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人恼恨的是,侍医华佗再三警告他,三个月内不准房事!
看到袁否进来,袁术讶然问道:“否儿怎么又回来了?”
本来就是,连性命都快不保了,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冯氏分明是在暗示ิ袁术,他袁否有可能成为楚世子商臣!
听说袁术见召,袁否不敢怠慢,回到羽林卫驻地稍稍收拾了一下,便跟着小黄门匆匆前来袁术的行在见驾。
最令袁否意外的是,当他在小黄门的引领下出现在袁术寝帐外时,却看到按刀肃立在寝帐外面的竟然不是纪灵,而是张勋。
紧随在袁术身后的是皇后冯氏还有太子袁耀,两人同乘๖一马,模样同样的狼狈,冯氏只冷冷的瞥了袁否一眼,袁耀却冲袁否做了个鬼脸。
袁姬对袁否还是一贯的冷漠。
但是猛人就是猛人,太史慈中ณ了六七箭,竟然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而且,太史慈铁了心要用双戟将袁否分尸,甚至都不愿意用弓箭。
“不急。”孙策却摆了摆手,又举起银枪遥指北方说道,“子义,刚才袁术军中ณ分出一军往北边去了,不知你看到没有?”
太史慈道:“主ว公说笑了,末将又不是袁术老儿的阿翁,袁术老儿又怎么会把他的行军目的地报告给末将知晓?”
说完,宋谦还遥指了一下寿春北门方向,孙策侧耳聆听了片刻,隐隐还可以听到寿春北门方向传来的杀伐声,显然,曹军攻城正急。
“很好。”孙策道,“让儿郎们吃点干粮,一刻钟之后随我踹营。”
“诺!”袁福轰然应诺,又大步走到行辕门口,对行辕门口的家兵大喝道,“公子有令,击鼓聚将!”
不到片刻,隶属于羽林卫的两千骑兵便在大校场上集结完毕,羽林卫所隶属曲长以上军官也鱼贯走进了袁否的行辕。
“许将军万万不可。”郭嘉ล急忙制止,又对曹操说道,“主公,袁否于我虽是敌人,于寿春满城百姓却是恩人,更何况,其为ฦ救乃父竟肯以身相殉,乃是至孝,其为救寿春满城军民百姓,竟肯以死相间,此乃ี至仁,如此至孝至仁之士,主公若令军士戳其尸、碎其骨,则与董卓之流何异?恐天下士族寒心。”
“等一下。”许褚刚刚ธ出帐,曹操却又把他喊了回来。
郭嘉微微一笑,反问道:“敢问尊使,在下有何可笑之ใ处?”
“这还有假?”袁否道,“是否诚心,打开锦匣一看便知。”
然而,殿上的不少大臣却认为杨弘所言完全在理,纷纷出班附议。
“陛下,若是一方玉玺能ม换来寿春之保全,献之又有何妨?”
两个ฐ袁军战兵惊恐的低头看,便看到เ自己้的腰腹间已经冒出了一条血线,殷红的鲜血正如喷泉般喷涌而出,再接着,他们就无比惊恐的看到自己的身体从腰间错开,下半截身体还好端端的站在桥上,上半截身体却已๐经向着一边滑落。
两个袁军战兵立刻凄厉至极的惨叫起来,遂即滑落进了护城河里。
那ว个家兵只叫了两声,便即气绝身亡。
除了巨型床弩,攻城塔上还有数以百计的曹军弓箭手,正片刻不停的挽弓放箭,将一箭雨倾泄到城头,霎那之间,城头上的袁军将士就像是被农夫拿镰刀割倒的麦草,一排排的倒了下来,倒在了血泊之ใ中。
袁否从卧榻上坐起身,开始认真考虑接下来的生存大计。
因为,史书上并没有关于袁否的只言片语的记载。
张勋吓了一跳,这才猛然意识到,他现在这副样子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
当下张勋急道:“伏义兄,误会了,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ว样……”
“匹夫安敢狡辩,吃某一刀!”纪灵哪里肯听张勋的解释,两步抢上来,手起一刀就照着张勋头上斩落下来。
张勋无奈,只能ม拔刀相抗。
一边反抗,张勋一边高叫:“来人,快来人哪!”
事到如今,张勋也知道再向纪灵解释已是多余,所以就想唤入他的亲兵,先把纪灵和他的亲兵控制起来再说,要不然,他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匹夫,别喊了!”纪灵怒吼道,“你的乱兵已经被某全部拿下了!”
“什么เ?”张勋闻言又吃一惊,这才意识到เ自己้落入了别人的算计。
这时候,更多的甲士蜂拥而入,将张勋团团围困起来,张勋原本武艺就不如纪灵,此时心一慌刀法就更乱,只是几个照面,张勋就被纪灵反手一刀把砸翻在地,六七个甲士当即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张勋捆缚起来。
这时候,太傅金尚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
金尚伸手一探袁术鼻息,顿时脸色大变。
纪灵当即命亲兵去传侍医,华佗却是不在,华佗其实是被袁否给调开了。
来的是另外一个ฐ侍医,那ว个侍医仔细检查过袁术的脉象、舌笞以及瞳孔,然后向金尚和纪灵摇了摇头。
金尚虽然早就知道结果,可是等侍医确定之后还是颓然跌坐在地。
纪灵赶紧上前搀起金尚,问道:“太傅,现在怎么办?是否发丧ç?”
