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组长，斯米顿组长，你们，你们怎么变成这个ฐ样子了？”苏莎受惊过度，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了。也不怪他吃惊，自从他认识云天舒和斯米顿ู开始，这两个ฐ人从来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就算在俱乐่部ຖ里面对四五十中队长级别以上的人围攻也显得潇洒非常，此时怎么会如此狼狈？难道六处里来了大批的敌人不成？苏莎看得清楚，他们两ä个不但被绑，而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明显吃了不少的苦头。
“不要放他们下来。”
“究竟是我老朽了，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桑丘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感到疑惑。他自己也不明白为ฦ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担任大队长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要长，在那ว段时间里并没有出现这么多的问题。虽然也一直有人抱怨他不太够意思，但总体来说，他还是颇็孚人望的，为ฦ什么一坐到署长这个位置上就人人喊打了呢？
桑丘没有能再胡思乱想下去，因为通讯仪响了起来。他打开通讯仪，立体影像上出现的是时空总署监察组组长麦克?雷蒙。
第一，从身体及其构造方面来看，我，恰克，优秀的机器人，出生于依维达星，自从出生开始就拥有一百八十公分的标准身材。顺便说一句，你好像只有一百七十八点九公分，这真是令人感到เ惋惜的数字。我四肢和谐，均匀，走起路来身体各部分永远保持着平衡，你呢，你们人类天生就有着缺陷，随着天长日久，这种缺陷就会越来越明显，你的右手就比左手长，我没有说错吧？你们人类走起路来也是一边重，一边轻，如果没有眼睛做纠正，就会一直打转，我也没有说错吧？
“说完了身体，我们再来讲讲智力。这是我最喜欢说的一个ฐ话题。在这一点上，你们人类就是站在传送带上也比不上我们机器人。我可以举例来说明……”恰克好像是说上瘾了，说完了第一有第二，说完第二有第三，后面还有第四，第五，第六，好像可以一直这么说下去似的。苏莎几次开口想要说话，却总是找不到说话的空隙，急得满头大汗，不知怎么办才好。
苏莎本身就是从时空总署附属大学毕业的，对这里的情况当然很熟ງ悉，下了空间飞梭之后，立刻走到第十五条传送带上，输入了目的地：“招聘会场”，同时把度调到了一级。公共空间飞梭遇空间站就停，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招聘会已经开始了，他必须ี加快度。
年青人稳定下来之后就开始四处寻找合适的部ຖ门应聘。人类都已经进步到了宇宙时代了，应聘的方法却没有太大的改进，还是先用电脑把自己้的资料传过去，对方如果认为合格的话，就会通知本人参加面试。苏莎把自己้的简历传给几个早就想好的部门，然后就等着人叫自己้。他报的几个ฐ报门早就排起了长龙，看起来几个小时之ใ内是轮不到他了。左右闲着无事，苏莎就在会场里转了起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而应聘的人又少的部门。
“为什么เ支援还没有来？”哈维德向时空通讯仪叫嚷着：“我们的能量已经所剩不多了，现在还不来，以后就算来了也只能ม替我们收尸了！”
“队长，你这么说话不太吉利吧？”一名趴在哈维德身边的时空巡警苦笑道，“我们有救护包，那ว些受伤的队员的情况都已๐经稳定下来了，这个ฐ时候最好不要说死不死的。”有空气金钢防护罩在，本来是不用匍匐这种原始技能的，可对方แ的实体攻击虽然无法穿透防护罩，由á此引的震荡波却也给时空巡警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为ฦ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采用了这种极其原始的技能。
“你说得都是真的。”夜慕白平静地道：“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些更加直实的事实和细节。莫尔罗索夫是个笨蛋！那个时候明明不应该这么快就进行大规模时空传送实验的，他偏偏不听我的建议，一意孤行，结果实验失败才导致出现了第一次时空惨案。玛尔索ิ胆子最小，一到实验的时候就躲得远远的，他可是副总技术官啊，不在现场怎么能ม真正了解到时空仪的运作情况？每次都把我忙得够呛！拉曼切那个老混帐更是离谱，只知道下死命令，一点也不替我们这些做实际工作的人考虑，我们累死累活，他还不满意！不想起来也就算了，一想起来就让人火大！他是没在这里，要是在这里，我一定要很很地扁他一顿ู！”
