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可以看到任何你喜欢的景物了。高山,大海,蓝天,野草,各种花,只要你喜欢,他都会带着你走到เ那ว里。告诉我你最想去什么地方。”
“我讨厌小孩,真的。”他说。在这一刻,我以为ฦ他要醒来了,心里不禁有点紧张。
他也露出了一种非“商业性”的笑容,“怎么可能忘呢。第一天认识的时候你不是就说,我们是朋友吗?”
这却让我担心起来;他说让我不要激动,必然是有令我激动的成份。我可不希望这个人又出现什么新的问题,因为至少从目前来讲,他是幸运的。
我不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把这段往事说给谁听了。再次醒来是早上,我睡在自己้的床上。衣服没脱,两只鞋被我踢到了墙角。身上的肌肉一股酸痛,刚一站起来头上的几条血管也跳得厉害。不应该喝成这样的。我试着去穿鞋,然后双坐回床上。突然觉得特别口渴,倒了杯水喝下去,又有一股恶心的感觉冒出来。我低着头,努力去回想昨晚的一切,可是记忆中ณ出现了一段空白。我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手。
开了门出去,紫ใ琼正在桌上写着什么东西。她抬起头来看看我,然后又继续自己的事情。我漫不经心地洗了把脸,走到她的面前。“紫琼。”我说。
奚望笑了,四肢无力一般地躺在沙上。“去告状?说我有心理问题?她倒还真能想得出来。”
“没有,怎么可能会和她有感情层面的接触。”我一口否认,突然又想到了她和她的梦。但是我并没有说出来。
“哦,你好。”他很奇怪地笑着,又加上一句,“你的女朋友可真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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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有印象,就是那个因为ฦ自闭而缺少朋友的人。我很热情地招呼他坐下,然后问:“您这次来的目的是?”
小凯咬牙切齿地说:“那ว群人把霏霏打了。现在人的伤不重,孩子却没了。”
“家属?”我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东西,“我明白了!”我啪地一拍大腿,“是刚才那个人,是他干的……”
我也从这其中ณ找不出任何的原因来,便忍不住去做了另外一个ฐ猜测,这个ฐ梦和他这次升职无关。
我用很轻的语气对此表示ิ了同情。他像是沉浸到เ了悲伤里还没有醒过来,“在我小的时候,是个混球,连自己的亲人都骂。后来上了大学,离开了他们,才现原来我是那么需要他们。毕业之后,我变了,变成很用心地去对待他们,想办法让他们过得好一些。可是没有几年,母亲就这样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เ办。”她全是无奈地说。
“给他打个ฐ电话,告诉他一切的情况。然后多和他聊聊,让你自己้放松起来,也让他去了解自己。这是我的建议,你认为ฦ你会不会这样去做?”
“那ว你和朋友们呢?也有类似的情况吗?”
“应该是大学就有这样的事情生了吧。那时候常和班长去争论什么。其实,”她想了一下,“是在一年以前才越来越明显的。”
刚咽下去的酒水在叫喉咙里噎了一下,我剧ຕ烈地咳嗽起来。突然感觉有股阴影罩了上来,“你别这么吓人,会呛死人的。谁死了?”
“是刚才手术的时候被我弄死的。没能ม抢救过来。”他的话里没有一点感情,冷冷的,让人听了不得不去相信是真的。我又被刚刚ธ喝下的那口酒呛了个够呛,伏在桌子上不断地咳嗽。
“这很重要?”我有些漫不经心地问。
“是。”小芸的表情很僵硬,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但是你并不知道,其中ณ一个ฐ就是奚望。”
我笑了,“是不是他看上你了,找机会约你吧?”
“到底什么意思?”紫琼问我。
我摇摇头,“我的直觉告诉我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小凯从手术室出来是一个小时之后,那张苍白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得虚弱。手术医生看来和小凯很熟ງ,出了门就直接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呵呵,”我笑了,“外面的接待室写得很清楚,心理咨询5o元每小时,不足一小时以一小时计,心理治疗5oo元每人次,催眠治疗8oo元。”
“所以你应该改一下收费规定。不过,”他又笑了,“我想你会收到我的钱的。三个半小时,2oo。”他拿出纸币给我的时候倒让我有些不习惯了,毕竟这是自己้拿到เ的第一笔钱。
他的眼中闪过一阵忧郁,话语中能ม听得出一丝激动,“我没有朋友。”
“不要着急,我们只是找到เ了问题的直接根源。”我停了一下,“你认为是什么เ让你产生了这样的变化,我是说,从有朋友变成现在的没有朋友?”
紫琼并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她一直坐在屋里,我猜不出她在想着什么。后来我进去,找了个话题把她稳住,在外面没有处理完毕之ใ前,我不会让她出门的。因为她的心并不能承受这样的死亡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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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琼的脸色依然不是很好,可能刚刚在咨询时受到เ的惊吓还没有能够褪去。“我记得你说过,你选择心理而不选择医学,是想和完整的人打交道。用你的说话,医学看到的只是病人的局部,而心理学却可以看到一个完整的人,不仅是现在,还有过去和未来,穿过了时间和空间的界ศ限。那么你认为ฦ,你是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我原本认为她会问我关于今天这个ฐ人的问题,我也准备把当初的一切都告诉他。可是她的问题并不在我的思考范围之内。“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这么长时间了,也和你治疗了不少人。直到เ今天,我才现,原来你选择的这一行这么恐怖。我不是说你会受到人身的伤害,我是说,去现一个人原来已经隐藏在自己้心里的事情。虽然这是你所谓找到完整的人的方式,但是,现实是残酷的,能忘记一些东西或者可以让一个人更开心地活在世上。你帮一个人从一种痛苦上解脱出来,然后带他走进另外的痛苦。我想,也许自己้不一定能坚持下去。而且,我真的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到底有多少人是完整的?”紫琼喃喃地说,眼睛看着桌上一张空白的纸。
“那这和我完不完整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只是问问。我很想有个答案,你,是完整的吗?而我呢?那ว么所有我们认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