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良大声地笑起来,“以前在炎荒只有我一个女人,所以你们都喜欢我,那是没选择的事。现在大家都出来了,外面的美女多得是,说不定过阵子你就给别人做东西了。”
米良说的是黑风寨原来的几十个山匪,来了几天米良就知道他们为ฦ什么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不光是因为他们可以打劫的商旅少,更重要的是——他们懒。这么好的一块地方,不打劫也可以种地,结果这帮人别说种地,就是屋子都懒โ得收拾,看他们灰溜溜地蹲在墙角,对着别人的钱袋流口水的样子,米良就想拿根g子将他们这帮好吃懒做的人打醒。
被换做木锤的男人指了指谷口前方的碉楼,“丁原做东西的确做得很好,可惜,这两座碉楼做得不够精细,大概是因为丁原也没见过碉楼下半部分的样子。”
“想要把整座碉楼砸毁当然不可能ม,但是只要让碉楼倒塌,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他指了指碉楼模型下方แ的横梁,“碉楼建在地鬼地带,当年是从空中往下钉入木桩,根基打得并不好,全靠这些底座木桩和横木来承重。而且上方浇铸的墙壁厚度至少半米,下方木桩的承重压力非常大。炸药只要放在正确的位置,就可以让整座碉楼从基部倒塌。”
米良只觉得一座大山压在自己的身上,男人怕她乱叫,手捂得很紧,稀薄的空气让米良觉得窒息;一双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胸上胡乱揉搓,手上的茧划拉着细嫩的皮肤,他松开了捂住米良嘴巴的手,但是紧接着,一张呼着热气的嘴堵了上来,米良摇晃着脑袋,但依然躲不开,又短又硬的胡须刮ุ在脸上,米良觉得像刀割一样,她的四肢被牢牢桎梏,无助的绝望从心底升起。
俊脸铁青的印昊没有跳起来避闪,任凭一把飞刀擦过他的脊背,他奔过去,发出狮子一样的怒shubaojie吼,重重的一拳打了过去,继而拳打脚๐踢,男人毫无防守之力,很快就被打得头晕目眩,再度被重重地扔在墙上,晕了过去。
米良爬上床,被子一直往上拉,盖住大半张脸,“出门之前把油灯灭了。”
两个人心情都不好,印昊最终放开她,自己回房睡去了。也许他一开始就该听楚尧的劝告,离米良远一点,他以为他可以干净利落地抽身,结果到了现在竟然舍不得。
印昊错愕,抱起床上米良,“你怎么เ了?”
第二天米良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她的全身像被沙石碾过一样疼,尤其是腰腹之下,她刚动了动,听到床边传来略显疲惫的低沉男音,“别乱ກ动。”
米良倍加殷勤地给他舀水倒进木盆,以自己也要洗手的名义把手也放进木盆中,撩着水手指在印昊手背上滑过,捉住印昊的手指头,“老大,你的手很漂亮。”
一丝狡黠的笑滑过米良唇畔ึ,“我教你一种简单的消毒方式。”
楚尧偏头朝里面看了看,透过大敞的门看到米良低着头站在角落里,又看看有发火兆头的印昊,心中明了,印昊果然有悄悄下手的想法,他道:“印老大,你偷偷来勉强米良,未免太不公道。”
印昊怒shubaojie火中烧,“我想你还不知道谁才是这里的老大。”
这么大的动静,米良身上被撞了好几处,“呜呜”地哼了两ä声,楚尧拍了拍筐,“别出声,你知道的,后果会很严重。”
明明是楚尧扛了东西,但是刀疤脸知道问楚尧也没结果,还不如问石头。
晚饭端上来的时候,赵劲也到了客栈,他和丁原同岁,身形也差不多,不过脸部线条更硬朗,眉眼也更凌厉。赵劲进来的时候丁原目光一直朝门外瞅,鼎平侯瞟丁原一眼,声音略冷:“别看了,人不和我们一起走,不回家你就别想见人。”
“直接就回去吗?”丁原问。
鼎平候冷脸不答,似乎在说,老子就知道你小子不想回家。
“可是,可是之前不是这么说的,米良要是知道是我掳走了她,她以后会讨厌我……”丁原很苦恼,“不是说好了让我英雄救美培养感情的吗?要是就这样回去了,以后,以后怎么เ办?”