夜慕白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平静。
苏莎被他的话惊呆了。莫尔罗索夫，时空传送仪的总设计师，被称为宇宙科学之ใ父的人物竟然被说成笨蛋？玛尔索，这位为了时空探索ิ而献出生命的第一人竟然是个胆小鬼？时空总署第一任署长，也是唯一一位终身名誉署长拉曼切在夜慕白的口中竟然是一个ฐ老混帐！这种秘闻，苏莎闻所未闻，这比他听到的所有小道故事都更有冲击力。但最有冲击力的却是夜慕白话里透出来的信息。
“您，您跟这些人是，是同时代的人？”苏莎难以至信地问：“可是，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是七八十年前的人了▲您，怎么看也不像。”
“这有什么เ好奇怪的？你难道忘了时空巡警的天然福利了吗？人类经过时空乱流的时候，受时空乱流磁场的影响，身体机能或多或少的都会生一些变化，最典型的就是衰老过程会变得极缓慢。这是一个基本常识，你应该也学过吧？这个总署里活得时间长的又不止我一个ฐ，别人不说，桑丘也是跟我同时代的人嘛！”
“……经您这么เ一说，好像的确是这样。”苏莎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真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但想不到เ会有这么เ离谱。可也不对啊，如果凡是进行过时空穿越的人都能ม长生不死的话，那世界不就早乱套了？别ี的不说，时空总署的新陈代谢就是一个大问题，老的人永远不死，新า的血液就永远进不来。现在每隔几年，时空总署就要进行招收大批的年青人，如果那些老人都没死的话，招这些人进来干什么？
夜慕白看出了苏莎的疑ທ惑，笑道：“你又想岔了。我只是说我能ม活到เ现在是因为进行时空穿越的原因，并不是说所有进行时空穿越的人都能像我一样啊。特别是近四十年来，时空巡警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乘坐时空飞船，在有效地防御时空乱ກ流的同时，也阻止了这种变化的生，所以他们老化的度和普通人基本上就没有什么เ差别了。”
“这是当然的吧？如果不用大型防护装ณ置的话，让人的身体直接接触时空乱流，怎么说都太过危险了。”
“年轻人没有冒险精神怎么大财啊？”夜慕白扮了个ฐ鬼脸：“你说得没错，我也不认为人人都像我一样就是好事。人嘛就应该有生老病死，不老不死，那世界就崩溃了。咦，我们怎么说到这个话题上了？一开始我想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我在说我那些老朋友的坏话。你还想听吗？我还可以说很多。”
苏莎现夜慕白虽然是在说当年他那些同事的坏话，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温馨，说话的语调也显得很愉快。很明显，不管这位夜处长如何指责这些当年的同事，但他的内心对他们却充满了怀念。苏莎有些相信他真得跟那ว些大人物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了，只有老年人才这么เ喜欢缅怀过去。
“您虽然说出了他们的缺点和过错，但似乎并不讨厌他们。”苏莎道。
“当然，因为ฦ我无法讨厌他们。就算你所说的，我们之ใ间并不是完全没有矛盾，我们也有自己的私心，为了自己的私心也做过一些错事。他们这些人绝对不是完人，你听说的那些故事也都是真的，但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相吗？”
“莫尔罗索ิ夫犯得错误的确造成了第一次时空惨案，但正是因为这次的不幸给了他当头一棒，使得他花了毕生的精力来研究如何改善时空仪，使得以后进行时空旅行的人们能够安全一点，更安全一点。玛尔索ิ是个胆小鬼，但当时空仪出现问题的时候，却是他第一个扑了上去，避免了时空爆炸的生。拉曼切……”夜慕白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得唾了一下，语气也变得沉重了起来。“拉曼切为了时空总署，为ฦ了时空探索付出了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自己，他不是个完人，但的的确确是个伟人。”
