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悬。”小马认真地回答,好像他是刚从上海的现场过来似的。
坐在后排的骆明山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举到小马的肩旁。“小马,你看看这是什么?”
“受过。挨过日本兵一枪托,从那以后就这样了。”
“你平时头晕吗?”
白鸽轻轻挣扎着,“这里可是医院,我还在上班呢!”
“我正在吃。”亨利闭着眼睛喃喃地说,脸上带着一副满足的神情。
“探长先生,我希望您已经了解了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所具有的巨大的学术价值、历史价值以及对于你们中国人来说不言而喻的重要性,因为——请允许我这么说——它是你们中国人的祖先,所以我们都有责任,您和我,特别是您,作为ฦ北京地区负责治安的警务人员,更有这个ฐ责任,保护北京人头盖骨化石的安全。”
可是,要保护这样的无价之ใ宝,需要***整整一只军队,而不是十几个退役的美国大兵,或者一个小小的警察局。现在,你们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死抓着头盖骨化石不放,还打算拉我们进去做陪葬品。妈的,事情怎么会弄到这个地步!不过,他并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而是很有礼貌地回答说:
但是,对于这些讲究逻辑和规则的西方人来说,这是一个生在他们的理解之外的事件,一个ฐ几乎接近于自然的事件,所以他们无法像中国人那样轻易地接受它,他们无法为此找到一种合理的解释。这让他们感到了一种真正的恐惧。
但是,伴随着这种巨大的声望一起而来的,则是一种巨大的责任。考虑到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属于中ณ国这一特殊情况,那么เ这种责任又具有了一种国际色彩。作为一院之ใ长,伯顿在享受了同行们的羡慕和嫉妒之后,现在已经开始感受到了这个职位带给他的巨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以前似乎ๆ并不明显,可是今天却已经近在咫尺了。
骆明山吩咐大周和小马去调查一下今天早ຉ上负责清扫地下室保险库的清洁工,他们约好在门口见面后,他就来拜见伯顿院长了。
这间办公室的窗户正冲着南面,上午充足的阳光透过两扇宽敞的窗户洒进来,让屋里亮堂堂的。宽敞的办公室由两ä部分组成,一头是院长办公桌,另一头由几个沙组成了一个L形。骆明山注意到沙那边还有一个玻璃柜,里面摆放着几瓶酒和酒杯。
“没有问题。”
“可怕?”骆明山有些不解地问。
可是,这一次的运气就像头丝那么细,没有人指望下一次这根头丝不会断开。这就是为ฦ什么骆明山立刻离开大酱坊胡同血腥的现场,赶到这里来的原因。玛丽说的对,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生了两起类似的案件,这的确说明了一些问题,一些很严重的问题。
留下来的那个ฐ警卫认出来地下躺着的那个人就是协和医学院看门的老头。他们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老头的胸口上有三道刀口,其中致命的一刀正扎在心脏ู上。
在他们向走廊里面走之前,骆明山特意看了一眼那道银色的铁门。这门足有五寸厚,门上还有一个大圆转盘,表明这是一个ฐ非常沉重的大铁门。看来这就是地下保险库的大门了,如果把这道门关上,里面就会像罐头一样被封闭起来了,如果里面连灯也灭掉的话,恐怕就跟地牢差不多了。
现在他们就站在右边最里面的那个房门前,门上的标号是oo1้。看来这里的房间左边是双号,右边是单号,从里向外排列。骆明山数了一下,走廊两边各有九个房间,每隔三个房间就设有一道栅栏铁ກ门。
本来,余局长考虑到他是大学生,又懂日语,准备把他安置到外事科,专门和日本人打交道,但是,这个建议被小马拒绝了。他本人提出要加入到เ骆明山的侦缉大队里来。曾经在日本留过学的余局长考虑了一下也就同意了,其实只是想让小马到下面锻炼锻炼而已。不过,小马本人好像特别喜欢这项工作,干得很卖力。
小马见了骆明山仍然有些敬畏,他还不敢像大周那ว帮骆明山的老部下那样随便,把骆明山称为“头儿”,每次见了面,他总是毕恭毕敬地叫一声“骆探长”,并且在叫的时候,还微微欠了欠身。
他拎着一个与他的身高和体重相比都显得有些过大过重的黑包,扛着一个半谢顶ะ的脑袋,脸上带着某种类似职业的微笑,一只红鼻头像红萝卜一样插在面门的正中ณ央。看到เ屋里有这么多人,这人好像一根划着的火柴一样,立刻๑就兴高采烈起来了,丝毫没有一般人的表情在早晨常有的那种初始的过渡阶段。
“可不是吗?”老何原地转了一圈,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形,眼里立刻放射出贪婪的光芒。大概他是这间屋子里唯一一个看到这么恐怖恶心的场面感到非常开心的人。“肠子、心、肝、胃、脾、肾,哎呦,这儿还有一个肺。好家伙,样样不落,还真全乎,嘿嘿,嘿嘿。”
“你们来时就有吗?”骆明山把烟又放回到เ烟盒里,指着地上的两只半血脚印。在脚印的旁边还丢着一块枕巾,上面有一片血迹,好像有人在那上面擦了擦鞋,并且踩着枕巾把地上的脚๐印抹去了一些,但又没有全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