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对妹妹我见死不救。”好不容易脱身,那厮眼泪婆娑控诉我的不理不睬。
“我真的要吐了。”
呵呵,不管,反正我逃出来了。
所以,女扮男妆就算了吧。
城门下的人群开始骚动,慕容家的人来了吗?我睁开眼。
“舒大爷你您可回来了。”那守城官先行礼,样子甚为ฦ恭敬。
有人强制性的把镜子从我面前移走,打断我顾影自怜,翠云丫头面无表情的把我拼了命拿下来的一打簪一骨脑儿又插回我头上,我脖ๆ子缩了缩,好沉。
一切完毕,我顶着那“乌ไ鸦展”摇摇晃晃往外走,我知道一路上有很多丫头老妈子在笑我,我也知道那一打簪,正边走边掉。
“小昭。”那厮回头叫我。
“干嘛ใ。”
“若我现在放你走,你会走吗?”
“你会放我走?”
“我说假如”
“若是假如,我就不回答。”
他停下来,瞪我一眼,随即懒洋洋一笑,摇头道:“听你的口气还是想走,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和你虽不是夫妻,但少说也相处了几个月,你还真舍得走。”他不顾ุ大街上人来人往,一把揽住我的肩。
我也不躲,只是白他一眼道:“屠夫对他养的猪说,我辛苦把你养大,若我放你走,你会走吗?你猜猪会怎么回答。”
“敢情你是猪。”他呵呵的笑。
“是猪又怎样?道理是一样的,屠夫把猪养大只是为ฦ了杀它卖钱,你与我相处再久,也还是为了其他目的而已,是不是?”
揽着我肩的手猛的一紧ู,捏得我生痛。
“你干什么?”我一把甩开他,瞪着他。
他也看着我,并不在笑,只是灼灼地盯着我。
“小昭,你喜欢我吗?”
我一愣,那ว家伙是怎么了?嬉笑怒骂,何时这么认真?
“不喜欢。”我赌气否认,不止是现在,这几天,他似乎总不正常,我已不止一次看到他走神愣,似盘算着什么事情,沉默时竟与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我却很喜欢你呢。”他忽然又笑,伸手捏我的脸,当街调戏,刚ธ才的认真也似开玩笑而已。
我任他捏,眼睛盯着他。
他带笑的脸凝了凝,干脆凑近我,轻笑道:“你再看我可要亲你了哦。”
我移开眼,看着从我们身旁走过的货郎,噘着嘴道:“我要吃冰糖葫芦。”
“好。”他人还是盯着我,一只手同时伸出去,从货郎扛在肩上的众多冰糖葫芦中ณ拔了一串给我。
那ว货郎毫无感觉,随着人群走远。
“你没给钱。”我忍不住叫道。
他捂住我的嘴,一把将我扯入人群。
小偷!我边吃冰糖葫芦边在心里骂。
他看我吃得欢,便道:“偷来之ใ食是不是尤其好吃?”
“怎么会好吃?偷的耶,我吃的很不心安。”我又咬了口,看他在一旁笑起来。
“我们来暻城干什么เ?我都来过了。”我看似随意的问道。
“快到เ花灯节了,暻城的花灯尤其好看。”
花灯节?有这个节日吗?但有花灯看我心里仍是欢喜的,现代的世界ศ霓虹闪烁,古老的花灯已不复繁荣,常看到书中形容古代每到正月十五,中ณ秋整条长街皆是花灯,全城出动一起观赏,现在有幸可以看到,自然高兴。
“听你口气好像真是带我出来玩的。”我虽高兴,却不忘自己不过是被他绑来。
他听懂我的意思,只是笑并不接话。
“花灯节还有几天?”我又问他。
“六天。”
六天?六天后正好一个月。
“六天。”我重复着,总觉得六天后一切都会不一样,我的快乐就要到เ头了吧?他又会如何处置我?
“我饿了,我们找地方吃饭。”我说
暻城最大的酒楼ä。
我不知道那ว厮为ฦ何忽然如此大方,虽不是雅座,但能ม在像样的酒楼里吃像样的菜已经不错了。
大堂里很是热闹,形形色色的人各自坐开,有几个ฐ还带着兵器,我看了几眼,不敢多看,跟着小丁在一个脚落里坐下。
与我们同桌的还有一个胖头陀,一身肥肉,点了满桌的鱼肉,看来酒肉和尚真是有的,桌角上摆着一对铜锤,看上去份量实足,他的样子让我想起《水浒》里的鲁智深,同是酒肉和尚,不知这位是否也是一腔肝胆?
