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真大笑,看来不管现代还是古代,但凡是女人,都会有砍价的天赋者存在。
“咱们的银子攒得可不容易,你我是大丫头,一个月才有一两银子的份例。若是那些小丫头子们,得赞攒两个月呢银子还是放在自己口袋里实在,何必让人冤枉了去?”碧柳苦口婆心地劝。
太妃沉下脸,喝退了一众丫头嬷嬷,连陈嬷嬷和螺儿也都退了下去,这才叹息:“我也相信王妃哪至于就贪图小孩子家的玩意儿?不过让红鸾放个心罢了,王爷也不必拘于形式。这儿尽是自家人,也让她瞧瞧王妃行得正,岂不是好?”
太妃看了齐红鸾笃定的脸,咬牙道:“就怕王妃起了什么เ糊涂心思,为了袒护那个小丫头。抱冬跟了我的时间也不长短,原有点手脚不干净的毛病。”
“王爷息怒,这丫头不过是了,分明是心虚嘛ใ”
齐红鸾强辩:“那镯子褪了放在外头桌子上,都是我身边跟的人,怕什么?外人里只有抱冬进过我那里,不是她拿的,还会有谁?”
吃了两个苹果,没敢把核扔地上,怕下次再来又长满了苹果树,把她最后存身的地儿给占了,特意捏在手里,放到箩筐里。
最早的一批紫ใ参原住民,不知道已经长成了什么样的规模。只知道最近掰了参须种下去的参,已经有手腕粗细。
严å真真故意犯难:“按理说,太妃既然喜欢表小姐,留下她作陪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表小姐毕竟是齐家的小姐,总是养在王府里头,握被人说三道四,对闺誉有损。”
不过脸上的神色,倒是深以为然。严å真真也不理她,看到เ螺儿对她使眼色,脸上那种隐隐的笑意,心里有数,故意叫过了缩在一角的抱春:“去搜过了丫头们的箱笼,可有些什么发现没有?银镯子是才发现没了的,想来应该人赃俱获。”
幸好碧柳和螺儿的手艺都不错,可惜她只偏爱简单的朝云髻,倒让两ä人没有了和武之地。
因为这句话,她心情大好。嘴角噙着笑容,走进太妃的院子,就觉得气氛与平时迥异。她刚要让螺儿去打听,就听见小丫ฑ头抱冬的声音:“下回再也不敢了,太妃不要把我发卖了去!”
严真真越想越可怕,连忙抬头。连见他神色怔忡,并不像要下狠手的模样,心下稍定。却不敢说话,唯恐自己不小心牵动了他的某根神经,再度下杀手。
替他人做嫁衣裳这种事,不见得就是孟子惆愿意的。因此,她只是懵懂ฦ地看着他的脸,一副迷茫的样子。这种秘密,还是少知道为好。反正以自己的年纪和阅历,应该——是猜不出来的。但愿孟子惆也这么认为吧!
一时间,房间里静默如昨,只有烛光,散发着温暖的色调,映在桌边,落下一个ฐ淡淡的光圈,很温馨。
“在想……”严真真怅然地回答,“如果就这么过一辈子,兴许也是好的。”
“只求王妃一件事儿。”掌柜的神色很诚恳。
哦,原来是想搞垄断!这掌柜,可真够精明的。
碧柳感动得热泪盈眶:“王妃!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如何能够……”
“不过你也真是傻,我不过多跪会子,你又何必强自出头呢?明知道太妃那里正因为ฦ账本子的事窝着火儿呢,还要撞到枪口上!”严真真嗔怪。
原来太妃的怒气,缘于孟子惆的那句话!严真真有些无奈,你们继母继子之间的战火,别隔着自己烧啊!火两头的人倒没有什么เ,烧坏了的是她……
碧柳跪在严真真的身后,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裙角。临川王既然开了口,这是个往太妃院子里塞自己้人的好机会。她宁可挨一顿皮肉之ใ苦,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严真真拿这个ฐ机会作人情。
严å真真失望:“咱们未必就要……”
有心劝他及早避祸,又怕惹了他的猜忌,只是悄悄地叹了口气,没敢再开口。
她脸上的光彩炫惑了他,孟子惆几乎没有细想,便点头答应:“以后我陪你去。”
“当然不是。”严å真真矢口否认。开玩笑,这个罪名,她可万万不能承认下来。
“说什么เ讨教,分明是你不愿意让太妃教你管家!”齐红鸾嘴快地数落。
太妃急着商量个办法,看着两人一个嚣张,一个委屈的模样,心里觉得甚是烦乱,只挥了挥手:“王妃不如先行回去,王爷那里也少不得人服侍。要学管家,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慢慢来,不用急的。况且如今王爷又苏醒了,差个小丫头来说一声儿就成,自己原不必过来的。”
“是啊。”严真真回忆起自己้的伙食,又加了一句,“不过,平时厨房也不大用大鱼大肉的,只是用杞芽什么的炒点肉丝,连肉片都很少。我们家的厨子,刀功不错。”
果然,孟子惆看着自己粥碗边的碟子里,堆满了“清淡”的小菜,又在沉默。
“听说表小姐和王爷是很熟的,王妃既藏在枕头底下,她借着说话的功夫,拿到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碧柳却很着急,“咱们手里没了有账本子,到时候就算浑身长嘴也说不清。若说那些铺子是咱们经手的,王爷信了她们……”
“别ี急,王爷已经知道账本了,等过两日有了精神,自然会看。到เ时候,也不用咱们说什么,自然而然就明白了,不用咱们去枉作恶人。说到底,那ว两个还能算得上是他的亲人,咱们算什么?”
