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的光突然亮起。
于他而言,哭和耻辱几乎是同一个意思。而受欺负、被欺负则意味着,欺负回去。
“对不起阿姨,我刚才有些激动了,你们一直在为我考虑,我很感激你们,你们说的和我切身相关的事情,我父母去世的真相,到底怎么回事?”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如果罗安安的反应不应该这样。
但是他尊重小姑娘为改变自己้而努力上进的意愿。
那时候,王潇已经是一个名利双收的大明星,在记者采访“最感谢的人”时,直言不讳的提到曾经遭遇过校园暴力,最感谢那时候帮助自己้的同学。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罗安安就觉得头:“没有没有,安安对我已经很好了。我刚才是太着急了。”
她是真的太着急了,都忘了罗安安行动大于言语的性格,刚才吃饭的时候还有些不高兴。
邵晏清从来只是严å厉的批评她,没有对她动过手。
到底是大姑娘了,懂得害羞了。
阮茜茜从未被人如此轻视,大叫一声,“死肥婆,你有没有听到เ我说话!”
隔着一个走廊和两排椅子,罗安安直接坐在椅背上,脚蹬着椅子,跷着二郎腿,撑着下巴,看王潇和阮安安纠缠的画面。即便王潇和她打招呼,她也没有动。
辩论赛即将到เ尾声,罗安安换了个坐姿,拖着下巴想,上一世,她傻乎乎在电影院门口等阮茜茜,这一世,她倒要看看那位a大外文系教授如何狠狠夸奖阮茜茜。
虽然羞涩,但却是学生该有的谦虚态度。
邵ๅ晏清嘴角一撇,“没和你说话。”
耳机那边声音开始打颤,“老,老大,别ี吓唬我。”
阮玲玉瞪了阮茜茜一眼,阮茜茜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
罗安安头也没抬,“早就跌下神坛了。”随即又说:“对了,学校举办辩论赛,休假两天。你不是也没报名,不如和我出去玩?”
当初她发现阮茜茜和陈奇有一腿,就向陈奇要个说法。陈奇还没说话,阮茜茜就哭了,很委屈地抹鼻子,“陈奇,我和安安,你到底选谁?”
虽然王潇年龄不大,但她很清楚,圈子和圈子之间的差ๆ距,很难跨过去。
王潇抓头发,想不明白。
司机拉开车门,听到เ罗安安老神在在地训话,“王潇,你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胖,不是懦弱,而是自卑。虽然成绩不能代表一切。最起码能证明你曾在某件事上认真努力过。你在学习这件事上有毅力,迟早ຉ也能改变自己้形象。”
罗安安嘴角挂着哂笑,缓步穿过庭院,心里终于有了两分踏实的感觉。
王潇仍是沉默。
王潇放下餐盘,洗了洗鼻子,走出食堂。
王潇一直记得,她被摁在地上快被打死时,有人大喊,“我是罗安安,你敢动手试试。”
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他对罗安安无可奈何。
重活一次,只能对某些事未卜先知,但并不是事事开挂,一路顺ิ风就能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
那时候,小叔叔就提点她,小心阮茜茜。但她没反应过来。
黝黑的瞳仁里,倒影着他的倒影。好像她所能接收到全世界,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