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引子
泽香倚在门边着呆,眼睛看着远处雪白而微呈蓝色的天空,几只大雁在空中飞翔,向着遥远的南方飞去。
可是,昨天夜里生的事情,那个关于凌烟鬼魂的传言让她感到了不安。五年了,虽然严俊城不再对她冷冷淡淡,至始至终的对她温柔而体贴,但是,她仍然很清楚,她并没有取代凌烟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也许,他这般对她关怀备至,不过是不想负她,不想让无辜的人受到เ伤害,只是想对她这个妻子负责任罢了。
风吹落了一满院的树叶,枯黄枯黄的叶儿像纷飞的蝴蝶相互追逐着盘旋。
粉衣的侍婢显然很活泼,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姐哦,宝宝就快要出生了诶,以后让他认雁呤做干娘好不好?”
严å俊城穿着火红色的的新郎装ณ,很机械而被动的做着今日新郎该做的一切,包括笑,但心里始终都是一片的空白和冰凉如霜,没有丝毫的欢喜,一切都只是因为,今日的新娘不是他深爱的那一个ฐ女子。
当侍婢将他扶入新房的时候,他已经醉的头脑里几近空白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的掀了新า娘子的红盖头,凝视了久ื久,却并未曾看清新า娘真真正正的模样,眼前看见的依然是那ว一张他所熟悉的美丽ษ的容颜,终于,从他的嘴角低低的吐出了两个字,“……凌烟……。”而后便用力的抱住了新娘。
第一章、腊梅花开
中原
三十一岁的年龄已经令我风华不在了吧!不再是小个姑娘,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去等待。一切争斗过去了,我,又得到了什么呢?不过是芳华已逝和无限寂寥!静下来问一问自己้对哥哥彦君的爱从八岁开始挥霍,如今剩下的又还有多少?
曾今,那个拉着我在杨柳堤上奔跑着将纸鸢放飞的哥哥;那个抱着我穿梭在街市里为我买冰糖葫芦的哥哥;那个总是温柔地抚着我的头说“丫头,要好好的长大啊!”的哥哥……已经消失在远方,随着那抹清风烟消云散了。
宅中的空气里隐隐约约的弥漫着淡淡的婆罗门花的香味,像莲花一样的,幽幽的在这里纠缠着,盘旋着久久不去。
诅咒师是拥有可以与天沟通之能的巫师,有着非人非妖的力量,他们在很久很久ื以前是蓝照国圣殿里的执杖者。可是后来,我们的祖先为ฦ了救人而背叛了苍天的指令,所以生生世世都会被苍天所遗弃,被自己的族人所唾弃,于是为了不殃及蓝照ั国的子民,我们的祖先就离开了圣殿,带领着他的族人搬迁到了蓝照国的北边,建起了一个小山寨,命名为“诛”。
忽然看见远方,有一个白衣的男子走来,那衣的白,如月华,那人的气息,宛若天外飞仙,不沾一丝人间烟火。
我不自觉地望着他微笑了,他也看见了我,对着我微笑,像游弋于湖面上的清风一般,这是我们之间自然而生的一种惺惺相惜。
那时的我还不过是个普通的十六七岁的少年,有满腔的热血,雄心壮志,热衷于习武,立誓终有一日要在这江湖中创น出一番大事业,或扬名于世,或名倾武林。
我踏进了苗疆的土地。
于是,我跑向那栋宅子,抬手轻轻的敲门。敲了许久都不见回应,直到我已感到沮丧,准备离去的时候,门却忽然的开了,我听见一个很温柔的声音说:“玲优,进来好了。”
于是,我走过走廊去。在长廊的尽头看见一个穿红色袍子的女子,很漂亮的,她微笑着,有花开花落般的美艳,她的手中拿着我的风筝。
终于,法师圆空倒下了,战争似乎也应该结束了,领既亡,群龙无,军心涣散。
此时,受伤倒在地上的法师圆空忽然的动了动身体,挣扎着直起身子,用尽了力气大喝一声:“住手,你们都住手……”
琉璃看着自己手中ณ的月饼,怔了一怔,冷冷的抛在桌上,“月饼有什么好的,不过是凡间俗物。”
“宁涯,放下剑吧。”麻姑站起身来,党在了琉璃的身前,声音宁静如风。
“是啊,这里是我们应当回到เ的地方。”
这夜似乎ๆ特别的安静,住在相邻的两ä间房里的宁涯和幽茗都不约而同的打开了窗,仰望着夜空,也不约而同的望着对方แ微笑,他们对于明天有着无限的憧憬,那一种感觉令他们今夜将会不成眠。
“是,多谢姑娘。”宁涯抓紧了丝带,跟着女子一步步向前走。
宁涯跟随在女子的身后,陷在一片黑暗里,周围如此安静,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回响,他忽然的觉得胸口闷的慌,于是开口打破了气氛“敢问姑娘芳名?”
