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冷喝,硬是把伸出手的桃红定格住了。
这不轻不重的话听在耳里特别ี的刺耳,桃红抖得更是厉害,冷汗扑扑的直流,咚咚咚磕着头,额上见了血。“皇上,奴婢知错了,知错了……”
福公公微喘吁吁,抖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伸手便要去推门。猛然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房间里。柳绿一屁股坐到เ凳子上,气呼呼的嘟着嘴,愤怒的盯着地上的碎片,“哼!这药根本就没用,都已经一天一夜了,殿下没醒不说,反倒是越来越烫了,这哪里是救人的药,根本就是要命的毒药。别的皇子病了,那些太医一个个低头哈腰的不敢怠慢,咱们主子病了恨不得把脸扬到天上去。掏空了银子,才吝啬的给那ว一点点的陈药。怎么皇子不受宠,就该受苦受难?殿下也是皇上的儿子,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那ว奴婢等会儿就去厨房给您炖了去,解解爷您的思念之情。”桃红一张清秀的小脸笑的如初开的桃花,轻轻柔柔的。
楚清小身板挺的笔直,一丝不苟的居高临下看着桃红柳绿,“小爷先准备一下。”
“通知皇上的人呢?走了没呢?”
楚清听着一群女人唧唧咋咋个不停,心里烦的很,可眼睛就是怎么เ也睁不开。黄建那ว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了?没瞧见有人在睡觉吗?“我说你小子又犯贱了是不是?不会把声音弄小点呀!没瞧见老子睡——觉——呢——吗?”
戴上最后的紫ใ金冠,冷然的帝王,头也不回的举大步离开。若说那竹,六年前他已๐寻到,为何又做此梦?
站在门外的桃红柳绿,低着头送皇帝离开,见明黄色的衣袂毫不留恋的闪过,不约而同的脸上露出了忧色。
送走了皇帝ຓ,两人进屋关起了房门。柳绿咬了咬唇,问道:“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在这睡了一下午,一句话不说的就走了,连头也没回一个ฐ。这事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
桃红从柜子里拿出新า的薄被,心痛的给光溜溜的小主子盖上,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帝ຓ王心,海底针ฤ。皇上的心思哪是咱们能猜得的?就算皇上把殿下当了玩意,咱们也只能ม看着。”
“桃红姐,你在说什么เ呀?”绿柳瞪圆了眼,“如果真的是这样……这样……殿下他……他……不行不行,就算搭上我这条命,也不能让殿下有事。”
绿柳乱ກ了手脚,忐忑不安的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
桃红担心的看着楚清,连连叹气。
当天夜里楚清就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饭吃,完全不记得生病时出现的那个人,心里想的是满满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怎奈在桃红柳绿两ä个ฐ夜叉的淫威下,他只好乖乖๔的捧起饭碗,食如嚼蜡一口一口吞着白粥。
楚清的小脸皱成了包子,飘渺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白纱帐,心思飘到了云霄外,一只只金黄肥硕的烤鸭,在他的眼前飞来飞去。楚清舔着嘴,伸手就去抓,“我的烤鸭。”
“噗通——”
“殿下——”
“殿下——”
楚清四脚朝天,直勾勾的盯着头顶转悠的烤鸭,“我的鸭子飞了。”
绿柳“扑哧——”一声乐了,“殿下是不是又惦记御花园里的‘花鸭子’了?那可吃不得,那是吉祥鸟,吃了可是要受神罚的。”
“好了柳绿,还不快把殿下扶回床上去。”桃红宠溺的瞟了一眼绿柳。
柳绿笑啧啧的和桃红一起扶起楚清。
楚清揉着小蛮腰,一脸严肃的说道:“什么เ神罚?小爷不信那个,小爷我是无神论者,小爷我想吃就吃,怎么地,要罚?那就来罚呀!小爷怕他不成?”楚清不屑的撅起小嘴,冲着窗外竖起中指。
“轰隆——”一声旱天雷,惊的主仆三人猛缩了一下身子。
“殿下,你真的惹怒老天爷了。”
桃红瞪了一眼柳绿,“绿柳别瞎说,吓到殿下了。”
楚清重重吐出一口气,小屁股蹭了蹭,怏怏脸朝床内躺了下去,拉了拉被子,“我要睡了。”
“那桃红和柳绿就退了。”
“恩!”
桃红柳绿熄了灯,便退了出去。
楚清听着房门关上,拉过被子蒙住了头,“老子不就是想吃‘鸭子’吗?至于放那么เ大声的‘屁’吗?震的耳朵都聋了,做神也这么小气。老子就是不信邪,老子明天就抓只来吃,哼!”
