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中还有一张字,上头寥寥写着:甚念无忧,连夜入梦,娇声唤吾归,不忍违其愿,不日则返。
说是不日将归,却整整拖了半个多月。如意回来那日,母妃却偏偏要携我和铭瑜去芙蓉川ษ避暑,我磨磨蹭蹭,想见他一面再走。
他轻喘着气:“舒服死了,无忧再亲亲罢。”
他跌回床间,往日的冷漠端严不复再见,神情脆弱,眼角带着风流春意,含笑的看着我:“吐出来吧。”
“如意,你放肆。”我的手指掐在他皮肉里,呜呜的哭着求饶,“我疼。”
我真恨死了他。
如意捧着我的脸,眼神阒黑声音平淡:“凡事都有代价,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恩惠,也不缺险中求富贵的人。公主,你明白吗”
我,我的命和铭瑜母妃紧紧的捆在一起。
她把我抱在怀中,却拍着我的背淡声道:“吓着你了”
皇后一直不得父皇厚爱,见母妃受宠多年,便年年里选入许多宫女嫔妃入内,环肥燕瘦,企图分去母妃宠爱。
他呼痛一声,终于有所回应,拍了拍我的臀,轻笑道:“小丫头。”
那酥麻难耐的感觉,从舌尖蔓延至我的心底,让我忍不住绷紧ู了身体,一声shenyin从喉里逃逸而出,缠绵且妖娆,像初春夜里的鸟啼,我竟不知自己的声音还能ม如此婉转折叠。
他的气息太好闻,好到我甚至不喜欢用任何的熏香,生怕掩盖住任何一丝清冷的气息。
他放开我,手指摩挲过我火烫烫的唇,柔声道:“小人送公主ว回去,晚些再来。”
纵使我是天下最尊贵的公主ว,在爱情面前,也如卑微的奴。而他是睥睨的帝王,随心所欲掌控着我。
晚间他握着我的手,温柔的笑:“是小人的一个同乡旧识,一起进宫当差的交情,因她在厨下被欺侮的多了,小人才抬举她一把。”
我的泪濡湿了他的衣裳๙,他拍拍我的肩膀,轻声笑道:“公主都满十六岁了,怎么还是这般爱哭。”
我跺着脚๐,仰起泪脸看他的绵绵笑意,狠狠的揪着他的衣襟道:“好几个月了,你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叹一声,衣袖揩去我脸上的泪,歉声道:“小人对不住了。”
我有千言万语要说,却霎时不知从何说起,有千万的委屈要指责他,却在见他的时候全都冰化水。
他问道:“贵妃和二皇子呢”
“在殿里午歇,快要醒了。”我闷闷的道。
“时间很短呐。”他喟叹,低头吻住了我的唇。
像久旱ທ的土地遇见甘霖,花种埋在地下挣破外壳,蔓延出绿芽,抽枝长叶啪的一声绽放花蕾。我顺ิ从自己的心意,探出舌疯狂的缠住他,在他唇间啃咬吮吸,在唇舌间吐露自己的气息占据领ๆ地,要紧紧ู的绑住他,让他寸步难行,再不能离我半步。
待平静下来,他的唇红滟滟的发肿,一副被蹂躏的模样,我脸上浮ด出一点羞意。
他眼里满是春雨润润的笑,抚摸着我的唇笑道:“公主长大了,如今,也学会主动迎着了。”
我抓着他的袖口:“你要是下回再敢这样,我,我就恨死你了”
“小人不敢。”他整整我的鬓发,温柔的道:“回去吧,出来久了,贵妃该起疑ທ了。”
我扯着他的袖子:“回去后,你还在宫里”
“小人不在宫里,还能ม在哪儿”他笑着回我:“小人在宫里等公主回来。”
待到回宫的日子,母妃却病倒在了芙蓉川。起先是疲乏和绵绵的眩晕,然后是来势汹汹的高热和长时间的昏迷,全身都发起豆大的疱疹。
我抱着吓坏的铭瑜六神无主ว,清醒时母妃青白的手紧紧扣着我的,苍白虚弱的道:“别声张,莫禀你父皇,让禁卫去太医院找田太医就是。”尔后又昏沉过去。
我夤夜让禁卫进宫去太医院,田太医拎着药箱匆匆而来,诊过母亲的脉象,一夜施针煮药,又遣药童回宫取药。
我惊疑问道:“一直都是好端端的,怎么母妃突然病起来。”
田太医施政望望我:“邪气入祟。”
我抱着铭瑜在外间坐了一夜。
次日午时,父皇心急火燎的撩袍子进来,怒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เ不告知朕。”
母妃身边的嬷嬷跪倒:“圣上国事繁忙圣体怀忧,娘娘不欲再让圣上分心,故吩咐小人们不得声张,只去请太医来看。”
我和铭瑜扑入父皇怀中:“父皇呜呜呜”
“荒唐。”父皇安慰着我们,进里间看母妃,却被母妃拦在门外。
“臣妾乃将死之人,岂可玷污龙体,陛下请回罢。”母妃虚弱的道。
父皇推门而入,急急的奔向床榻:“如何出宫这些天,就突然病倒了。”
母亲埋首在锦被中,两ä只青白的手攥着锦被,哭道:“臣妾现下不能ม给陛下请安,求陛下饶恕。”
父皇握着母妃的手皱眉:“这个还跟朕讲这些礼节,让朕看看,到底什么病了。”
母妃闷着头chuanxi道:“臣妾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实在没脸面对陛下,陛下请回罢。”
“梦瑶”父皇柔声劝:“莫说瞎话,我们立马回宫,让太医们给你轮诊。”
母妃摇摇头,“臣妾怕是不行了。”呜咽的哭声从锦被里传来。铭瑜听得母妃的哭声,也放声大哭,攀到เ母妃身前:“母妃”
父皇抱着铭瑜坐在膝上:“别说瞎话,铭瑜还小,还等着你照顾ุ呢。”
母妃哽咽道:”臣妾是个ฐ没福气的,恐怕再难陪着陛下了,倘若臣妾真去了,还请陛下怜惜臣妾的两个ฐ孩儿,务必让他们平安顺ิ遂长大,快快乐乐่的过完一生。”
我眼圈发红,默默的坐在母妃身边,牵着母妃和父皇的衣角:“父皇母妃”
“梦瑶我们说过的你要陪着朕一辈子又不是什么大病,别ี丧气跟朕回宫去吧”
母妃迷蒙的喘两声,笑道:“臣妾不愿回宫,芙蓉川就很好了。”
她呓语:“宫里总是有那么เ多的女人围着陛下,臣妾累了,老了,挤不进陛下身边了总有一天,陛下会忘了臣妾,ไ忘了梦瑶”
父皇神色涩涩,苦声道:“是朕最近怠慢了朕对不起”
母妃的语气轻快起来:“那年臣妾才十四岁,选秀入宫后,在芙蓉川做女侍,什么都稀罕的不得了,清凉殿边的瀑泉又凉快又清爽,臣妾贪凉,就在清凉殿当差后来遇见了陛下
臣妾记得那天的,陛下还取笑臣妾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