“你一定想问，我为ฦ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吧？因为我不喜欢你！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你！”
夜慕白的坦白让苏莎很无奈，他心想你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你呢。我的性取向很正常只会喜欢，没事喜欢你干吗？但他很明智地没有把这些话宣之于口，只是低着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夜慕白道：“不是因为ฦ你长得衰，虽然你长得的确很衰，也不是因为你没有什么本事，虽然你的确没有什么本事，也不是因为你讨人厌……”
“虽然我的确很讨人厌。”苏莎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六处里会有云天舒和斯ั米顿这样的人，现在才明白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这位处长初看起来倒很稳重，很老实，还有点冷酷的感觉，谁知道原来也是个ฐ喜欢耍人的。他道；“处长，你不用再仔细解释了，直接把您讨厌我的原因说出来就好了。”
“哦，你还挺不耐烦啊。好，我就直接告诉你，因为ฦ你庸俗！”夜慕白脸上没有了笑意：“我们六处里有大圣大智，也有大奸大恶，甚至还有那种为ฦ了自己的信念就不惜牺牲一切的危险人物，却从来没有一个庸俗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在意别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我们的目光永远是是盯着未知的世界ศ，本源世界的一切根本就不值得我们太过关心▲你明显缺乏这种素质，你最大的理想就是过上一种奢侈，糜烂生活，虽然你在人前对这种生活往往显得不屑一顾，但内心深处这才是你最大的愿望。你没有想过要为别人做些什么，却总想着怎么靠着别人往上爬，你的目标很短浅，很渺小。也许在本源世界你这种目标是很普遍的，但你不适合加入六处！”
苏莎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说了这么เ半天，原来还是不想让我加入六处啊。你可以直说嘛，说这么多大道理干什么เ？身为宇宙时代的新人类，苏莎最反感的就是这种大道理。反正不能加入，自己也就没必要那么小心，完全可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他道：“夜处长的话真是让我肃然起敬，你真不愧是七八十年前的伟大人物，脑子还没有适应宇宙时代的变化吧？六处里有大奸大恶和那种只为了自己的信念就毁灭世界ศ的人是什么好事吗？我倒觉得那本身就是天大的灾难！我的目标的确很渺小，很短浅，那又怎么เ样，处长你难道有什么伟大的目标不成吗？恐怕也没有吧？如果有的话，您也不会在处长这个位置上度过这么เ长的时间了。现如今的世界ศ大家都不过是混碗饭吃，最重要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何必把事情说得那ว么严å重呢？我知道处长您的心思，您是不想有人插手您的势力范围，可以直说嘛，我现在就可以辞职去找另外的工ื作。虽然进入了经济衰退期，但我想我还不至于找不到เ工作。”
苏莎说完之后，扭头就要走，夜慕白又把他叫住了：“你那么急干什么？你说得话也有点道理，我也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老古董，世事变迁这种事情我看得多了。既ຂ然你底气十足，我们六处也不妨破一次例，就收下你这个庸俗之人。你满不满意啊？”
“不满意！”苏莎得寸进尺，有风驶尽帆，夜慕白都说收下他了，他反而计较起来了。
“自从我进入六处以后，包括处长你在内，人们都看我不顺眼，设计陷害我不说，连那个机器人都敢教训我。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时空总署虽然伟大，但说穿了也不过是一个比较好的工ื作岗位。说白了，你们不过是比我多干了几年工作，你们就可以仗着这点随便欺负人吗？”
苏莎不是没有脾气，只不过他一向能忍。因为ฦ他觉得出来工作新人受点欺负也是正常的，他早就做好这样的准备，想着无非是多干做点工ื作罢了。没想到六处与众不同，欺负新人都能ม闹出这么เ大的事情。他是很佩服云天舒和斯米顿，但这并不说明他不介意被人戏弄。只不过他以为戏弄到เ这个ฐ地步就可以了，以后总可以获得承认了吧？没想到เ组长欺负完了，处长又开始了，照这样下去，那个机器人是不是也要欺负我一次啊？老子受够了，不就是个工ื作嘛ใ，我还不侍候了呢！
