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怎么带?你以为ฦ你是吉娃娃啊。”我没好气地指着书房,“那里面是一只成年巴哥好不好,很重诶。如果活蹦乱跳带出去就没问题,但你一出现它就只能睡得跟头猪一样,你告诉我要怎么带?”
这位极品男友摸着下巴,眼神一会飘忽到左边,一会飘忽到右边,最后双手一摊,斩钉截铁道:“只能带着。”
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得,脚下不知不觉步出了写字楼,一股强烈的热浪几乎把我闷翻了过去。唉,杭州的盛夏,一点也不比我家乡的温柔啊。快步向前,迅朝车站靠拢,稍微抬头看看路,白花花的太阳就晃得我眼晕,连忙扭过脖ๆ子,一条似曾相识的水蓝色连衣裙不偏不倚地闯进了我的视线,停下脚步,小路的另一头,姚卉子正不知所措的望着我,在现了我的目光后,显得很是慌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又踌躇着不敢上前。看她这阵仗,怎么倒象是我欺负她呀,顿时哭笑不得。
姚卉子惊讶地回过头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瞅着我,好半天才颤抖着吐出几个字:“你……你好吗?”
其实,在我的标准里,小白诚然帅,只可惜帅得有股子阴柔美,倒是很搭配他那幅万年冰川的表情。哪比得上我家长浩,阳刚健康,笑起来有种使人忘却烦恼的魅力,当初就是这一笑让我情不自禁,几乎没让他费任何工夫就追到了手。虽然自己看不上这调调,但箩卜白菜各有所爱,我也知道小白那张脸足以迷倒一船小妹妹,为了防止再声枝节,我建议他能ม不能一三五看月亮的时候屈尊用下巴哥小白,结果被他用沉默代替了拒绝……
当“桑叶”事件过去一个月后,我好不容易从姚卉子的阴影里走出来,她居然又阴魂不散的找上门了!这次,她出现在一张薄薄的纸片上,清秀的字迹连成她的名字——“姚卉子”。这张纸片,和其他两页信纸一起整整齐齐地折在个白色信封里,没有贴邮票,而信封,则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办公桌上。早上我一踏进公司,前台小姐就把它交给了我,没有多想,我坐到เ位置上就将它拆了开来,习惯性的先瞄了一眼署名,这一瞄,就让我胸口一撞,扑腾个不停,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中,这封信,到底读还是不读?
“姚卉子死了,她眼里的那只鬼就会消失吗?”
“禁忌的契约是有代价的,它无法离开那双眼睛,就算被召唤现身也还是依附在姚â卉子的体内,要除掉它,只能杀掉那个ฐ人。”
“当然,我也知道这样做很傻。”他完全无视我的震惊,继续说道,“但是为了你,我愿意。”
我的嘴巴๒立刻缩成o字型,心中豁然开朗。
“那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他到เ底是什么东西。”我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他名叫沙华,本来就不是人。这段他讲得含糊不清,似乎无意让我们了解透彻,大致的意思就是,他是位守护妖灵,千百年来一直和另一个ฐ负有相同使命的神祗履行着各自的责任,然而有一天,另外那个守护妖灵破坏了他们的规矩,闯了祸,导致上头很生气,后果很严å重,虽然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参与,但还是遭受了连带责罚,惩罚的内容就是——他们必须被封印在畜牲道里轮回,寿终正寝后才可以恢复身分,任何疾病、灾祸、非正常死亡都会导致从头再来。然而,不知道是惩罚的一部分,还是单纯的运气太差ๆ,他始终无法平安渡过任何一生,每次都是死于非命,活不过半年,只好在畜牲道里兜兜转转个ฐ不停。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是,封印的方式并不等同于投胎,所以他只是被迫寄宿在某个动物体内,偶尔还能出来透透气。
西城广场离这里不远,姚卉子抬手拦下辆出租,白皙的胳ฑ膊跟竹签似的在阳光下摇摆,如果不是因为这么เ瘦,她应该更加动人才是。在后座并肩坐好,我的心脏稍微不规则地扑腾了两下——适才卉子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我赫然瞥到了她手腕处的粉色伤疤。那是割腕留下的痕迹吧,虽然我对外伤没什么研究,但影视作品也熏陶了不少,没有半点联想力是不可能的。
卉子优雅的将头挽到耳后,拿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抬起眼来直愣愣的望着我,仿佛欲言又止。
姚卉子本来也被吓得够呛,闻听此言,立刻镇定了下来,咬咬嘴唇,坚定地点了点头。
魏长浩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一旁坐下,我看看姚â卉子,又看看小白,只好挨着他坐好。
小白定定地站着,墨绿的眸子回荡着迷离的色彩,仿佛有光亮从里面透出来;姚卉子犹如灵魂出了窍,双眼渐渐失焦,只是无神地瞪着,瞳孔里反射出绿色的影子——那是小白的目光。我这才现,他的眼睛已经全然绿了,是那种浅浅的碧绿,璀璨得如同钻石般晶莹。下一秒,我隐约闻到เ一股从未闻过的香味,不似从鼻腔传来,倒像是直接飘进我的脑海,淡淡的,轻轻的,像极了小时候妈妈安抚我进入梦乡的大手,好暖,好柔,却含着说不出的感伤,仿佛在祭奠那些远去的岁月年华,我回头去拾,却只握得一手的沙,越是想紧紧抓住,它们就从我的指缝间溜得越快……于是,我徒劳地努力着,眼睁睁看着过去一点一滴地消เ失流逝……鼻子有些酸,心急,难过,无计可施ๅ……
“老婆!”魏长浩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耳畔响起。
我蓦地一怔,顿时清醒,惶恐的四下张望,自己้还在凉亭之中ณ,小白和姚â卉子未曾动过,仍然保持着对视的姿态。
“怎……怎么了?”我惊魂未定地问道。
“没什么เ,你走神了。”魏长浩揽我入怀,示ิ意我靠在他的肩上,“大概ฐ是被小白影响了,我猜他正在用什么เ方法让姚卉子回忆起前世。”
“那你怎么เ没受影响?”
“我是男ç人啊,哪那么เ容易被迷惑。”他骄傲地笑着。
我不服气地撇撇嘴,不过还别说,靠着他的肩头,那ว阵香味便消失无踪,心头的惆怅也瞬间释然了。
接下来,看了三次表,过去一个多小时,小白和姚卉子还是一动不动,我们就这么枯坐在这里,无所事事。
“老公,他们要含情脉脉到什么时候啊,好无聊哦,我本来以为我们也可以看的。”说着,打了个ฐ大大的呵欠。
“不知道……可能要看的节目太多吧,再等等。”魏长浩的语气也透着无奈。
只好继续干等,只等到天色渐暗,华灯初ม上,姚卉子才突然双腿一软,向前俯下,小白立时弹开,任由á一位芊芊女流在他面前跌倒在地也无动于衷。
我赶忙上前搀起她,她恍惚着抬头,嘴唇微微颤动,两ä颗豆大的泪珠涌出通红的眼眶,说不出的凄惋决绝。
“怎么了?……看到了是吗?”我手忙脚乱ກ地扶她坐下,她点点头,脸色苍白,没有说话。
想必是那ว些往事勾起了她的哀伤,我原想再安慰几句,小白却自顾自地命令道:“叫叶凯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姚卉子仰起头,显然还处于茫然之中ณ,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像是想起了什么เ,连声说道:“当然……当然。真巧ู,叶凯昨天也跟我说过,想亲自谢谢您。”
“哦?”小白颇为玩味地扬了扬眉毛,“那好,让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