐上了他的车。他拉着我跑得飞快,最后停在了一条巷子的一个院子门口。这里应该就是他和池景秋新的落脚点了。
一进去屋里,池景秋就迎了出来,向我打听池老爷的死因和池孝林的下落。我含含糊糊应了几句,把楼少白的话搬了出来推搪过去,她显得有些失望,眉梢看起来一片愁烦。
“景秋,我和她有事要说,你先出去下。”
通地七对她柔声说道。我注意到他对她的称呼已๐经从“池小姐”变成了“景秋”,估计这段时间两人感情进展不错。
池景秋嗯了一声出去了,顺ิ带还帮着关了门。
“楼少白和池家人终于翻脸了,他现在弄到池家的另一半地图了,我猜得对不对?”
通地七一开口就这样说道。
之ใ前和他的几次见面,丝毫没听他提起过与地宫有关的事。现在突然听他这么说,我有些惊讶。
“你叫什么?”
他问我。
“萧遥。”
“好吧,萧小姐。你其实不必惊讶。凌阳的地下沉睡着一个藏宝地宫,这对普通人来说自然是秘密。但对我来说,你知道我是干这行的,知道也没什么เ好奇怪的。”
他朝我笑了下,解释道。
我立刻想到了省城的那个ฐ汪主席。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看来知道这秘密的人,确实还真的不少。
“你对地宫宝藏也有兴趣?”
我问道。
他凝神片刻,忽然摇头一笑:“据我所知,我的祖上和另些与他们不相上下的个中高手,纷纷都对这个地宫下过手。但是很奇怪,这个地宫非常特殊,无论他们用尽什么方法,始终无法探到地宫的入口。到了我这一代,我对它产生兴趣,也没什么奇怪。这么เ说吧,不管你信不信,我对这个传说中的奇怪的地宫本身的兴趣,远远过了我对里面宝藏的兴趣。”他说完,看向了我,“萧小姐,你说的那件和景秋有关的要我帮忙的事,到底是什么?虽然玉堂春没弄出来,但我相信你的话。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