伙计上来问我们要点什么เ菜,小丁似对这里的菜很熟,随意的报了几样,那伙计领命离去。
可能是因为生意太好,菜上的很慢,我其实并不饿,此时再看那胖头陀的吃相,便又倒了几分胃口,小丁似也并不着急,他的坐位靠窗,人懒洋洋的倚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我有些无聊,又不想主动和他讲话,便逐个ฐ的打量起每一桌的人。
我东边的一桌应该都是读书人,不时的站起行礼,兄长兄短个不停,话语间尽是酸气,实在无趣的很。他们旁้边的一桌,是夫妻三人,夫妻两ä人都长的不错,那孩子大概五,六岁,长相极丑,吃相也难看,吃进去便吐出来,吐了一桌,然后便哈哈大笑,我有些嫌弃的移开眼。离我最近的那桌应该都是江湖人,进来时我偷看过他们几眼,个个相貌凶恶,看来是不好惹的人物,我此时也不敢多看,收回眼睛正好对上那胖头陀。
他的嘴角还有饭粒,看着我咧嘴笑道:“这小姑娘倒是生的标致。”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长的漂亮,此时我并没有易容,小丁说我人瘦了很多,长相自然与之前有很大差ๆ别,即使不易容,舒春雨也未必认得出来。
我毕竟是女生,虽然那个ฐ夸我的人让人很倒胃口,我仍是很高兴的很,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礼ึ貌的笑笑,便转开头。
“那位小哥可是你情郎?”胖头陀干脆放下手中的碗筷,指着那ว边看风景的小丁问道。
我看了眼小丁,笑道:“你看像吗?”
“难道不是?”
“不是。”
“不是?那定是你兄长了。”
“我们长的很像吗?”
“那是……?”胖头陀伸手摸着自己้的光头疑惑。
看来也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而我忽然有了恶作剧的冲动,当即苦下脸,哭诉道:“大师你难道看不出,我是被他抓来的吗?”
“有这等事?”胖头陀一下子坐直身体。
“他说我长的美貌,要娶我为妻,而我已嫁作人妇当然不从,他便杀了我丈夫,将我带到这里,我几次想逃跑,他竟拿刀割我。”我拉起袖子给他看手臂上那次被慕容山庄划ฐ开的刀痕,举ะ起手的一瞬,靠袖子的掩护,我快的用口水在脸上抹了几下。
我这个ฐ方位,这个小动作小丁看得尤其清楚,他有些傻眼的看着我,似忘了争辩,我只当没看见他,反正我说的也是实话。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太平盛世之ใ下竟有如此罪刑,老纳一定为女施主作主ว。”胖头陀之ใ前还称我小姑娘,口气甚是轻薄,此时竟一副救世主模样,道貌岸然应该就是这样子。
我也不揭穿,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大师若真能救民妇于水火,民妇一定感激不尽,只是他武功高强,大师恐不是对手,白白伤了性命,还是算了吧。”后面一句明显煽风点火。
而那句果然凑效,那胖头陀一下子站起来,拿起那对铜锤嚷道:“江湖上谁不知道我无敌旋风张和尚的名头,女施主ว,今天这个忙我帮定了,”他用铜锤指着小丁道,“你是何人,我锤下不伤无名之辈。”
小丁半靠在桌子上,懒懒的睨他一眼,很久才道:“我是谁为何要告诉你?”
“呔!”他话音刚落,整张桌子竟在我眼前被那ว铜锤击的粉碎,我吃惊不小,反射性的闪到一旁้,心想,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得太过?
再看小丁,他依然淡定的坐着,脸上竟还在笑,而那笑便是最好的催化剂,想那ว张和尚行走江湖多年,谁敢如此轻视他?他一怒之下,便失了理智,一锤直接向小丁的头顶挥去。
只听“卟”的一声,我本闭眼不敢瞧,只听四周一片惊呼,我心里一慌,这才睁开眼,只见满地是血,小丁倒在血泊中。
我一下傻住,这,不可能。
而那胖头陀也是一脸意外,看着小丁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不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