“轰隆——”
又是一声雷鸣,躲在被子里的楚清缩的更紧,鼓起的被子一阵瑟瑟抖。“老子不怕你。”
翌日。
楚清趁着桃红柳绿不在,抱着自己的宠鸡大花溜去了御花园。今儿个他定要抓只‘花鸭子’烤了来吃,天天的清茶淡饭,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不怪他的小身板长不大,没有营养怎么长的高,长的壮?从前他虽然长的不算帅,但也是一米八的个头。任这副小身板继续自然展下去,只怕一米七都长不到。为了男ç子汉的幸福,为了泡尽天下美人,有必要从娃娃抓起。
楚清雄赳赳气昂昂的挺直了小腰板,盯着荷塘里的几只‘花鸭子’握紧ู了拳头。可惜他这个ฐ宏伟的愿望,一直也没能实现,他的身高也真的没有过一米七。为此,他纠结了许久许久。
一个时辰后。
荷塘边的一棵大柳树下,蹲着一个灰布短衫的孩童,看身型似只有四五岁,过肩的头用一根了白的红色带束在身后,他的身边站着一只半米高的花公鸡。此刻那张精致的小脸皱成了一团,目光贪恋哀怨的望着荷塘里,悠闲自得的戏水鸳鸯。
“噗通”楚清一屁股坐到เ了地上,“你到底是不是公的?怎么连一只鸭子也勾引不来?同胞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喔喔——”站在他的身边的大花,呜呜了两声,举起膀子抱住了小脑แ袋。
楚清一手支着下巴๒想了想,叹气道:“哎!你是鸡它是鸭,让你去勾引一只鸭子也是难为你了。”
大花松开膀子,猛力的点头,头上的大红冠抖个不停。
“那么เ你就去给我抓一只好了,go!”楚清伸手指向荷塘中ณ央的“花鸭子”。
大花喔喔向后退了两步,掉转鸡头就跑。
楚清一把抓住大花五颜六色的尾巴๒,就往荷塘里拖,“想跑?别说门,烟囱都没有。今天你不下也得下,小爷我今儿个的鸭子吃定了。”
“喔喔……喔喔……”大花豆圆的眼睛闪着泪花,两只有力的爪子拼命的刨着地,一对半米长的翅膀扇的风声呼呼作响,扫去了一片的碎石土块。
“哎呦!是谁扔的石头?”
随着一声稚嫩的怒吼,楚清和大花愣愣的抬起头,循着声音看去。
穿着浅黄色锦袍的男孩,一手捂着额头,正一脸骄横的望过来,四目相对,男孩的脸色微微红,“是你这个奴才向本皇子扔的石头?”
楚清愣愣的眨眨眼,摇了摇头。
“这里除了你再无他人,不是你是谁?”
楚清看了看左ุ右,用手指着大花说道:“是它。”
“狗奴才,竟敢戏耍本皇子,给我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奴才。”
“是。”跟在男孩身后的两个十三四岁的太监,挽起袖子就冲着楚清去了。
楚清向后退着,“我说了不是我扔的。”
“还敢顶ะ嘴,把他的舌头割了,看他还敢不敢顶ะ嘴。”
“大花,既然人家都不讲理了,咱们也别让着了,给我上,”楚清也气了,高傲的扬起小脸,一手掐腰,一手伸出手指指着冲过来的两ä个太监,“目标小*โ*,go!”
“喔喔喔……”大花拍着膀子冲了上去,锋利的喙直攻两个太监的□。
太监虽然没有了那玩意,但被这么大的公鸡啄一下,也要在床上躺上一阵子了。两ä个太监吓得哇哇直叫,双手捂着空空的命根子就跑。两ä人一鸡绕着大柳树兜起了圈,大花兴奋的拍膀子追着两ä个太监,使劲的啄着太监的屁股,不时还出两声自豪的喔喔。
自称皇子的男孩,小脸气的通红,指着楚清的鼻子大骂:“狗奴才,本皇子的命令也敢违抗,你活腻了。”
“咕噜咕噜咕,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猪!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呼扇呼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楚清摇着脑แ袋,扭着小屁股,跟着歌词学猪样,屁股冲着男孩小手拍了拍,手指勾了勾,扭着屁股继续唱道:“猪!你的尾巴是卷又卷,原来跑跑跳跳还离不开它哦~~~”
“混……混蛋,你去死。”男孩气红了眼,猛地冲向了楚清。
“啊!……”楚清正巧站在荷塘边的一块岩石上,小身子摇了没几下,“噗通”一声跌进了水里。“救……救命,唔……我……我不会游泳……唔……”
“哈哈哈,狗奴才,你去死吧……诶哟!又是哪个不要……父……皇?”跌坐在地的男孩傻了眼,眼看着明黄色的衣角消失在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