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风珏茗有些诧异:“现在吗?”
这一次的上路,风珏茗现之ใ前跟在身后的两个黑卫已经不见了。霍白安道那二人被他派出办些事,好不容易与风珏茗二人同游,放两ä个跟屁虫在后面多杀风景啊!
秦珍儿恍然大悟,连忙道:“你放心,我待她一定是跟姐妹一样。”
这次去京城,霍白安似乎要把宁州的家给遣散干净了。
“先绣个许字吧。”风珏茗随意说着,“然后再绣一个风字。”
“可是……”
世哥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身旁的杏姐,怕她将自己今天偷人钱袋的事情说出来,幸好杏姐对这事似乎就像是没有生一样,与对周婆婆说的一样,二人出去卖荷包了,遂将铜板拿出来递给胡氏。
杏姐将包袱又重新放好,知道家里要生大事了。果不其然,又过了几天,胡氏对他们说一家子要去一趟宁州。
苏氏见着她来,十分高兴。风珏茗左右看了一下,苏氏心领神会:“无双正在房里赶制ๆ嫁衣呢。老爷这次给无双可真是找了一门高亲,以前太子身边的伴读,如今的大学士吴大人!”
她很少会到风无双的院子里,住在风府的时候,加起来的次数一双手都数的过来。如今风无双正在为自己赶制嫁衣,静静坐在房内。风珏茗推开门时,木窗外琐碎地阳光正微微照着她,在风无双身上轻轻笼罩着一层薄光。如果,她不是风府的女儿,风珏茗想自己้可能不会这么เ讨厌她。
萧长风沉重的点点头,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今早收到了朝廷邸报,济北官道有山贼横行,官道上的几处驿站都遭了山贼的枪杀。而南宫府下榻的驿站……”萧长风微微闭上眼:“全部ຖ遇害,被人割去头颅!”
萧长风静静道:“没错,都死了!”
一如既往地周到礼数,南宫老爷子心下尴尬——为了弥补自己的亏空将媳妇儿的嫁妆都拿了过来,不过——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微微咳嗽后,厉声道:“大房媳妇儿,这一年你相公的每月的账本你可仔细看了,还剩ທ多少银子?!”
少顷,风朗玥缓缓开口:“儿媳妇儿自从嫁来后,婆婆体谅儿媳刚为ฦ人妇有许多事还不太懂,因此大房的账目一直都是婆婆在打理。半年前婆婆有意将账目交给我,但是我一直病着实在是没有多少精力。相公看见眼里,便让我安心养病,将账目交给潘姨ถ娘了。”
“宁州城人杰地灵,令人萧某流连忘返……”
“不知萧大侠这一次来宁州是有何贵干呢?”
“也就是昨天晚上吧,他二舅家突然就传了几声大骂,不过很快也就没动静了。然后小剩(之前的小乞丐)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披头散的的女人跑了出来,还以为ฦ是女鬼索命把他吓了一跳。刚才我又与他说话,他才想起这事儿,我估摸着这里面有鬼,就赶紧ู过来告诉你们了。”
时至晌午,村里的女人6续挎着食篮去地里送饭。徐平安家院子不大,四周用竹篱笆围起,倒也干净整洁。徐平安没有下地,而是在修补家里的竹篱笆。见着霍白安又来了,不由皱了眉头,继续手里的活计。
“茗儿啊,我听说这几日你们小两口往知府衙门跑的很勤?”
“见了我娘后一直愁眉苦脸的,生什么เ事了?”霍白安打个哈欠,手里拿着一本历代野史的集子,反正自风珏茗见他念书时,他手里就从没出现过一本正儿八经的经史子集。
仵作赞道:“没想到姑娘竟然观察的如此仔细。”
“打他的是个左撇子!”霍白安忍着呕吐,脑袋还能思考,不得不让风珏茗对他稍稍刮目相看了一下。
秦珍儿见她这装扮出现在眼前时,立刻瞪大了双眼。站起身来盯着她看:“我的天呐……你还是我认识的小五吗?还是女子成亲后变化都这么大?”
风珏茗坦诚笑道:“我——好了!”
风珏茗见他嘴角微笑,竟觉得眼前此景如画一般。只是——
霍白安一惊竟猛地站起身,不明不所以看看眼前的新嫁娘。
“要我帮你去偷吗?”
萧长风只在将军府待了一会儿便走了,没有人现他来过。
夏荷端着晚膳走进,现桌上的午膳并没有动,苏氏依旧ງ跪在菩萨面前嘴里轻念着经文。夏荷将晚膳放下,便走了。
自风珏茗失踪后被禁足在海棠苑已过去七日,七日里除了偶尔喝口水吃些糕点,苏氏并没有吃一粒米。而现在,夏荷走进来,见苏氏竟已坐在桌旁,神色淡然,静静道:“去做些吃的来吧。”
茶娘一阵脸红:“呸!”
