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问候卡的事说了，小纳咬著唇，向那红女郎看去，红女郎已๐经镇定下来，道：“老祖母说，有很多时候，不一定是敌对，而是可以合作的。”
小纳冷笑：“那么偷听我和卫斯理的谈话──”
而海外巡逻队认定了这一点之后，他们自然也不会冒险驶进暗礁的范围之内去搜寻，只是在现空船的附近绕了几个圈就了事，自然更谈不上派潜水人员下水去搜索了。
老油条队长呵呵笑著：“小伙子，我管的是属于警方แ的巡ำ逻队，捉走私船是我的事，捉俄国潜艇，且等我当了海军上将再说，请吧。”
但是，在西方แ阵营的情报机构来说，却相当重视这一类的讣告，因为ฦ在这种讣告之ใ中ณ，往往可以掘出许多军事秘密和政治阴谋来。
自然，高级将领如果遇到了意外，例如交通失事之类，只要他当时不是驾著车去私会情妇，通常也会使用“在执行职务中丧生”这样的字眼，而这种情形，又可以引起情报机构进一步的探索：是不是某些高层人员，成了政治阴谋中ณ的牺牲品，被暗杀了？这场政治阴谋的程度如何，后果怎样，如果能够预先推测出来，自然是大大有利ำ有一件事。
盖雷夫人道：“恐怕不能ม，美国方แ面觉得事情十分严å重，小纳是个要人，他的失踪，已๐列为绝对的机密。而且，我还有点事要请你帮助。”
我仍然拒绝：“我不能ม给你以任何帮助，你有一个级大国的力量作后盾，我有什么能力帮助你？小纳失踪的事，自然也有另一个ฐ级大国去作调查，谢谢你告诉我这个ฐ消เ息。”我说著，已准备放下电话来了，那边，盖雷夫人忽然叹了一声：“有一项顶峰秘密，难道你没有兴趣听？”
我自然有兴趣，我是一个好奇心极强的人，一听到盖雷夫人说有事要我帮助，我已经极想知道那是什么เ事，以她的神通，居然无法成功，还要我的帮助。
但是我又实在不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所以这时，我一听得她这样问，连想也未曾想，立时硬著心肠道：“一点也没有兴趣。”
盖雷夫人吸了一口气：“我可以算是一个ฐ传奇人物，你也是，我认为我们两人之间，多少有一点共通之处。”
我的语气变得严厉：“我和你绝无共通之ใ处，你是什么身份，你自己清楚。”
她的声音，居然也十分严峻：“当然清楚，我是一个ฐ地球人，你也是，卫先生。”
她竟会用这样的回答，这倒是我未曾料到เ的事，我呆了一呆：“是不是事情牵涉到了外星人？”
盖雷夫人苦笑了一下：“不能肯定，所以才想和你谈谈。与你商议，纯粹是我个人的主意，上头绝不同意，但我坚持如此，请不要令我失望。”
我冷冷地道：“我以为你已经是最高级的了，你也有上司？”
盖雷夫人道：“请停止没有意义的对话，如果你肯见我，我立刻就来，我们上次曾有十分谅解的交往，为什么你不给我一个机会？”
想起上次见她的情形，她的确是一个行事很果断，而且十分明理的人；不然，就是上次的事，她要和我纠缠起来，我还真要大伤脑筋才能ม应付。
上次的事，十分复杂，已๐记述在“命运”这个故事之ใ中。）
而且，她简直已经在向我哀求了，所以尽管我仍然十分不愿，却也不便坚拒，何况我也极于想知道小纳是如何会失踪的。
我有点勉强地道：“好吧，你来，但是如果我对你的话，一表示ิ没有兴趣，我立刻下逐客令。”
盖雷夫人居然不失幽默：“好，那我尽量拣你有兴趣的说。”
她放下了电话，我离开了书房，下了楼，在门口等著，不到两分钟，门铃响起，我打开门，看到เ盖雷夫人已站在门外了。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她都只是一个乾乾净净、瘦小的老妇人，甚至是面目慈祥的一个老妇人，怎么也料é不到她在“特务界ศ”的地位会如此之高。“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用在她的身上，真体现到了极致。
我请她进来，她甚至走路的行动，也有一般老妇人的迟缓，可是她的思路，显然清晰之ใ极，还没有坐下之前，她已经十分简单扼要的告诉了我，小纳和韩因两个人失踪的经过。
她甚至下了一个ฐ结论：“小纳的失踪，你也多少有点责任。”
我乾笑了两声，表示对她的话，不屑置评，她道：“小纳在看了我给他的文件之后，自然由á于解不开的疑团，曾再去找你商量，而你已经离开了，不然，事情或者有点不同。”
我闷哼了一声：“谁知道，一个人每天出门，靠右走或者靠左走，就有可能ม影响他的一生。”
盖雷夫人说话极直接，她打开了她带来的一个相当大的手提包，拿出一个文件夹来，抽出一张纸给我看：“这就是小纳当时看到เ的报告。”
那正是巴曼少将在医院中作精神状态检查的报告书。
报告书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已如前述。
我看了之后，刹那ว之间涌ไ上心头的疑问之ใ多，实是无出其右，而最后，我把所有问题，归结成为一个，我直视著盖雷夫人：“为什么要把这份报告给我和小纳看？”
盖雷夫人眨著眼：“我是在寻求，我们之间是不是有合作的可能ม性。”
我挥著手：“请说得具体一些。”
她坐了下来，神情变得十分严肃：“巴曼少将──我以下所说的，是顶峰机密──巴曼少将，自两年前开始，一直在作一个ฐ疯狂的计画ฑ，他是秘密进行这个计画的。在整个黑海ร舰队之中，除了为数不足一百个，他绝对信任的军官和士兵之ใ外，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
