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猴崽子怎么เ一声不吭,莫不是想吓唬我?”我挑眉问他。大文学
边走边说:“知道了,我这就去做。你先泡一壶消暑的茶去给爷喝着,我做好便来。”
我弯弯唇角,回了个笑,复又低头跟在丫鬟身后走了进去。
她闻言一愣,接着伸手掀开食盒上层的盖子,就见里面摆了满满一层的笑口酥。抬开后,第二层又是满满的七色糯。
我听得好笑,却也不想扫了她的兴,只道:“人说七夕节若遇着与自己拿一样灯笼的人便是天赐良缘,你与其盯着人家,倒不如好好为自己看看。若看上哪家相配的,我便去跟夫人求求,也省得你老是这么聒噪,没个正经样子。”
刚放下碗,就听得旁边传来几声喧哗,一时看过去,却见对街一角被几人围住,争执声越来越大。
每年七夕城南都会点花灯,绵延一街的灯色,美不可言。如意年少,贪玩好新า鲜也是有的。
见她越说越离谱,竟是连悔恨终生这样的话都编了出来,我不禁失笑。可转念一想,她所说也在理,先王妃在世时,曾有一年七夕带了世子去赏花灯,我那时仍在她房里,于是也得了机会去瞧。不过那ว时尚且年幼,只觉得五颜六色的花灯甚是好看,至于街上满目桃花、郎情妾意都没甚感觉。如今过了十多年,也不知外边是什么观景,是否有那年的美好。
脸上一热,我顾不得害羞,急忙上前一步福了个身,“爷,时辰不早ຉ了,寿宴马上就要开始,奴婢是来请爷回府的。”
“钰少这是要走了么?”身后有人应声,我侧过头,只见一位蓝衣女子笑盈盈地通过池上通道向我们走过来。左右都是盛放的荷花,她置身其中,仿是踏花而至,一时间让人觉得美丽ษ不可方แ物。她应该就是刚才在台上唱歌的女子吧,原先离得远,所以看不真切。现下她走到眼前——一双丹凤眼,顾盼间可摄人魂魄。眉似远黛,肌肤白皙若暖玉。樱桃小嘴,杨柳蛮腰,不过薄施脂粉,然却艳光四射。若说她是绝代佳人,也绝不会辱没这四个字。“可是双双唱的不好,才把钰少气走?”双双轻声问道,脸上笑容美好。
跑了好一段路,眼见藏宝阁已在眼前,我这才停下来,深深吸了几口气,端正眉目走了过去。
“是。”两人让开身。
尴尬地笑了两ä声。
她走到เ我面前,声音平淡。“世子爷是天上的凤。”
我点点头。
她又道:“公主是那相配的凰。”
我又点点头,示意了解。
她继续站着,半晌,深深看我一眼,叹口气后转身走了。
我被这目光看得毛骨悚然,这里面仿佛有疼惜,又爱护,又有些气愤。让我理不出丝毫头绪。
回到房间,将先前做好的香囊翻出来,仔细看了半晌,将其放入怀中。
屋角的一抹泛黄的绿色进入视线,突然想起今天是那人相约之日,不知他是否真的去了。不过应当只是玩笑,毕竟大家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脑袋昏昏沉沉,今天的事确实有些多了,多得让我觉得疲惫。脱了鞋子,直接和衣侧躺在床上,眼一闭,不知何时睡去。
醒来时夜已深,燥热散去,空气冰凉。晚间吃的东西早已消เ化,肚子又饿了。穿好鞋子,一路往厨房而去。找了些剩下的点心添了肚子,一出门,月光如华,淡淡倾洒。心里突然升起一种眷恋,贪慕这美好的月色。明明是遥不可及,却总觉得近在身旁。一伸手,仍是只能ม将一抹光亮握于手中,余下寂寥。
准备折回房间,脑แ子里却总是有声音再叫嚣。踌躇片刻,还是决定顺应自己的心意,往世子房里而去。
进门后,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将手伸进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今日做的香囊。洁白如雪的底料,配上繁复精致中ณ又透着简洁的桃花,在月色下美得让人心动。
低头看向世子,满园月光也抵不上他的容华。
想了想,将香囊放于他枕边,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