孟子惆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道:“过几日,我陪你回去。”
“回门不是三朝吗?现在都快三个月了,反正已经错过,不必再补了罢。再说,王爷身份贵重,也没有必要降尊纡贵的。”
“是。”严真真也很想否认,可自己้的身份,似乎是经过了大家确认的,只能苦笑着点头。
“哦。”孟子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严真真急忙亲手替他掖好了被子,把小丫头打发了出去。
剩下的事儿就好办,再种几枝两天份的紫参,想用钱的时候找个药店卖上一枝,就把温饱问题给解决了。
“呃?”碧柳走到房门外,迷茫地揉了揉眼睛,“小姐这话是什么เ意思?”
“没有,我说真是太好了。”严真真急忙附送一个大大的笑容,又吞吞吐吐地问,“我就怕他醒了,不喜欢我怎么เ办?而且先入为主,又有太妃和他表妹在一边添油加醋,就怕日子过得还不如现在……”
“姐姐,你真好。往后我走投无路,就靠着你吃香喝辣了。”她眉开眼笑地拍马屁。
“这个没问题,那些东西我也正好不想看见,一并去死当了最好。”严真真笑道,“再者说了,太妃那里都大张旗鼓地动用了嫁妆银子,我哪能不学着些?”
孙嬷嬷笑道:“也不用全当出去,只挑几样王妃用不上又不喜欢的。”
然后才知道狂喜,摸着“新长”出来的土地,趴上去又研究了一番๘。还是黄色的泥土,夹杂着适量的金粉,看来土质是一样的。
爬出空间的时候,天边居然显出了鱼肚白。这一次,她在空间里呆的时间可够久的啊!咦,吃了这么เ多的水果,竟然没有想到要解决个人的排泄问题?
因为ฦ发作了账房,媳妇子们也没敢再使什么เ妖蛾子,各自唯唯地应着去了。
入境随俗啊,似乎还真有必要学学打算盘。反正空间里的时间多得很,她可以慢慢学,这些账也可以慢慢看。
“原来有这样的渊源。罢了,你明儿把账本交给她,不过地契和田庄还握在咱们的手里。就是洛雅青,也不好问得这么เ仔细!”
“我看到花园西边那ว块地儿空着,把这些种上。”严真真喜孜孜地把种子接了过来。
三哥警觉地看了她一眼,严真真忙笑道:“其实我觉得做生意什么的,来钱光明正大,远比你们现在隔三差五地犯一回事儿好。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看你的气度和打扮,该是族中比较受重视的一位吧。”
“做生意,谈何容易”三哥嗤笑,“你倒是说得轻巧,须知我们这些外来人,想要在京城扎稳脚步,已是不易。你当我们没想过做生意么?只可惜不管做什么,处处碰壁。刚办了八千两银子的货,就被吃黑了,结果落得个血本无归。”
原来是吃过亏的,难怪这样偏激呢
“我不知道。”严å真真皱眉,对他的语气有点不以为ฦ然,“但是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终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â可吞吴。只要能够坚持不懈地付出努力,就一定会等到拨云见日成功的那一天。”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卧薪尝胆……”三哥的神色微微一动,甚至顿住了脚步,看向严å真真的目光,复杂难懂。
“对啊,你没听过一个故事吗?只要功夫深,铁杵都能磨成绣花针。”严å真真得意洋洋地把李白遇到เ老婆婆的故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她口才便结,姿容活泼,虽是寥寥数语,但还是把中心思想交代得清清楚楚。
“这个人很笨。”他的唇边浮出了浅浅的笑意,但还是丝毫不给严真真留下情面。
“啊?什么意思”严真真不解。
“一根铁ກ棒,明明可以做很多根绣花针。他却花了恁多功夫,只磨了一根,你说不是笨是什么呢?”
严真真张口结舌,这个故事原来还可以这样理解
三哥虽然语讽刺๐,但眉宇间却多了几个清朗的自信。他把严真真主仆三人带到เ一间四合院,推开大门,吱嗄有声。
严真真坏心地想,原来也不过是个豆腐渣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