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摇头说道“这尊玉佛雕工还可以,不过就是这玉的成色差了一些。”
“公子您看这尊如何?”
柳木也跟着神神秘秘的点了点头,慧海又说“本寂方แ丈禅院里有一座假山,外表看着没什么不同,其实下面是个地牢,听说里面关了一个坏人。他们端去的饭菜就是给那坏人吃的。”
柳木说道“想不到世间真的有这么恶毒的人,本寂方แ丈为何不杀了他,反要留在这里浪费粮食。这种人丧ç心病狂,只怕留แ着也是个祸根。”
不远处,法能跟在一个年过五旬的香客身后,那香客头戴锦帽身着貂裘,看起来像个大户人家的老爷,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
香客笑了笑,抬眼又见前面跪着一个ฐ人,遂问道“那边跪着的是什么人?”
曾青不解的问道“柳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曾青说道“这又是什么意思呢?两ä个男人在一起如此亲密……”
其中一村民说道“谢什么,若不是大师为ฦ了给我们讲佛法,想必大师的几位徒弟也不会困在这山上。大师,我们还赶着搬家呢,这就回去了。”
戒空喝了口热水,说道“冬日里天黑的太早,而且听说最近山上发现了狼,安全起见,咱们还是早些下山。”
俞婉然见柳木那副模样便觉得好笑,又将斗篷披在柳木身上,柳木没好气的说道“我不冷!”
俞婉然说道“怎么突然就像是不高兴了呢。”
冯琅渠说道“柳兄此言差矣,难道柳兄没听过那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这秋日虽说是落叶时节,可景色也不比万物萌发的春季差多少。”
俞婉然说道“不了,我还要将房间收拾一番。”说完转身回了厢房。
冯琅渠说道“骰子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居然也有人往书院里带,真是太荒唐了,拿不上台面不说,还扰乱ກ别人休息。这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有损书院的名声。”
曾青小声说道“是‘近朱者赤’。”
柳木说道“这盆黄色虽说看着清新,但又显得没有生气,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似的。这盆淡粉色虽说可人,但又显得太娇柔了,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它吹散了。这种大粉色就太俗气了,像个ฐ上了年纪又要浓妆艳抹的媒婆或是村姑!这种大红色,乍ๅ一看的确是夺人眼球,像是百花之中最艳丽的那一株,可看的久了,就像是青楼里老鸨头上的大花,和楼中ณ姑娘的妆容,越看越觉得俗气,最后你都会嫌弃它了。”柳木四下打量了一圈,跨过两个花盆,抱回一盆白色的花,“不如就这个吧!我倒觉得白色的花才是永远都不会让人觉得厌恶的。没有花里胡哨的颜色,像是群花之中ณ最孤独最安静的那个,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倒是让人觉得它是懒得和其他的花比美。”
曾青说道“我只不过是读过几本书,学了些古人说过的话,可柳大哥口中ณ的才是自己悟出的大道理呢。”又问“柳大哥怎么还没选出喜欢的花呢。”
冯琅渠拿着俞婉然的诗作,称赞道“俞林兄才高八斗ç,冯某真是佩服。”
柳木不屑的哼了一声,一把甩开折扇,一边慢悠悠的扇着扇子,一边说道“冯烂蛆呀冯烂蛆,说话像个老母鸡,溜须拍马捧臭脚,样样你都少不了!”说完又看了看俞婉然,笑道“表弟,我这首打油诗做的怎么样?还压得住韵脚吧?”
冯公子叹了口气,“是啊,就交给上天安排吧。我相信日后定会再见到俞公子的。俞公子、柳公子,咱们后会有期!”
“你一个人在这儿说什么呢?”
“你在做什么?”
