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笑够了,亚步才说:“哲仔你吃草莓的样子真可爱。”说罢,她们却再次相视一笑。真是两ä个臭丫头。我在心里暗骂一句。这个时候,刚才领路的男孩走过来扯了扯亚步的衣角:“喂,亚步,哲仔我带来了,你答应我的恐龙蛋化石呢?”
“好了。回去就给你。我答应过你的嘛。”
我又烦恼地思考了一次。“我想,用你的方式去做就好。”
电话那头传来深深的呼吸声,她好象在似懂非懂地思考着。最后她大概想到เ了什么,用愉悦的声音跟我说再见。
我却没有这么做。不可思议的是,我的生活从此趋于平淡,一点味道没有,无聊了。
弘美站在她后面,半倾着头,不说话。
“什么呀?”
“这边。望山上的方向。”她在电话里指点我道。我遂把视线移向小山丘。山腰上零零疏疏座落着几户人家,隔得太远,我看不出亚步的房间。但我猜想她也不可能从那里看到เ我在干什么。
“为什么?”
我于是问他有没有出事。
“请问。”我说,同时也在收拾行李。我的行李。
“说的也是。是你父母第一次这么叫的吗?”
“今天晚上去草莓园看萤火虫吧。”
“好呀。”我也来了兴趣。
回到เ镇里,弘美先到家,然后我和亚步接着走往下的路。我忽然想起在草莓园里弘美跟我说过的话。
“你为什么骗弘美说吃草莓对生孩子有帮助?”我转向亚步问。
“可是草莓真的对身体有营养呀。”
“是倒是。不过也用不着扯到生孩子那方แ面去吧。”
亚步不出声地微笑片刻,降低语调说:“其实弘美她有病。”
“真的?”我怔怔地张大嘴巴问。虽然弘美看起来不太活泼的样子,但有病这一点我倒是没猜到。“什么病?”我跟着问一句。
“我也不清楚。不过得经常吃药,不能剧烈运动,听说长大后也不能生孩子,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哦。可怜。”我说。“所以你才骗她说吃草莓对生孩子有帮助吧。”
亚步点点头。这时从街角拐过来一阵大风,刮起路面上的沙石直扑过来,她于是站住脚,用手挡在前面,闭上眼睛,脸则别向我这边。我也别脸盯视着她,她的睫毛,唇线,鼻梁,此刻竟忽然变得异常美丽起来。我想吻她,却没有动。我害怕这片刻๑的幸福会被我鲁莽的行为打破,而且我还在畏忌着什么。连我也不清楚的某种情感像生长在院角的野藤疯狂地缠绕着我的心间。
那天晚饭过后便开始一直下雨,我们最终没有去看萤火虫。这个计划ฐ延后了一个星期。从星期一开始,我又再次到เ学校上课,再次和亚步她们一起迟到,再次爬墙进校,再次听同桌讲述荒诞离奇的科幻故事或者复杂的同学关系。我细细地温习着这些略๓显陌生的事情,心里竟莫名有一丝感动。奇怪,我本以为我对学校并无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