“生米煮ุ成熟饭不就行了?”赵劲在旁边道,脸上带点笑,“爷爷很久ื没这么开心,你回来了,又能办喜事,双喜临门。”
丁原可没觉得哪里有喜,“她会讨厌我……”
他没敢告诉自己้的外公米良和印昊早已๐经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喜欢米良,但是并没有打算把人掳回去直接占了她,他想要米良喜欢他,而不是讨厌他,恳求道:“外公,我想见米良。”
鼎平侯不理他,叫赵劲过来吃饭,丁原站在旁边期盼地看着鼎平侯,鼎平侯被他看得胃口全无,筷子啪地一声放下,“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人?想要又不敢下手,瞻前顾ุ后一点魄力都没有,怪不得女人不喜欢你……”
“外公,你先吃饭吧,吃完了再骂。”丁原垂着脑袋道。
鼎平侯瞪眼。
饭后洗漱完毕,时间不早,丁原还站在屋内,只要鼎平侯看他一眼,他就恳求地叫一声“外公”,一张脸明明顶着刀疤,却无半丝狠戾,温良依旧fqxs。鼎平侯心里有气,又发不起火,骂他吧,就跟一腔力气打在棉花上一样,丁原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爷爷,你就随他去吧。”赵劲看不下去了,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表弟就一根筋,以前他还没出事的时候,你说给他找两ä个女人,他死活不要,成天就知道做东西,你那时候不是还担心他会不喜欢女人吗?现在他自己้喜欢上了,也算是件好事。不如按表弟的意思,演演戏培养一下感情,过阵子他们回平岩,你就可以喝喜酒了。”
鼎平侯看了看守在屋内的丁原,“你怎么跟你娘一样倔?”
“我是我娘生的。”丁原慢吞吞道,加了一句,“他们都说我娘像你。”
鼎平侯继续瞪眼,半晌,对赵劲道:“叫人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他爱怎么折腾怎么เ折腾,我们明天就回去,我懒得再管他。”
一个小时后米良被带进了客栈,依旧fqxs昏迷不醒,之前下的迷药分量重,估计到了明晚才会醒过来。她被放在床上,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丁原摸了摸她的脸,凉凉的,他连忙给她盖上被子,把被角替她掖好。
烛火摇曳,米良的皮肤在烛光下看起来更加细腻,丁原的指腹轻轻摸过她的脸,长长的睫毛,挺秀的鼻梁,还有柔润如花瓣的嘴唇,想起刚ธ认识的时候米良替他吸毒的情形,丁原弯了弯唇,他记得她主动亲过她,虽然是为ฦ了救印昊煽动混乱ກ蜻蜓点水的一下,但闭上眼,他似乎ๆ总觉得她的唇还停留在脸侧。
丁原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米良的唇微凉,像是清晨带着寒露的花瓣,他在她的唇上轻轻辗转,唇齿之间流淌出丝丝甜意。离开她的唇面,他抬起头,笑得像个偷了糖吃的孩子。
不过片刻后,他脸上的笑又化作无奈,“我知道你喜欢延良,我也不想把你掳出来,可你就要跟老大成亲,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你只是先遇到老大而已,可我才最喜欢你。米良,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以前在炎荒,我打不过老大,也争不过他,他从来都不让我们单独在一起,甚至平时都不让我去找你,我根本没机会。你说那时候老大可以自己走,为ฦ了回来接你差点丧了命,所以你喜欢他;如果换了是我,我也会那样做的,只不过我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丁原握住了米良的手,“你给我个机会,我就骗你这一次,米良,我以后一定好好疼你。”
他知道她听不到,所以才敢说这些。丁原在床上隔了被子抱着她,她的呼吸很浅,头一次离他那ว么近,丁原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她的眉眼,不敢闭眼,似乎怕她消เ失不见。
一支蜡烛燃尽之后,丁原恋恋不舍起了身,找了一件暖和的黑色大氅将米良裹得严严实实,几乎连口鼻都捂了起来,将人抱给了门外的一名女侍卫,“谨慎点。”
女侍卫接过人,将米良放到了一辆马车上,星夜兼程而去。
米良醒过来的时候旭ຓ日正从东方缓缓升起,她正被架在疾驰的飞龙之上,双手被绑,身上被裹得严严实实,连脑แ袋都被布罩包了起来,她只能从细小的缝隙中看到头顶灰白的天空。
米良不敢乱动,继续装ณ晕,又飞了一阵飞龙停下,着陆后她被人单手拎起,像钳住一只小j一样,然后扔进了一个小房间。绑匪好好几个人,有男ç有女,她听到有人说:“她怎么能晕这么久?跟个死猪一样。”
“晕了带走方便,延良出动了大批人正在找她,我们最近要格外小心。回去交给主子,好好地敲延良那帮人一笔,他们把庄子建得像城一样,位置占得又好,不知道有多少钱。”
