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宫情踌躇满志的时候,隐隐约约地,仿佛耳边传来了歌声。顺着歌声,南宫情望见从远处的河面飘来一叶小舟。她欣喜若狂,冲着那船上的艄公喊道:
“河对岸——”
她低下头,刚巧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头上的步摇还在微微地颤动着。
“哎哟!小娘子,你当什么东西啊?”接待她的,是一位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难道……难道……”南宫情的泪水忽然间溃落不止,她弯下身子,一块砖、一块砖的扒着,“难道,你也……”想到此,南宫情声泪俱下。
“啪——”的一声,一块原来拿在南宫情手里的砖头掉在了地上。
“嚯——”当店小二把房门打开,南宫情眼前一亮,一水儿的黑漆家俱,黑得能照见人影儿。“不错嘛。今儿个夜晚,就住这儿了。”
“那是……那是……”店小二一看,那南宫情一身雪青色的对襟衫裙,淡淡的鹅黄色的抹胸隐隐约约的透着用天蓝色丝线绣成的夜莺图案。
“做的什么啊?又是楞又是角的!没有一丝一毫‘高贵’的感觉!你做的这些动作,总是夹带着很浓厚的‘民间’的味道。入宫舞给皇上看,还是差得远!”说罢,王六娘用眼睛白了南宫情一眼。
南宫情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这是咱们家的贵客——南宫娘子。”钟宏介绍道。
“南宫娘子,一路辛苦了!”
说话间,大家已๐经进入了“钟็府”。
“南宫娘子,请先在舍下小住几日。”钟宏欲以留下南宫情。
“这……恐怕多有不便吧!”南宫情推辞着,“更何况,妾身还有事子身呢。”
“那紫荆山离此地还有一些距离。不如娘子先在舍下小住几日,待在下备好盘缠,选专人送娘子上路。”钟宏和颜悦色地,“再者,娘子遇到溺水,又感染风寒。虽说身子有些大安,可毕竟尚未痊愈。依鄙人之见,还是应该在舍下小住几日,调养好了身子,再上路也不迟啊!”
见那钟็宏执意要留,南宫情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还真如钟宏讲得那样,南宫情的身子并未能痊愈。
原本南宫情溺水之时天气已๐经是深秋,这会子已经进入冬天。
也不知是怎么了,今年的冬季似乎比往年要寒冷。南宫情住进“钟府”的第二日,此处便下起了大雪。就这样,她原本就木有痊愈的身体,再一次感染了风寒。
“咳咳……”南宫情咳嗽得很是严重。
“娘子,该喝药了!”一位身穿淡红色衫裙,头上梳着“惊鹄髻”的女孩儿,她是钟府的丫鬟珠儿。珠儿手里正端着一碗药,站在床榻的旁边。她温柔地把那碗汤药放在床榻旁边的桌案上,小心翼翼地将南宫情扶起,让南宫情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後,珠儿拿起那碗药,小心谨慎地送到南宫情的嘴边。南宫情就小口小口地饮下了那碗汤药。
“珠儿,我在这里叨扰,以後教我如何报答?”南宫情娇喘嘘เ嘘地说道。
“娘子这是何苦?我这都是奉了我家大官人之命。您是贵客,病在这里,珠儿应该服侍的。”珠儿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把南宫情放在床榻之上,又把被子盖好。
这一病,就是整整一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