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还没回答,容嬷嬷已经大惊阻止:“主子不可,那人身份不明,您如何能亲自去见,万一有危险……”
护卫在前头领路,嘴里也适时地给胤礽回报情况:“厨娘现那人后小人就使人把那人看了起来,当时有让人稍微处置了一下那人的伤口,但具体情况如何得等夫人过去看。”
对于这情况,康熙完全没意见,而被康熙吓怕了的富察氏更不敢有丝毫异议,正是因此,无论令嫔如何得意,都不敢越过胤礽ื去,诸妃也不敢对胤礽ื稍有不敬。
一切尘埃落定后,胤礽遥望养心殿的方向,心情复杂。即使已经心死,却依旧还会不舍,看来那人真是他命里的劫,斩得断联系,斩不断情!
这已是凌晨,折腾了这么久,还不见生下孩子,康熙本就担心非常,容嬷嬷的这一嗓子,直接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再顾不得什么เ祖宗规矩,定要进里面看着胤礽不可。
康熙的声音传进胤礽耳中ณ,胤礽ื一直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似乎看到康熙真的在他身边,一只手被牢牢握住,仿佛要把力量传递给自己้。
这会儿,胤礽才想起了一直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魏氏,那ว拉氏记忆中的令贵妃,日后的孝仪纯皇后。
胤礽ื苦笑,他还是自恃过高了,总是会不经意被康熙ກ的温柔体贴所迷惑,然后就开始较真。
永琪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高氏的儿子,自己的额娘另有其人,但是在永琪心中,高氏其实和亲额娘没区别,如今生生告诉他高氏其实不是他额娘,是他养母,永琪一时间心中还真是难以接受。
尽管康熙派了太医院的院判日日给永琪诊脉ำ,永琪的身体还是眼见着消เ瘦下去,人看着都快不行了。太医对此时讳莫如深,只是尽人事地开方子,愉嫔更是哭得死去活来,私下里也是再克制不住,坐在永琪床前痛骂高氏。
因为康熙ກ的陪伴,胤礽虽然心底仍是略有恐惧,但抗拒之情却已๐全消,并开始期待孩子的到来。
钮钴禄氏看完半晌后,沉默不语,最后,在愈加凝重的气氛中开口:“既ຂ然皇帝你已心中有数,哀家也就不管了,只是娴ຒ贵妃生下孩子后,皇帝你还是要在这方面多加注意。
也只有深明康熙心思的胤礽闻知此事后,犹自稳坐承乾宫,也不理一旁的容嬷嬷急得抓耳挠腮。同时在心中暗道:这历史在七阿哥这又拐了个ฐ弯儿,换了皇阿玛来,七阿哥不仅生母变了,连名字都不同了。
接人出来努达海是没这个本事的了,不过送人进去的话……想到เ选秀,努达海有了主ว意。珞琳今年十七,正是这届的秀女,若能留在宫中ณ,就可以照ั顾ุ新月了。
新月从未见过如此出色的女子,一时间不由看呆了,心中甚至不由生出些自惭形秽来。胤礽当然也现了新า月在盯着自己呆,不过却也不打算出声,反正今天也没他什么事,省得说了话又得跟着一帮女人虚与委蛇。
新月闻声一惊,脸色先是变红再变得苍白,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做了多么无礼的事来,心下懊ิ恼万分,更加担心给皇后等人留แ下不好的印象,为稍后提出的请求造成障碍。
听到เ这话的富察氏只恨得掌心都快掐出血来,保养良好的指甲那是折断ษ了一根又一根。凭什么一个抱养的格格就比自个嫡出的三儿更招皇上稀罕?那拉氏那贱人还真是个ฐ有手段的,隐忍这么些年,这一出手满宫竟无人能抗,连高氏都被生生比了下去。还好不能生,当年又先下手为强,给了她个ฐ女儿,不然以她如今的势头,往后再跟皇帝求了恩典说是膝下空虚想要个孩子,抱养了阿哥,那可就真是难办了。
然而,这一世,可怜的永琏也并没有逃脱早ຉ夭的命运,于乾隆三年的十月,终于因病去了,富察氏伤心欲绝,当即病了大半个ฐ月。