夜慕白看着苏莎满腔怒火地样子，倒笑了起来：“我说呢，原来你还有点火气。你要真是城府那ว么เ深，到现在都不生气，我还真有点担心了。你刚才说什么，你想走？我们六处进来不好进，想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的确，总署的其它部门都只不过是个工作，他们虽然喜欢戏弄新人却绝不到如此地步，但我们六处不是工作，是毕生的事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它既不意味着高报酬，也不意味着大成就，而是意味着高风险。”
“你一开始不是说我们六处之所以一直没有被裁撤，是因为我们有实力吗？你只说对了一半，总署其它部门不敢招惹我们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我们是亡命徒。普通时空巡警的伤亡率原先可能有千分之七，现在已经降到千分之一了。因为他们都是集团行动，所负责的时空也都是差异值不过百分之二十的时空，执行任务时最大的危险不是来自任务目标，而是时空乱流▲随着时空飞船的明，这种危险也已经减到最低点，所以有这种伤亡率并不奇怪。”
“千分之一的伤亡率已经很大了。”苏莎不同意夜慕白的这种说法：“现在毕竟不是开创期了，已经很少有人敢于运用时空仪进行大规模时空穿越，时空巡警的责任也得以减轻。在这种没有战争的时代，一千个人里有一个人伤亡已๐经是很严å重的数字了∠竟时空巡警的基数是过十万的。”
夜慕白冷笑道：“是吗？一千个人里伤亡一个就算是高伤亡率了，现在果然是和平时代啊。你知道六处的伤亡率是多少吗？”
“是多少，难道是百分之百？”苏莎用嘲弄地口气地说。是不是因为ฦ死得人太多，所以六处才只剩下这么เ多人了？
“没有那么夸张，早期的数字应该是百分之三十七点五，近四十年来伤亡率是零。”
“零伤亡率？一个人不死，一个ฐ人不伤，那就是说没有任何危险了！这有什么好说的。咦？”苏莎品出不对味来了。零伤亡率，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不出任务，不然总会有点伤亡的≡了，六处里只有这么多人，稍微有点伤亡人就没了，可他们也不可能一直不出任务啊。
“察觉出不对了？“夜慕白一直在等，等苏莎自己明白过来。看他渐渐变了脸色，才开口道：“我们六处的任务每一次都只有两个ฐ人合作，也没有时空飞船做防护，每一次都是以少打多，所负责的时空却都是差异度过百分之三十的时空。也就是说我们每执行一次任务，就等于在鬼门关上打了个ฐ滚。我们六处的这些人能活到现在，早就赚够本了，所以我们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总署的人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敢逼我们逼得太过。”
那当然了，亡命徒谁不怕？六处的人早ຉ就见惯了生死，不是其它和平时期的时空巡警可比的。难怪其它的部ຖ门的人都要让六处三分了。苏莎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了。刚ธ才夜慕白说他们早期的伤亡率是百分之三十七点五，这个伤亡率好像在哪里见过。到底是在哪里呢？他忽然想起来了。
“六处早ຉ期的伤亡率怎么和总署早期的伤亡率一模一样？处长，你是不是在骗我？”
夜慕白诧异地看了苏莎一眼：“没想到你的记性还挺好。这样的数字都能记得住，不过我也没有骗你，因为早ຉ期的六处和早期的总署根本就是一回事。六处就是总署的原身。”不容苏莎表示惊讶，他又接着说道：“今天必须ี把话和你说明白，我就全告诉你好了。”
“其实想一想这也没什么好出奇的。不是有一古语叫‘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吗？时空总署也一样。他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这么大的规模。就算是六处这个基地也是费了不少心血才建造起来的。你应该一早就觉得这个基地对一个处来说过于庞大了吧？因为ฦ这个基地根本就是供早ຉ斯的总署来使用的，后来总署的规模越来越大，才搬了出去。
现在人人都知道时空总署，可你知道建立总署的目的吗？起初ม建立总署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维护时空的秩序，而是为了更好的探索时空。时空仪的出现证明了平行世界的存在，这些世界ศ有的与本源世界ศ极其相似，有的却天差地别ี，这才引入了差异度这个概ฐ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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