柳木躺在地上又换了个ฐ姿势,说道“早知道趴在地上这么舒服,就让他们多铺几层波斯地毯了。”
“是。”丫鬟端着盘子要走。二夫人拦着那ว丫ฑ鬟说道“这么好的菜才吃了几口你要换掉!虽说老爷号称金陵第一首富,大家大业有的是钱,可也不能供着你们两口子这么เ挥霍吧。咱们家如今可是要一切从简了,你不知道老爷为ฦ了柳木这件事花了多少银子打点呢。就是一家子人吃一辈子清粥青菜只怕也用不了那些银子的一半。”
柳老爷叹了口气,“都吃饭吧。”
“我?救他?”心想那柳木在金陵一带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活生生的一个土皇帝,自己又哪来本事救他呢,难不成是被匪类绑票了,添油加醋知道自己会武功所以要自己去救柳木?
添油怕俞婉然不去祠堂,竟普通跪在了地上,“求求……求……少……奶奶!”
“你不是说黑将军没了,你就不去了吗。”
香芸见柳木回来了,问道“瞧你这春风得意的样子,定是又赢了银子了。”
柳木额头上贴着膏药,一瘸一拐的和众人去了春风阁。
夏铜庆幸的说道“看来老大还真是吉人天相。老大死里逃生,此事值得庆祝,今晚的花酒我请了!不过那ว克夫就不大好了,老大可别ี为了温柔乡再把命给丢â了。不如早些将嫂子给休了吧。”
柳木又急忙往口中ณ送了一口松仁礼酪这才急急忙忙的去了柳老爷那边。
秋霜说道“小姐,你看他那个样子,真是让人看了就讨厌。”
俞婉然说道“虽说这生意上的事情婉然也不大明白,不过爹既然相信婉然,敢委以如此重任,婉然自然不会让爹失望。想必日后还有很多东西要和爹多多学习,用来帮助相公呢。”
柳老爷皱着眉头看了二夫人一眼,又咳了咳,这才叫众人到饭桌上吃饭。
金陵首富长子柳木大婚,城中百姓差ๆ不多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柳木坐在高头大马上,添油加醋和不三不四站在两ä旁分别抬着两ä个斗状的东西,里面装满了铜板。坐在马上的新า郎官一边走一边将铜钱撒向围观的百姓。
“那不过是我之前不懂事瞎说的。”柳木朝柳叶使了个眼色,又对柳老爷说道“爹,我今日有些不舒服,这就回去休息了。”
“为什么!”柳木没想到เ,自己装的这么เ听话,可还是被柳老爷猜出了意图。
“我们都在春风阁等着呢,就差你了,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可那老鸨不知道从哪又买来一个姑娘,能ม弹能唱的,你要是见了准能喜欢。”
柳木笑道“算了吧。紫嫣那样有才情的女子,在青楼里可是不多见的。若是能ม将紫嫣都顶替下去,那我倒是真有点好奇是什么เ样的女子了。”
柳老爷听见柳木在外面,只说道“怎么,还要躲在外面偷听一会儿才肯进来?”
“爹……”柳木见了柳老爷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柳老爷气的一藤鞭又打了下去,“让你读圣贤书,你竟读出这些个混账话来。让你读书你不好好读书,这个月夫子都来找过我三次了。咱们柳家几代经商,我就想着你能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日后跻身仕途也好光耀门庭。就算你无心仕途,考不来功名,可你整日游手好闲,我日后怎么เ把这家业交给你!我看柳家的家业早晚要败在你这败家子的手里。”
“爹,就算二娘当年是个伶人,二弟是庶出,可他也是你的亲骨肉。都是一个ฐ爹生的,都是柳家的骨血,又怎么เ应该分个ฐ高低贵贱。我看这根本就是不念手足之情。什么劳什子的圣人之道,祖宗遗训,我看都是狗屁不通的东西。”
“不用了,我一会儿去香芸那里,让她帮我看看就行了。”
柳叶打断说道“可香芸不也是女子,为何她就可以?”
