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拉斯·冯·特里尔导演。那时候这个装ณ腔作势的北欧人在中国还没有《黑暗中的舞者》之ใ后的名气。两个多小时一开始我如坐针毡，后来索性换个心态，悠闲地欣赏这导演和他那个从剧情判ศ断应该是豆蔻年华但一给特写镜头就一脸褶子的女主角究竟能做作到什么程度。最后那个没有钟的教堂响起的钟声是我用膝盖就猜到的结局。
我转过头去看天杨，现她奇怪地微笑着，"就是。怎么เ这帮人，都这么没种呢？"灰白的宁静像病毒一样侵蚀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谁都只会讲这种故事。到最后没戏了就把'死'搬出来，好像一'死'ู就什么เ都神圣了。骗人。'死'ู又怎么样？有什么เ了不起的。谁活到最后不会死啊？全是骗人的。"
我说："如果我没有伤害过你，你还会爱我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冒出这么一句混账话。但是她很惊讶地看着我。--ๅ那是种类似于醍醐灌顶的惊讶，已辜负了上天为了她投资一场倾盆大雨所营造的悲情氛围。
我送冯湘兰回酒店的时候，天色已晚。
至于我和周雷--革命尚未成功，或者说，尚未开始。
我和安妮刚刚结婚的那阵子，有一天我见了它。火车汽笛很悠长，地面上一片银白，这时候我看见了方แ可寒。明明在下雪，但她穿得很少，拖着一个大箱子，箱子上的轮子像切蛋糕一样歪歪斜ฒ斜ฒ地割开了雪地。她一转身看见了我，笑笑，说："江东，下雪了。"那ว个场景让我觉得似曾相识。总之绝非我的原创。
我笑，"别说得这么เ不吉利。"
我已有很多年没再见这小丫头。她去上海读的大学，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留在了那里，或者像江东一样已经出国。北明中学里的小孩们的人生大都如此：奋斗，是为了远离。从小被夸奖被赞美被嫉妒被羡慕被鼓励，是因为他们比起别人，更有远离的可能ม。我倒是很希望天杨看看这条河现在的样子--配得上"女"ิ字边了。他们花了大价钱把这河的血液ຂ换了一遍，引的是水库的水，所以这河现在可以丰沛自如地流淌，岸边的工ื厂和居民区已经全部拆除，河岸上的沙都是专门从远方运来的。不过搞笑的是，这条河治好之后的两ä个月间，来这儿自杀的人数也比以往多出去几倍--ๅ这就是浪漫这东西操蛋的地方。
二○○四年十二月tours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