“主子可不是想捞一笔钱,要不然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力。她是那ว个庄主的未婚妻,用她把那帮人引出来,一网打尽,延良那块地据说庄主ว和他几个主要部下都有份,到时候活捉了他们,他们写个契书把延良卖给我们。反正官府我们有人,以后延良就是我们的,那可不是一个小庄子,是一座城。大渡山和聊山,南北呼应,什么青龙堡、傲月山庄,我们统统可以不放在眼里……”
米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绑匪胃口不小,看到延良的发展前景,竟然想不费力地把延良占过去。整个聊山守卫森严,他们顺利地把她掳了出来,显然实力不可小觑。
绑匪们开始吃早饭,早ຉ饭后他们又把米良带出来,发现米良醒了,他们没有再绑着她,而是给她灌了一种药,手脚无力四肢酸软,嗓子干干的,张嘴说不出一个字;并给她进行了简单易容,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米良模样大变,成了三十多岁的憔悴妇人,然后米良被扔上了马车,旁边两个ฐ人看着她,绑匪携着r票又开始一天的行进。
他们有时候打扮得像商贩,有时候又像出行的普通人家,换装很快,配合默zhaishuyuan契;他们怕米良死了,到了吃饭时间会给米良吃饭;但米良知道他们最后一定会杀她,因为ฦ有时候他们说话对米良一点都不避嫌,米良知道他们要把她带到เ一个ฐ叫大渡山的地方,那是他们的地盘,设好陷阱等着印昊带人过来方便一网打尽。
承泽大陆的马和地球上的有所不同,马身上有硬甲,样子也长得有所不同,速度更快,承重力更高,每日拉着马车能ม走上几百里。马不停蹄又走了几天,米良离聊山越来越远,心里不断ษ盼着印昊来救她,又怕印昊来救她,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米良真希望能ม遇到一个认识的人。
薄暮时分又到达一座小城,绑匪们找了一家普通客栈,一个绑匪先进去要了房间。女绑匪扶着米良进去的时候,掌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一身妇人打扮的女绑匪道:“我姐姐身体不适,正要带她去平岩看病,掌柜的麻烦多送点热水上来。”
米良朝掌柜递过去一个求救的目光,嘴张了张,沙哑地“啊”了两声,无奈掌柜和她不在一个频道上,瞧着米良蜡黄的一张脸,对女绑匪道:“有什么เ需要的直说。”
女绑匪把米良的帽檐往下拉了拉,围巾往上扯了扯,看似一副对姐姐关切的模样,柔顺回道,“那有劳了。”
米良手脚跟泥一样软,全凭女绑匪扶着,被她带进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女绑匪照样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扶着米良离开客栈准备继续赶路,下楼时米良听到熟ງ悉的声音,“掌柜,退房。”
米良瞟过去,热血又起来,尽管对方带着一顶ะ黑纱斗笠,让人看不清脸,但是那身形,那ว音调,不是丁原能是谁?
米良简直看到เ了救星,张开嘴,努力发出低哑的声音,“啊……哼哈……”
声音很低很小,米良嗓子也发不出别的声,身侧女绑匪立即有警觉,扶在米良腰上的手紧了紧。丁原还在柜台结账,只是粗粗扫了一眼,也没在意。米良被扶下楼梯,眼看又要错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爆发力,路过一张桌子时全力抬了抬手,袖子扫翻了桌子边沿的茶水壶,“哐当”一声,茶壶落地摔成碎片,茶水溅了旁้边人一身,立即引起大堂的人注意,丁原也朝这边瞧了过来。
米良努力侧过头,用眼神向丁原求救,嘴中发出“嗯嗯”的声音。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姐姐生病了,不是故意的。”女绑匪连忙道,又朝身后的人唤道,“周叔,你来处理一下,让掌柜算算要赔多少钱,我先把姐姐扶到车上。姐姐,你安静一下,过几天就找有名的大夫给你看病,你的病会好……”
说着女绑匪扶着米良,快速地往外走。米良很快就看不见丁原,后面也没有人追上来,米良腹诽,丁原你要是认不出我,就枉费我们一年多的交情。
不得不说,这伙绑匪相当敬业,该把米良绑起来就绑起来,该下药就下药,恐吓嘲笑一句都不少。米良思维再发散,也想不到เ所有一切都在别人的计划当中。
而此时的印昊已是满面憔悴,东南西北连个ฐ方แ向都没有,只好四个ฐ方向都派了人前往不同的地方แ。清晨雾气还未散开,他又准备骑乘飞龙出发,路伍连忙拉住他,把他扯到桌边递了两个馒头过去,“吃了再走,不然怎么有力气找人,既然是丁原干的,米良倒没什么危险。”
“丁原那个混蛋!等我找到เ他一定把他骨头拆了。”印昊磨着森森白牙,过了这么多天,他们没有收到任何勒索信,已๐经可以确认是丁原干的,“到底有没有查出来丁原的背景?一起在炎荒呆了好几年,从来都没听说过他有背景,但他很少下山,明显有人在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