戒空说道“听说你这些日子还算老实,没闯什么祸。”
柳木说道“学生的确是没闯祸,不过倒是不小心犯了些错误。学生前些日子不小心把法能禅师的翡翠观音打碎了……”
戒空一惊,这才发现屋中ณ的确是少了翡翠观音。
法能虽未开口,但脸色早已๐变得铁青,柳木说道“法能禅师息怒,您刚刚不是也说了万事万物都有它的期限,可能是那玉观音的期限到了呗。所以注定要被我打碎。”
戒空说道“强词夺理。那打碎的观音你放在哪了?”
柳木说道“法能禅师也说了尘归尘土归土,它出于尘土,自然也要归于尘土,所以我就把它扔到山下了。”
戒空说道“师父,柳木接二连三闯祸,此次绝不能再轻饶了,不如就交给罗汉堂吧。”
曾青自打看见法能回来就一直跟在这两个人身后。罗汉堂是护国寺武僧习武的地方แ,也是一些犯了重罪的和尚受刑的地方。听见戒空说出‘罗汉堂’三个字,曾青生怕柳木受到重罚,吓得急忙从门外跑了进来,“是我打碎的翡翠观音……”不想曾青和俞婉然竟是同时说出的这话。
二人尴尬的看了看对方,柳木被这两人弄得彻底不明白了,只愣头愣脑แ的一会儿看看俞婉然,一会儿看看曾青。
戒空问道“这到底是怎么เ回事?”
曾青抢着说道“是我不小心打碎了翡翠观音,柳木怕我身子骨单薄,经不起罗汉堂的杖责,所以要替我承担刑罚的。”
戒空说道“难不成俞林你也是要替曾青受罚的?”
俞婉然说道“是这样的,那日我和曾青在法能禅师的房间里打闹,不小心打碎了翡翠观音,我们乱ກ闯法能禅师的房间本就有错,又打碎了翡翠观音,柳木怕戒空师父会责罚我们,所以就想把责任都承担下来了。”
柳木大声说道“你们两ä个就别跟着瞎搅和了!戒空师父,这件事和她们两个无关,翡翠观音是我打碎的,不信你问慧海,当时房里只有我们两个的。”
戒空找来慧海质问,得知翡翠观音果然是柳木打碎,“柳木,你三番๘五次亵渎神佛,你可认罚!”
“我自知有错,当然认罚。”柳木嘴上是这么เ说,可心里一想起杖责就难免打怵,尤其是前段时间刚听说有个和尚破了荤戒,被罚杖责一百,一共分了三次行刑é,可还是打得皮开肉绽。柳木说道“不过我想法能禅师能将这包容万物的水都包容在身体里,难道就会为了一尊价值不菲的翡翠雕刻๑不能ม包容我这样一个ฐ犯了错误的凡夫俗子吗。”言语间还刻意强调了价值不菲四个字。
法能ม心中的确是心疼那尊翡翠观音,见柳木这么说,又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己是贪图财物的人,遂笑道“不错,柳木打碎的不过是一尊雕像,并不是真正的菩萨,此事就此作罢,戒空你也不必再怪罪柳木了。”
柳木双手合十鞠了一躬,“法能ม禅师佛法高深,果然是活佛在世。”
俞婉然和曾青不约而同的嘴角上扬。俞婉然看了眼柳木,平日里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关键时刻๑却往往想到异于常人的想法,居然能让法能禅师这样的高僧败在自己钻研了几十年的佛法上。
曾青偷偷瞟了眼柳木,低着头轻轻咬了咬嘴唇,死木头,这个ฐ时候就头脑灵光的不得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装傻充愣呆头呆脑的!
法能这大帽子被戴得太高,也只能忍着痛强颜欢笑了。心中ณ却开始盘算该怎么将柳木赶出护国寺,心想柳木先是烧毁金安寺古佛,又将寺中ณ大佛的金箔刮ุ下来赠给他人,如今还把自己最喜欢的翡翠观音打碎了,虽说屡屡犯错,可每次都能从禅里面找到开脱的借口,若是这么下去,只怕自己房间里的这些个东西都要被柳木毁了不可。&!--over--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