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言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将她扯开的被子盖好。
心疼她和怨她恨她是两ä回事儿,怨她恨她是因为她始终长不大,所以才不能ม这么เ快原谅她。
程半夏脚下踉跄了一步,还是被他拽了出去。
陆柏言上车之后安全带都没系就发动了车子。
“不太可能。”程半夏直觉不是陆母,但是具体是谁,她也不知道。
一排刺眼的红色感叹号,一个消息都没有发出去。
难怪,难怪这些年她可以诈死的这么彻底。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莫名其妙的成了帮凶。
程半夏暗自翻了白眼,然后盘腿坐了起来,“陆柏言当年就是这么เ做的啊,一天二十四小时在我身边晃,他说,这叫把习惯变成爱。”
“现在的问题是,我连部队都进不去,门口的岗哨都换人了,没有一个认识我。”程半夏叹气。
“哼——”小苏木哼了一声,转身向着外面出去了。
好吧,现在的陆柏言也是这样的。
陆柏言将洗面奶放回到了原来的地方แ,却突然被程半夏握住了要收回的手腕,“你不信我?”
陆柏言最见不得她哭,所以他沉重了呼吸,压制ๆ了自己心疼的情绪,猛然翻过手扣住了程半夏的手腕,另外一手压在了程半夏后面的镜子上。
孩子就好像是她抓住的一根稻草,就好像给了她一个改变现状的理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她以为自己会被冻僵的时候,一双漆黑锃亮的军用军靴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中。
程半夏眼角肌肉抽紧ู,握着手机的手背之上爆出了条条青筋。
进来的人约莫五十岁左ุ右,穿着精致,秀发盘在脑后,被一枚钻石发夹固定着。
何琼说的急切,明显的是在害怕程半夏生气,或者是比生气更加严重的情绪。
程半夏没有看何琼,而是在看着陆柏言,陆柏言也在看着她,甚至没有开口的打算。
他们就怎么เ一直看着对方,直到程半夏眼中的灼热感觉渐渐消失不见。
陆柏言不开口,是因为他在等,等着看程半夏的反应。
她走过一次,那么这次呢?
若她还是选择离开,他怕是真的会直接打断ษ她的双腿。
程半夏慢慢的推开了何琼的手,一步步的走了进去,陆柏言看着她走近强忍着不过去将人抱入怀中解释的冲动。
程半夏走到เ陆柏言身边,额头抵在了他的胸ถ口,“陆柏言,我应该怎么办?”
一句话带着迷茫,带着疼痛。
陆柏言紧绷成了一条弦,好像随时都可能断裂一般。
程半夏伸手握住了他的衣袖,抬头看着陆柏言,“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陆柏言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你想怎么办?”
她想怎么办?
这是她可以想的吗?
“我不喜欢你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可不可以不要在和我说这种话,你总是都说我是错的,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我要怎么เ做?”
心中发不出的情绪几乎将她逼疯,从她回来之ใ后他对她总是这个样子,她一直都活在不确定的战战兢兢的中,可是到了现在,他还在问自己想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她已经不知道不知道她还能怎么เ办了?
除了崩溃,除了发疯般的质问她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