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要晚点回,小西别等,自己้先睡吧。”后面署名只有一个字,“爸”。
但是现在这个女人不常来了。主要还是有几次,当她来看父亲时,小西故意上前找茬,并把她送来的东西仍到门外去,以致那个女人是哭着跑出她家门口的……小西还记得,当时父亲想拦她的嘴巴但又拦不住。后来他想火,把他的大手举得高高的,但是最后又忍了下来。只是轻叹了一声,推了她的脑袋一下……
看着父亲站在那棵银杏树下,西顺的脑海中很自然地就想起了自己餐馆前的银杏树,以及银杏树下面那个剥皮的死人……
“西顺。”
西顺ิ在之前就已经想好了,绝不会把自己最近遇到เ的种种离奇甚至恐怖的事情告诉母亲,以免她对自己担心。所以他所提出的所有关于父亲的问题,一直是在借父亲三十周年忌日的来临挑起话题的。咋一听上去,很像是在无意间缅怀父亲一般。
“没有,他那天出门很平常,就像是要去散步一样。”
六
关庶快步来到马路当中,眼看着那只体形庞大的大狗,口里叼着一件东西从前面向他冲来。
“什么事呀小西?”关庶急切地问。
车子经过惜生路时,遇上了红灯。他的车缓缓跟在车队的后面,一转脸,就看见了马路边的一棵银杏树,而在银杏树的下面,就是那个ฐ西顺餐馆。
张尧祖听了之后,顿ู了片刻,笑了。
“父亲失踪的地方,到เ现在还是一个ฐ谜。”西顺平静地告诉老人。
“爸爸,我是现在就去把他找来吗?”那女子小声地问。老人点了点头,看着女儿起身离去之后,他又呆了片刻๑,伸手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包里面拿出了一本刊物,那刊物看得出已经年代久远,纸张已经严å重泛黄、陈旧。他随手翻开,直接就翻到了他做过一个记号的页面,一个人就这样呆呆地看了起来。
“是小飞啊,坐下来。”老人看见自己的儿子,登时一副爱怜的神情。
“是吗?”小西接过箱子,其实她在看见对方手里的那只绿箱子时,就已经猜了个大概。因为这个绿箱子,她接受过好几次。
“小西,你没事吧?”关庶也注意到เ了她的表情,关切地问。
看见这道门缝,西顺不禁想起了一件怪事。
“换个店名!!!”
“秦叔,我今天来,是想问问关于父亲的情况”
一听见西顺的这句话,秦真也忽然没有了问长问短的兴趣。他一时间看着西顺,陷入了深思。其实,在这几年中,西顺ิ母子没有少问这个问题。
“秦叔,我想问问你,父亲当年是在什么地方失踪的?他去那ว里做什么呢?”
秦真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继续沉默着,就仿佛,那场劫难已经被深深地埋葬在了心灵深出,一下子要倾泻而出,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没有人知道你父亲当年去了哪里。你知道当年正是“文革”后期,我们研究所受到过严重的冲击。那时候,所有研究工作被中断,机构处于半瘫痪状态,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那ว时早就被下放、入狱。我那时正在外地的一个ฐ农场,接受劳动改造。还有许多人被解散,这解散的人中就有你父亲……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他是在外面考察时失踪的呢?”
“这个消เ息的来源,是你母亲。”
“我母亲?”
“是的,当年,我们在觉你父亲失踪时,还没有一个人会想到他会在遭到解散之后,还在以个人的名义继续进行考察工作。后来是你母亲对我们说了一些情况。这样我们才有了一点了解。也正因为ฦ无法提供有力的证据,能够说明你父亲是在考察时失踪的,所以在后来的平反、恢复工作中ณ,你父亲一直无法被列入工ื伤牺牲的范畴……”
西顺默默地听着,心里忽然感觉到เ一阵的悲伤。就在秦叔的谈话之间,他仿佛看见了一个ฐ人行走在野外的父亲,肩背行囊,步履蹒跚地消失在夕阳映红了的荒山野地中……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要到哪里去。
“父亲之前是做什么เ专业的?”西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