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笑了笑,继续低头写她的愿望。我则沉吟少倾,在纸条上写下了希望父母和好如初的新年愿望。尽管此时我还没有得到任何有关母亲的消เ息。
“不能说的。”弘美摆摆手。
“什么呢?谁知道?”同桌闭嘴浅浅一笑,欠身离座,剩下我独自思考着这个问题。
我仰头盯视着这个比我高出半截的家伙。“亚步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严å正告诉他。
“拜托,那是人工呼吸!”
同桌不出声地笑笑,脸上的狐疑却丝毫未褪。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当然我知道自己又被亚步骗了。人工呼吸对弘美的病一点用处也没有。“是初吻吧?”同桌蓦然又问我。
我面前缓慢地流过一大段空气。尔后亚步转移话题,跟我说起她最近颇为苦恼的一件事情。她心仪的男孩好象喜欢了她的好朋友。她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真是这样。你会因此憎恨好朋友抑或是希望她幸福。”
“不,不,后来证明了不是我的孩子。但这件事情让真夏伤心透了。从大学回去后,她有一个月不再写信给我,连电话也没有。”
“后来展如何?”
“瞎说。”
我郑重地告诉他。他耸耸肩,显然对这个解释不甚满意。
“哦。”虽然亚步早ຉ就告诉过我,但我还是装出惊讶的样子。
“长大后可能也不好结婚。有谁愿意娶一个不能生孩子,而且随时死掉的女人呢。”她说,乏力的声音像掉入盛满黑暗稠液ຂ的罐子里,听着不太舒服。我忍不住出声安慰她:“如果两个人真的相爱,病痛这种东西其实算不了什么。”
运动会啊!我在心里轻轻地说。
对于漫长的暑假,我并无具体的计划。刚ธ开始时,我几乎每日回学校打篮球,碰撞多了,便经常在膝盖等部位出现擦伤。姑姑对此不放心,于是帮我在春野书店找了一份兼职的差ๆ事来消磨时间。正好我对打篮球也腻了,遂顺水推舟地接受她的安排。
很好。我于是转而问他在澳大利亚那边的生活。他居然说没什么可谈的。这实在他的作风。我不禁好奇地问:“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暂时先放下了。”他说。
“呃。”弘美点了点头,“不过,那次是在暑假的时候。”
我们只好陪着她等待萤火虫的出现。因为对此不抱希望,我们干脆一边望着天上的星星,一边聊天。我问亚步夜空里哪个是射手座,哪个是猎户座,她居然说不知道。
亚步仍在地里干活,我和弘美一边休憩一边吃着刚ธ亲手摘下来的草莓,不时望向别处工作的人们或者远方高耸的山影,偶尔享受从不同方向吹来的微风,其乐融融。把篮里的草莓吃掉将近一半,纯粹是为了找个解闷的话题,我随口问弘美:“你怎么和亚步交上朋友的?”这样两个性格反差极大的朋友,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呃。那时候我刚从城里搬来不久,还没和周围的同学熟悉。亚步算是第一个ฐ和我接近的人了。”
“草莓园呀。不错嘛。”恒建先生说,又拣起一颗吃着,然后想起了什么:“我以前在附近也有个ฐ草莓园。”
“为什么突然丢弃那个草莓园了?”我问。
晚饭过后便百无聊赖,或是做做学校的功课,或是对着墙壁扔网球,又接住。有时候忍不住站在窗边望亚步在半山上的房子。她的房间经常亮着灯,但我看不到เ什么,我又没有天文望远镜。但我想或许亚步正用那玩意偷看着我。又或许正在和另一个哲仔通着电话。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