不知过去多久,终于歇够的胤礽ื醒了过来,窗外天色已暗,似乎已๐是歇息的时候了。胤礽略有些奇怪,不知为何容嬷嬷没有叫醒自己,心下暗道:莫不是皇阿玛跟今早一样,不愿吵着我,特意吩咐下去的么?这么一想,心中的欣喜甜蜜之ใ情更长一分。
“娘娘,皇上并没有派人过来传旨ຈ。”岫玉声音低低地,似乎怕惹胤礽不快,一边说着话一边偷眼看胤礽的脸色,眼看着胤礽的脸色越来越沉,岫玉几乎不敢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但胤礽ื没有示意停下,岫玉也只能ม硬着头皮说下去:“容嬷嬷晚膳时分前派人去听了一下消息……娘娘放心,咱们的人稳妥得很,没去皇上和皇后娘娘处打探,只是到钟粹宫那闲聊了两句就来回报。”岫玉又看了胤礽一眼,接着开口:“听说皇上晚膳摆在长春宫,至今并未离开……”
门外已经传来吴书来叫起的声音,两人都不再交谈,胤礽一边给康熙更衣,一边暗中唾弃自己้:怎么一到皇阿玛面前就如此失态,这样下去如何能让皇阿玛爱上真正的自己้呀??
这一日的请安,酸味更浓厚了。
上辈子两人曾无数次对弈,从棋路上胤礽ื就能ม轻易判断对方แ的身份,也省得再费心思让康熙写字,露了破绽可不好。而以自己对康熙的心思,即使康熙能从棋路以及自己的言行举ะ止上察觉到什么,一贯遵循规矩的康熙也定不会能想到一个对自己表露情意的女子躯体里的灵魂会是自己的儿子。
康熙看着胤礽脸上变得温暖而幸福的表情,一怔,不再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把眼光放在棋局之上。
而甩开一干奴才,跑得跌跌撞撞的小丫头也好不容易地来到了胤礽面前。却被眼前一堆人给惊得有些怯生生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小丫ฑ头得了提示,脸上立刻๑带出甜甜的笑容,行了个标准的礼,脆声对着康熙道:“女儿给皇阿玛请安。”
莺声婉转,又兼美人温柔小意,弘历不由被那自称夏盈盈的女子所吸引。平安结束游湖前,又主动邀约,愣是把侍卫们稍稍放松的心情再度纠紧,回銮的日期更是一日拖过一日。
弘历大为感动,当即决定临行前一晚与夏盈盈在初识的大明湖上细述离情,更为了不影响与佳人间温馨美好的交流,硬是将侍卫挥退十里。小船上只留两个侍卫,说是保护,还不如说是代替船家,因为整艘船上就只剩4个人。
看着她学会翻身,学会爬行,学会走路,学会说话,看着她从小猫似的一团到渐渐长牙,然后到เ玉雪可爱的小胖妞,胤礽心中ณ是满足的。看着小怀悦,就仿佛看到当初在康熙ກ照顾ุ下慢慢成长的自己,也尝试着猜测康熙当初心情是否与自己้一样,偶尔会流露出那么一丝甜蜜。
日子就这么磕磕绊绊地一天天过去,终于到เ了乾隆二年,出孝了。
“娘娘别气,她们再怎么样也越不过您去。您有嫡子嫡女傍身,又是皇上的原配,只要咱们不出差错,谁也动摇不了您的位置。”乌嬷嬷安抚着富察氏。
弘历却是亲自来了长春宫:“这些天辛苦你了,做得很好,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哟!容嬷嬷你看得倒是挺清的。”胤礽望着容嬷嬷戏谑一笑。
“放心,苏氏已经确定是怀上了。咱们能知道是因为恰好在她刚有孕时就注意到她们的反常,你也听到了,她从第二个ฐ月开始就把痕迹给抹了,要不是正好赶上,等知道消息她都过了头三个月了。至于高氏,之前着了福晋的道,正恨得牙痒痒呢!现在加上咱们故意透过去的消息,小心之下出手,必是没问题的。她也曾遇喜的呢,你可别忘了。”
陈嬷嬷略๓有迟疑:“可是福晋,万一她有孩子呢?咱们要不要直接下手……”说着,陈嬷嬷做了一个隐秘的手势。
在富察氏跟陈嬷嬷说话的时候,胤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另一边厢,一名容貌清丽,气质温婉,行动如扶风摆柳的纤弱女子斜靠在炕上。红唇微启,吐息如兰,声音软糯:“爷从那拉氏院子里出来没?”
