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用来举行运动会,三人四足比赛安排在周六下午进行。刚在上午跑了百米第三的同桌也来为我们加油。“别跑最后一组就行了。”他居然用这样鼓励的话语,我们哭笑不得。
然而事与愿违,当跑到半程时,弘美脚步陡地一滞,我们三人一起被绊倒在地。我的意识被扭转的空间一时模糊,隔半刻才清醒过来。弘美没有事吧?我支起身看她的情况。她正躺在地上不醒人事,脸色惨白如纸,血色褪淡,呼吸失去力度。怎么办?我的脑海里像滚动的大型广告屏幕不时回放着这三个字。
“亚步想了解星座,她家有架天文望远镜。”智桓对我说。
“免了。”我摆摆手:“我可没兴趣做电灯泡。”
“不是。”弘美被我奇怪的想法搞得哭笑不得,脸浅浅地泛红。
“她有事不能来。”弘美探询似的盯着我的脸,稍倾谨慎地问:“只有我们两个ฐ人不行吗?”
“转危为安了呢。”我说。“于是便日久生情了?”
“唔,又被你说中了。”泰文沉吟着,我等待了好一阵。“她的父亲反对我们的交往。”
“我的初恋?”她缓慢且小心翼翼地重复着我的话。
稍倾,我坚定地对她说:“你当然可以喜欢别人。”
“说什么?”我不好意思地问。
“今天晚上去草莓园看萤火虫吧。”
“我叫哲平。”我不得不纠正他。但他显然没有听进去。
正弓身蹲在田里的人倒不少,其中有两个闻声站起,向我们这边望过来。我看到亚步和弘美顶着大草帽,穿着颜色款式一样的工作服。隔得太远,她们向我大力地招手。原来是她们吩咐这男孩把我带来的。我恍然大悟。
吹完后,我问她:“这是什么曲子?”
最后一班列车五分钟后到达,车上没有乘客,随后开走。我望着列车的尾灯光消失在山林树影间,转头问少女:“你在等人?”
“那你可真忙。”我说。亚步也经常晚上打电话给我,不请自来,谈许多的话题:琐碎家事,学校活动,花草培植。而每当我想对某一点表意见的时候,电话机总是倏忽断线。真是该死的老电å话!
“哲平,再见。”弘美打开木门,走进去后回头对我说,浅浅地笑了笑。
截然不同性格的两个女孩。我想。
奇怪的问题。我怔怔地望着她,闻到她头散出来的香味。“喜欢吧。”我不确定地说。
于是,我又把泰文送给我的秘鲁雕像放在它的旁边。一样的想法。
可怕的失误。我想,从桌子上找来铅笔,轻轻地把那段纸面涂ิ黑。然后,痕迹清晰地呈现出来,像退潮后沙滩上的贝类,一连串的号码,是十五年前某人在不经意间留下的。亚步家的电话号码。我仍然记得她那时用书垫着,把家里的电话号码写在纸条上给我,没想到却把痕迹遗留下来,穿过十五年的时光,重现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