我装著若无其事，但已๐经隐约感到，事情一定非同小可，我道：“哦，他这样的行动，在任何制度之下，都构成叛国罪了吧？”
盖雷夫人点头：“当然是，可是他的动机，却出自狂热的爱国。”
我皱了皱眉，“爱国”这种行动，可以演变出任何其他的行动来，这本是不足为ฦ奇的事，可是巴曼少将做了一些什么呢？
我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可是盖雷夫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如果当日，你不是离开了，小纳拿著这份报告来找你，你是不是会和他一起来找我？”
我想了一想：“也许。”
盖雷夫人没有再问什么，道：“俄国是一个大国，有一大片土地，在黑海ร之滨，可是黑海却是一个内海，四面全是6๔地，唯一通向地中海的黑海海峡，却是土耳其的领ๆ土，苏联舰只，固然可以根据国际公约出入，可是却大受限制，没有充分的自由。”
我听到这里，已不禁骇然：“巴๒曼少将的疯狂计画，不会是要进攻土耳其，把土耳其作为ฦ苏维埃加盟共和国之一吧？”
想不到เ盖雷夫人听了我的话之后，瞪了我一眼：“如果是这样，那只是正常的计画ฑ，说不上疯狂。”
我真正有点张口结舌，但是继而一想，盖雷夫人的话大有道理，为了自己国家的利益，用各种手段去并吞另一个ฐ国家的土地，这种行为，人类历史上一直在进行著，虽然不能ม说“正常”，但也不能说是“疯狂”。
盖雷夫人又道：“事实上，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才一结束不久ื，史大林确然有这个野心，要把黑海海峡据为己้有，替苏联打开通向地中海的通道，就像当年彼得大帝ຓ在地图上画ฑ了一条直线，直线变成了西伯利ำ亚大铁ກ道，替苏联打通了通向远东之门，多了海参崴这个东方港口一样。”
我感到胃部ຖ有点抽搐，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海ร参崴，本来是中国的领ๆ土。”
盖雷夫人冷然道：“现在它是苏联在东方แ的唯一港口，这个事实，只怕再也不会有改变了。”
我闷哼一声，无话可说，历史上的一些变化，在变成了事实之后，再要去改变它，唯一的方แ法，似乎就是大规模的战争了。
盖雷夫人忽然又转变了话题：“我十分欣赏一种游戏，源自中国的围棋，那是一种巧妙地运用力量以扩展自己势力的游戏，在开始时，双方的实力几乎完全是一样的，可是在逐步的运用过程之中ณ，就出现了高下强弱之ใ分。”
我心绪十分乱ກ，只是“嗯”了一声。
盖雷夫人继续挥她的理论：“说起来很公平，一局棋，如果到了中途，一方觉得自己输了，把棋局搞乱，再来一盘的话，输的一方แ还是输，不会有什么奇迹出现的。”
她的话，不论她是在为什么行为作辩论，都是难以听入耳的。我立时不客气地道：
当年德国的纳粹党，没有请你去替他们作宣传，真是可惜。”
盖雷夫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向我望了一眼，在她的眼色之中，大有“你怎知我没有帮纳粹做过事”的意味，这不禁令我怵然。由于她的身份是如此神秘，她的过去，做过什么事，只怕世上没有人确切知道。
我吸了一口气：“言归正传吧。”
盖雷夫人道：“好，由于俄国国土虽大，但是海ร路出口却不多，许多爱国者，都一直在这方面动脑筋──”
我不得不大声抗议：“请注意，用任何藉口，侵夺他国的领土，都是丑恶的行径，有这种想法的人，不能称为‘爱国者’。”
盖雷夫人闭上眼睛一会：“好，不论称他们为什么，他们的计画，有的十分可笑，有的十分疯狂，巴曼少将一直在秘密进行的计画，就属于疯狂这一类。”
我道：“总算说到正题了，他的疯狂计画是什么？”
盖雷夫人用十分镇定的语气道：“他计画在黑海ร海峡的海底，部ຖ署过足够力量的核爆装置──”
我才听到เ这里，已经禁不住机伶伶地打了一个ฐ寒战，失声道：“制造一场核子战争？”
盖雷夫人摇头，声音一样镇定：“不是核子战争，因为ฦ没有战争的对像。巴๒曼少将进行的游戏，对手是大自然，他要为被6地包围的黑海ร打开一个ฐ大缺口，根据他的计画，核爆装置的力量……如果核爆生，那ว么，由于地壳断层因为ฦ猛烈的爆炸而变动，一大片土耳其的欧洲和亚洲部ຖ份会在地图上消失，黑海ร和地中海会在两百公里阔的海域，联成一气。”
我用心听著，听到这时，反倒笑了起来，这种计画，确然想像力非凡，但是──我立时问了出来：“有可能实现吗？”
盖雷夫人抿著嘴，不出声。
我仍然笑著：“这位巴曼少将，应该复员，改行去写幻想小说，或者，把世界地图制成拼图，随便他喜欢拿掉哪一块──这种人，在疯人院中，倒也并不少见。”
盖雷夫人沉声道：“别忘记，他的精神状态，经检查之后，绝对正常。”
我大声道：“想出这种计画来的人，就是疯子。”
盖雷夫人想：“如果真有力量可以使他的计画ฑ实现，只能说他行为疯狂，不能ม说他是疯子，因为他想到เ的，是一个ฐ可以付诸实行的计画。”
我的声音有点梗塞：“可以付诸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