弘历一进门,看到的就是修饰幽雅,摆设恰到好处的室内,气质出尘的纤弱美人正靠躺在炕上。眼波盈盈欲滴,眉尖微颦,小脸面向窗外,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只显出一段冰肌雪肤的脖ๆ子和弧线优美的尖俏下巴,好一幅美人闺怨图。
容嬷嬷等跟着一道出嫁的贴身伺候的人就是现不同,也没胆子质疑,更不敢传出去。再加上那拉氏被气病,性子略有改变也不算奇怪,往后日子久了,生活习惯再慢慢改过来,也不会惹人怀疑。
悠悠茶香中,胤礽慢慢地,把以后的生活一一安排好。只等着进了王府,改了那拉氏的命运,免受那干女子和弘历所给予的屈辱。最重要的,还有,静静等待着,那可能出现的人,那实现心愿的一丝希望。
新月闻言呆住了,一脸的不敢置信,努达海确是一副怒愤填膺的模样对着克善大吼:“克善,你怎么เ能行此不义แ之事,你姐姐在荆州一路护着你,你居然恩将仇报!……”
“哼!”努达海ร的话还没完,康熙就冷哼一声,示意一旁的小太监上前堵住了努达海ร的嘴巴,而克善早ຉ在说完话后就又重新跪好,并再次开口道:“皇上,如今新月已非端王府之人,如何处置听凭皇上所言,至于奴才姐姐犯下的罪过,请皇上示下,奴才一力承担!”
康熙心下对克善的作为ฦ点了点头,虽是异姓王,倒也懂进退。
“你本是忠臣遗孤,有功于朝廷,朕本欲让你不降爵袭亲王位,如今新月犯此大错,那恩赏也就没了,待你成年,就降一等袭爵罢!”
克善领旨ຈ谢恩,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再不理会新า月这个让他失望透顶ะ的姐姐的死活,告退了。
新月这时候才仿佛明白过来,大声悲呼:“不!皇上你怎能ม如此是非不分?新月有错就让新月以死谢罪吧,请不要迁怒他人……”
康熙刚ธ刚才稍稍平息的怒气却如浇上油的火苗,腾地一下又燃了起来,让人把新月的嘴堵上后才慢条斯ั理地道:“真真不知所谓,你们想死,朕还不想成全你们呢!”康熙ກ讥讽地看着地上两人,又接着道:“既然努达海你说愿意放弃一切,那么从今日起,夺去一切官职。至于新月你,你不是不在乎一切么?想必格格这个身份你也很是看不上眼的,那么即日起新า月格格暴毙,侍女如花就给努达海你带回去当个通房丫ฑ头吧!记住,如花永远只能ม是个通房,不然就是死!”
两人闻言,目眦欲裂,拼命挣扎着,口里呜呜直喊,但康熙ກ旨意已定,没要了他们的命,已๐是觉得这种人让其立刻死了还真是便宜了。在让人把两ä人带下去前,康熙又加了一句:“如花孝期与人私通,先行了藤刑再放出宫去。
看着因为自己的命令而状若疯虎的努达海,康熙心中一哂:真是一对虚伪的狗男ç女,说着多么好听,还不是一听到没了身份地位就失态!
处理完那些个糟心事的康熙,又拿出胤礽的信看得失神。然而养心殿里的平静还没持续一会,被康熙遣到外头的吴书来就匆匆又进了来。
看着吴书来,康熙眉头微皱,却在下一刻被吴书来的话给拉回了放在胤礽身上的心神。
“皇上,永寿宫来报,五阿哥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