“不,暂时先不要发丧。”金尚闻言悚然一惊,又道,“卫将军,当务之急是立刻封锁消เ息,不能让陛下宾天的消息外泄,尤其不能够让皇后知晓。”
说完,金尚又冷冷的瞥了张勋一眼,他怀疑皇后冯氏也参与了弑君。
纪灵答应一声,当即命令随行甲士全面封锁袁术寝帐,不准放走一人。
张勋焉能读不懂金尚这个眼神是什么含义,当即高叫起来:“太傅,元休公,陛下不是某杀的,陛下真不是某杀的呀。”
金尚冷然道:“不是你还能有谁?”
纪灵也咬着牙道:“某亲眼所见,匹夫还敢抵赖!”
“伏义,事情真不是你所看到的这样啊,真不是。”纪勋一转眼看到เ袁否,便立刻๑神情一振高喊道,“是袁否,是袁否害死了陛下!”
金尚道:“哈,好个奸邪之ใ徒,你都已๐经逼公子否喝下了毒蜜水,居然还敢说是公子否害死了陛下,试问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
张勋急道:“毒蜜水是他自己喝下的,不是某逼的,何况,他喝的未必就是毒蜜水!对,这个奸邪小人,这一定是他耍的阴谋诡计,他喝的不是毒蜜水,你们看,你们看,他还在动,这个奸邪ิ小人压根就没死!”
金尚回头一看,发现袁否果然在抽搐,当即吩咐侍医抢救。
侍医依言上前,仔细察看过袁否的脉象、舌笞及瞳孔,然后大声道:“太傅,公子否还有救,只需灌入粪水,令其将毒蜜水呕出,即可无恙。”
“快,快去找粪水来。”纪灵当即命令甲士去找粪水。
金尚却扭头问张勋道:“张勋,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勋无言以对,天可怜见,他真没有逼袁否喝毒蜜水,这毒蜜水真是他自己喝下的,不过袁否这厮为什么要毒死自己?张勋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不到片刻,就有甲士就抱进来一大罐粪水,然后不由á分说撬开袁否的嘴,就往里灌,灌了足有小半罐,袁否才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这一吐当真是翻江倒海,直到胆汁都快吐净了袁否都还在伏地干呕。
金尚和纪灵却顾不上袁否身上污秽不堪,他们着急知道张勋弑君的真相,当即走到袁否跟前问道:“公子,陛下究竟是怎么เ遇害的?”
“父皇宾天了?”袁否闻言先是一愣,遂即手脚๐并用爬到เ袁术榻前,确定袁术已经断气之后,就抱着袁术大腿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哭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害得金尚和纪灵也陪了好几滴眼泪,却是再不忍心问袁否真相了。
金尚还反过来劝慰袁否:“公子节哀,请节哀。”
张勋回过神来又大叫道:“太傅,伏义兄,你们千万别被这蛇蝎公子所迷惑,他这都是装ณ出来的,某进陛下寝帐时,陛下就已经快不行了,某怀疑陛下分明就是被这蛇蝎公子所害死的,太傅和伏义แ兄明察,明察呀!”
只可惜,张勋的辩解在铁ກ的事实面前,实在是太过苍白了。
“贼厮还要狡辩!”纪灵怒极,一脚重重踹在张勋太阳穴上,张勋顿时昏厥。
这时候袁否也已经哭得昏厥,金尚示意甲士搀扶袁否下去沐浴ภ,又对纪灵说道:“卫将军,张勋的话不可全信,却也不可全不信,既便你和众多甲士亲眼所见,也未必没有隐情,陛下遇害一事,仍需查个水落石水。”
纪灵道:“太傅直说,要如何查法?”
“先问过侍候陛下起居的寺人再说。”金尚说道。
这时候,终于有宦官被甲â士用冷水浇醒,慌里慌张的押进来。
纪灵一见顿时怒不可遏,大吼道:“来人,把这些阉人都拖出去砍了!”
纪灵真是恨极了这些阉人,这种要紧ู关头,这群阉人居然还在睡懒觉。
宦官赶紧伏地求饶,侍医也报告说他们的晚餐汤锅里被别人下了迷药,纪灵这才怒气稍歇,不过等金尚问起,这群宦官却一问三不知,这下金尚也是束手无策了,张勋那ว里料难开口,总不能ม把皇后冯氏抓起来严讯拷问吧?
然而,就在金尚束手无策的时候,事情却有了出人意料的转折。
两ä个ฐ宦官在给袁术清洁遗骸之时,意外发现袁术的枕头底下居然藏了一封遗诏!
金尚从宦官手中ณ接过遗诏,颤抖着双手打开,只看了一眼就激动的对纪灵说道:“卫将军,是陛下遗诏,真是陛下手书遗诏!”
袁术的笔迹,金尚自然是认得的。
纪灵凑过来,仔细看完了,顿时气得须发皆张。
“贱妇恁的可恶,竟敢伙同张勋贼子谋害陛下,某这便去拿她,再手刃了这毒妇,以祭告陛下在天之灵!”纪灵说完转身就走。
“卫将军且慢!”金尚急道,“这毒妇是该拿下,却不可草草杀之,我等应首先拥立新主ว以定三军将士之心,再行祭告天地,然后宣布这毒妇以及张勋的罪状,然后再将这对奸夫淫妇绳之以法,如此,方不失之持正,也可不必招致物议。”
纪灵道:“就依太傅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