日落西山,回到府中,风珏茗乖乖地待在房里,拿着一本世俗怪谈看着。霍白安推门走近,一阵风过,正惊讶,下一刻他的脸已被书精准地砸中了!
门子吓了一大跳,他深知这位风五小姐说一不二的脾气,连忙道:“少爷带着阿福去永昌县看赛龙舟了。”
走了一会儿,风珏茗只觉得脚步渐重。这种熟悉的无力之感再次袭来……
所以,许氏拼了命怀了第三胎,可却在怀胎八月时,早产了……幸亏婴儿命大,活了下来,而许氏一口气没提上,连新出生女儿的一眼也没见着,便死在了产室。
离开悠然小苑,秦珍儿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
风珏茗等他说完,轻声道:“一共一万三千两,存在泰丰钱庄,都给你。”
“够了!”霍白安只觉心头悸震,他不敢再听风珏茗说下去。果断站起身,走开两ä步,扯出一剂๘不屑的笑意:“想顾ุ我给你当免费掌柜,门都没有!看在银子的份上,勉强帮你看一下醉仙楼吧,其他的免谈!”说罢,推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胡掌柜重重的舒了口气,连忙退下了。
临告辞时,秦珍儿走到风珏茗身旁,附在她耳旁้低声说了几句。风珏茗眉开眼笑,带着翠竹往东跨院跑去。
沈大娘沉吟片刻,道:“那倒没有了。五小姐是个ฐ金贵的人,怎么能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呢。唉,现在都传她摔傻了,真是老天不长眼啊。”
“因为习惯?”
月柔估摸不出这话的含义,但还是点点头。
“不瞒你说,刚才姑娘去仁安堂是我刚巧路过了,便听到了一些话语。”
“的确是中毒了。”
“有。”
“她是什么时候摔伤的?”
“你怎么知道?”
霍白安沉思片刻,道:“这样子,我们将他放在衙门口然后就走掉,毕竟咱俩可都画在通缉告示上。”
“只有这么办了。”
小不点吃完最后一个肉包子,小肚子撑得不行,可看着那白气馒头依旧眼睛馋得不得了。风珏茗想了想,又找老板包了三个白面馒头,塞到小不点手里:“饿了再吃,撑坏了的话就什么都不能吃了,知道吗?”
“知道了,娘。”
风珏茗心底一颤,握着小不点的手渐渐紧了。
二人绕道衙门口,小不点似乎不知道霍白安与风珏茗要扔下他的打算,依旧兴高采烈地东看看西看看。
“衙门到了。”
“恩……”风珏茗应的很犹豫。
霍白安知道她心软,将小不点带到自己้身边:“小鬼,这三个馒头呢饿了再吃,这是十两银子,叔叔帮你藏在衣服里。叔叔和姐姐要去见一个朋友,你乖乖在这里等……”
“你们是不是又要丢下我了?”小不点清脆一声,打乱了霍白安后面所有的说辞。
风珏茗凉飕飕道:“看样子,你这番话,小不点不是第一次听了。”
霍白安站起身,面带为难:“如果真是这样,他莫非是被爹娘抛弃的孩子?不过,就算如此……”
“喂,你们两个站在哪里做什么เ?!”
当差的衙役朝着二人走来,风珏茗心头一紧,霍白安笑了笑低声道:“别紧张,你不是都说那通缉告示上的画像丑的很吗?”
“呵呵,也是啊……”风珏茗微微松口气。
衙役跨刀而来,将二人打量一眼,目光落在了那小不点身上:“哦,又是你啊!”
“又……”风珏茗见他们没有被认出来,紧张的心放松下来,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小不点身上。
衙役憨厚一笑:“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这小鬼啊……”说着,朝着脑袋指了指,“这里烧坏了,见着年轻男女在一起就会扑过去喊爹喊娘。”
“他爹娘呢?”霍白安问道。
“唉……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纪县那块儿不是遭了灾吗,部分灾民就往咱们这里来,这娃娃的爹娘在当地也是做小买卖的,可是灾荒加上路上的颠簸,到了咱们这儿身子就不行了。咱们给请了大夫,大夫也只将小孩儿给救了过来,不过还是烧坏了脑子。前几天县令安排这小孩儿去了里正家,想必又是从里正家里跑了出来。这个月来,已经有四对像你们这样的年轻男ç女将他送回来了。”
“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风珏茗低声喃喃。
衙役也跟着叹了口气:“没办法,这几日灾民往咱们这里来的也多了起来,像他这样的孤儿里正家里已经有了好几个了。”
正说着,另一个衙役跑来:“大牛,你咱么还在这里,上面来了缉捕告示,县令大人让咱们去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