剪修看着我,眼眸里有我所熟悉的落寞与哀伤,他说,郯媚,不要问苍天,还是喝了孟婆汤,忘了一切,因为,我不愿意你为我再受到半点伤。我摇头,说,不。他说,郯媚,求你。语气哀伤温柔着不容拒绝。于是我沉默,终于又一次无力的屈服,只是无言微笑,接过那碗孟婆汤,仰头一饮而尽。
*****
女子一脸的惊恐,慌忙的挣扎着想要推开抱着自己้的人,“不要看我……不要看我……我要留着自己最美丽的样子给你看,要你永远的记住我最美丽的时刻๑啊。”
青城弯起了唇角,笑了,那ว一个笑,是那么的坚定,那ว么的真挚,“真的,凤羽,如果……你不死,无论你变得多老,我都娶ດ你,陪着你一辈子。”
凤羽看着他,半响,忽然爆出爽朗的笑声,直笑得宁涯的脸一阵白一阵青的了,才道:“我说你们这些中原人,哪里来得这么多的道理规矩,烦不烦哪,同居一室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只要你没做什么เ,又会有什么不妥的。”凤羽眼珠一转,眉一挑,直勾勾的倪着他,“难不成……你自持力不够,心里早就想做什么了?”
宁涯只觉得头脑里一片空白,慌忙的拉下她的手,坐下来,“没事,没事,只是饿了,吃了饭就好了。”说罢,他就急急忙忙的端起饭碗,匆匆的往嘴里扒饭。
宁涯,低垂着眉眼,轻轻回答说:“是。”
“哦?”德虞宫主看了他片刻,眼神忽然一冷,手拂袖一拍宝座的扶手,怒道:“你的胆子不小啊,杀了我神水宫的人,竟还敢亲自找上门来找我商议,当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么?”
“朝湄,你恨他,恨他,不能原谅他。”
幽茗的手握成了拳,很紧ู很紧的,指甲陷入了血肉里,有鲜血滴落。
少年伸出手去,掠过他额前的丝,轻轻理在她的耳后,忽然的俯下身去,在她眉间轻轻印下一吻。
麻姑轻笑,忍不住的谈了口气,那ว些往事都过去了啊。
冥靥愣愣的看着她,没有说出话来,因为ฦ她不敢相信一个已经断气许久的人还能救活,而且,还是那样简单的条件,但是她又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并不像是在骗人啊……
幽茗便放下了手来,不一会,本来已经死去了的男子竟然真的慢慢的苏醒了过来,手指微微的一动,冥靥惊讶的愣了好久ื,挣扎着起身,扑到เ了予修的身边,喜极而泣。
予修搭起了白帐,就在那帐外,他们相互依偎,抑头看满天闪烁的星辰,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她就在这夜色里轻轻的红了脸颊,弯着优美的嘴角,微笑,并且说,“好。”
她沉默了,许久,蓦然抬头,道:“那样的生活……会很难过吧,那ว么,还不如,早些结束的好。”
那轿起,前行,莫忘掀起窗帘,看着那白衣白的女子麻姑,眼中忽然有了一抹自内心的笑意,有了一丝感激,低声喃喃“红尘滚滚,碧落茫茫,我能何去何从,罢了,罢了。”
****โ**โ
“你呢?”她忽然问幽茗“你孤身一人在这风雪中赶路,是要去哪儿?”
君负长剑,归期无痕;妾抚孤琴,泪洒西楼。
还忆当年月下逢,英姿飒爽,剑可封喉。
君不见今水依柔,孤鸟哀鸣望君舟。
君可否,挥剑尽头,踏上归舟。
妾倚西楼,日月相伴,待君归,愁白头。
望君舟,斜晖脉脉,水亦悠悠。
我看着娘亲,心里极其不安,我说,“娘,你忘了么?”
娘亲说,“忘了什么?”
我看着娘亲的眼睛,目光平静,于是小心翼翼地说,“爹,他死了。”
娘亲竟然微笑,她说,“黛寒,请忘记吧,那ว,是杀手的必然,必然而已。”
我摇头,因为我不懂。
娘亲却又忽然说,“黛寒,我教你唱曲吧。”
我点头并且开始认真的学习,然后我便惊喜地现我也可以像娘亲一般唱得动听而哀婉缠绵。
于是我微笑着,像江南的风忘情的在娘亲的琴音里吟唱,无休无止。
无意间望向窗外,看见了那个来自北方的男人。
月光在他月白的衫子上流淌闪光,他在那里忘情舞剑,忘乎所以,似乎他亦是剑,剑亦是他,他似醉,似醒。
我想这是一套优雅的剑法,华美。像急促的风,奔流的水,驰行的骏马,舞动的蛇。
风吹起他的,他看着我微笑了。这一次,我看清了他的眼睛,我这才知道,原来,男ç人的眼睛也可以那么美,宛若星辰,亦或者新月。
我累了,在梦里看见这双眼睛,在娘亲的怀里睡去,忘记了一切,只是微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