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点头:“正是,再拖下去,适龄的管事有了人,她们配个小厮和庄子上的汉子,心里怕不是得把太妃给怨恨死!”
严真真把参片塞给她,奈何碧柳力气比她大,终究还是没有塞得过去,不由得恼道:“傻丫头,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人留着,就不怕没有柴火烧。你放心,当时给把紫参拿出去的时候,我还留了个心眼儿呢!别的不说,咱们几个还是尽够用的。不过,怀璧有罪,这东西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咱们自个ฐ儿用来救命,是个好东西。”
秀娘心疼自家小姐,却不敢开口。碧柳却忍不住了:“太妃,我家王妃昨儿服侍了王爷一夜,这才误了给太妃请安的时辰,请太妃原宥一二。”
太妃心里本不痛快,碧柳撞在了她的枪口上,哪里会格外开恩?立刻沉住了脸,教训严真真:“王妃这话可就差了,奴婢们就是再打小儿地陪着,也只是个奴婢。尊卑有别ี,岂能没大没小的?主子们面子,有她说话的份儿么?来人,拉下去重重地打二十板子!”
严真真没了理由,只得松手:“心里搁着事儿,总有些心神不宁,怕明天又有什么事,倒还是把账看个明白,心里才有点底。”
孟子惆心里一软,手里的力度便放松了,转而抚向她的手背:“好了,有天大的事,不是还有我么?就是太妃为难你,也只管推到我的身上便是。有时间,和洛王妃那里多走动走动,平南王与我们临川王府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我行动不便,你与洛王妃的关系原本就好,时常走动便是一种姿态。就是朝廷,也不敢太小觑。”
严真真哑然,勉强笑道:“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更加惶恐。宁可仔细着些,也不能ม好心办了坏事儿。”
因此,她的谢意,就显得格外的真诚:“多谢王爷!”
太妃看到严真真空手进来,忍不住变了脸色:“账本呢?”
太妃沉默半晌,才问:“如今账本在王爷手里?”
严真真木然不解:“我服侍王爷……”
孟子惆淡淡道:“往后一起用,不必分两次。”
太妃正不耐烦:“这么早ຉ过来请什么安!就说我这会儿头疼,让她先回去罢!”
“早知道她那里有这等好东西,早早ຉ儿地就拿过来了,哪里会等到……虽说表哥对她颇有些不大喜欢,可那段紫参……总是让他承了情。”齐红鸾也深觉懊恼。
比如孟子惆,看着她的架式,还蛮像模像样的。
“你在家里的日子,过得不大好?”孟子惆似乎谈兴甚浓。
严真真无奈地看着挣扎着半睁双眼的孟子惆:“好像是醒了。”
秀娘急忙赔笑行礼:“奴婢见过王爷。这位是我家小姐,两月前才嫁进王府的。”
“可能是你眼花了。”她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天天盼着王爷醒来,看错也是难免。”
“王爷没醒呢!”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两间!”
严真真受教地点头:“现在我们就是要从她们的嘴里抢一点骨头来吃。”
“针线房的人呢?眼看着要到腊月了,大伙儿的冬衣都准备好了没有?如今也要动起手来,免得到เ时候大家伙儿穿不上暖和的棉衣。”严真真开门见山地就吩咐了下去。
“是蔡ກ先生发了银子,再由á我们针线房自行采买。”
她算来算去,除了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可对最终的结果,却还是很茫然。怎么做,才能把这些东西都理顺?一月份的铺子净收益,还有一万两银子。田庄那ว边的收入,外面是不管的,账本里也看不出来,但想来也不会少。她对银子还没有数,但总觉得内院里一个月支出五千两,似乎太多了吧?
“咦?”她揉了揉眼睛,看着似乎变大了的空地,“难道我种的果树们已经腐烂了?她记得最靠近自己้留下的这块豆腐干大的空地的,应该是五棵苹果树。
太妃瞪了她一眼:“这些话别乱说,口没遮拦的。你也知道,孟子惆也没多少日子,咱们能不好好打算么?严真真那里,留给她一个空架子,也就是了。没有了孟子惆,临川王府还是王府么เ?”
“可是……听说洛王妃身边的那ว个孙嬷嬷也跟去了。”
“哦。”太妃忍耐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严真真平静的脸上,心里却觉得有点不舒服。原以为这个小王妃很好拿捏,谁知道突然冒出了洛雅青。幸好平南王不能ม久居京城,她还有的是时间。
齐红鸾急了:“可是表哥那样子……若拖上一两个月的,兴许就……”
洛雅青顿时露出了笑容,看来,今天果然能替严å真真打个翻身仗。她目光在方炽宁的脸上稍作停留,嘴角才慢慢地敛了笑意。京都才女之名,今日可以易位了。她费尽心机安排了今天的这么一出,可不是为了替别人做嫁衣裳的。出彩的,只能是她的妹妹严真真!
这句话,除了捧高洛雅青,把剩ທ下的一堆人全给得罪完了。尤其是陈圆圆,鼓圆了腮帮子在一旁出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