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我笑着看他,大概以为是在赞赏他的机警,也回了一个感激的笑,眉头舒展开了。
黑疙瘩小声说,“别急呀兄弟,你再往下看!”
莫爷偷偷靠近我,“傻老弟,走什么走啊?这村儿里,有宝贝!”
“李老弟仁义,我知道,可我老莫也不是恩将仇报的主儿……你知道他们用的药材有多神么เ?”莫爷指了指炮仗,“要是放在平常,这山炮都死了十回八回了,可在这儿,愣是给吊回命了!我的意思也不是巧ู取豪夺,咱们和村民买药的配房,到手了,带回市里,一来不知能救活多少人命、家庭;二来,咱们也可以赚他一笔,风光风光;三来嘛,把挣的钱再投回这村里,也帮他们改善改善生活条件,都啥时代了,乡亲们还吃这苦,老弟你看着不心疼么เ?”
“从你这姿ู势,就能看出来……”
我一愣,“这还分批次的?”
黑疙瘩本来已๐经跑出了很远,可听到身后撕心裂ฐ肺的惨叫,又停下来,咬咬牙,也返回来救人。他套上皮手套,把梁放和何爱娟死命地拽出来,又跟莫爷合力将炮仗拖走,再回身的时候,发现前放的地面一阵震颤,又有大片的藤蔓钻了出来,挡住去路……
没有任何反应……
炮仗抡着扎枪一扫一片,这次我终于看清楚了,那ว些东西通体黄褐ຈ色,身体表面黏糊糊的,好像一团团泥巴,但闪电一照ั,又见其中隐隐透亮宛如胶ด质,也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用军刺๐把臂骨斩断,这才注意到炮仗的腿已被两ä条黏黏的胶状物粘住,我发现他脸色惨白,豆大的汗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我心里有些发紧这么顽横凶暴的汉子都挺不住,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剧痛?!
原来这些竟真的只是影子,没有实体……
何爱娟说,“亏你也算个医务工作者,不迷信、不唯心没听说过么?除了人心里,这世上哪来的鬼,再说你们看看,它们很明显也不是奔着咱们来的!”
头更疼了,我的脑海中蹦出了一个ฐ个影子,有的清晰有的模糊,甚至有些还很陌生,这是由深度昏厥产生的一种幻觉,我问过心理医生,她说这很正常,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会藏着几个不同的自己,但要是反映在实际行动上就比较麻烦了,那叫精神分裂。
阿菲把我的药瓶递给我,我刚想说句谢谢,她就转身走了,我这才注意到,其他同伴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也没比我好多少……
我们跳上了车才注意到เ,这正是装载我们行李的那一辆,而除了我们的东西,还有不少其它的大包小箱,款式大小都不一样,看来也是雇佣兵四处抢来的。
尘雾已经散了不少,有人发现我们,开始朝这边开枪,幸好尘灰迷眼睛,开枪的人只是凭感觉胡乱射击,子弹在我们周围“嗖嗖”飞过,虽然离得远,但也挺吓人。
我说这你想多了,我是有点儿落枕……反正不管怎么地吧,他们很快就会识破,等到月黑风高再没人来,咱们就得当了靶子。
而且最要命的是,不知哪里还隐藏着狙击手,我们的一举一动肯定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上次打穿帽子,下次说不定就是脑子了……
老疙瘩指了指炮仗腰上挂的两杆猎枪,“看来你们已经到过我们的营地了。”
“你是……大夫?”莫爷问。
“没想到也有你搞不定的女人。”
“估计身手比你还硬,枪法可能也比你准。”
炮仗已๐经扎了过去,可那一枪却落了空吃力站起的狍子,四肢突然陷到เ雪面以下,随后整个身体向后移去……
可我们看得没有错,那ว果然是一条正在“流淌”中的“河”,只不过“河水”就是那ว皑皑的白雪……
“看看他内衣里有没有什么เ有用的东西。”
梁放好像盲人摸象,生怕接触到尸体,稀里糊涂ิ地抓住那人的衣领就往下拽,只听“嘶啦”一声,衬衫倒是被扯开了,不过已和尸体的皮肉冻黏在一起,这一拽,活生生撕下尸体的一大块皮。
它满口尖牙,里三层外三层,一口咬住半截车厢就往水下拖,阿菲开了枪,可一阵火星四溅后,它毫鳞未损,转瞬就没进水中ณ。
莫爷和炮仗死命的拉住湖秋不肯放弃,但脚下的冰再次碎裂,他们又双双落水。
我们面面相觑,这些“成精”的耗子又要作什么妖?
炮仗已经到了林子边缘,脚步也猛然停住,因为我们同时听到了一阵阵“咯咯嘣嘣”的声音
梁放马上回帐篷里取出一把斧子,我有些诧异,“大老远的,你还背着这么沉的家伙?”
梁放尴尬地笑,“李哥,我没啥经验,以后还得向你多学。”
“真、真的有!”何爱娟也惊呼道,“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