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真有缘的时候,我也不由自主ว地愣了愣,是啊!玉儿,妙玉,他说的有缘是名字相同的玉字?这是巧合?还是师姐有意撮合?我面红耳热,不敢抬头看他,生怕他看出我已๐非完璧之身!
他也用惊讶叹赏的眼光看着小玲儿,我猜想,他也许从没有见过我这样忧伤的女子吧?
妙常并不激动,平静地把手炉递到我冰冷的手上,缓缓地说着,“正因为我们是弱质女流,反而容易接近昏君,从那天起,我立下宏愿,我要像西施灭吴一样,灭亡北齐,把当今之世的吴王夫差铲除掉,为民除害!”
“小玲儿,只要是男人,见到你没有人不会动心!这是天生丽ษ质难自弃!不可失去机会呀!一个人赤条条来到这个世上,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就离开,岂不是辜负了上苍的安排?”
“女施主,我给您讲个故事吧!是一个死了几次的可悲女子的故事!”
妙常忽然凄然泪下,倒让我没料é到,我还是固执地紧闭双目和双唇,心想,实在是听不出有什么凄惨之处,再凄惨,有我可怜吗?
冰冷的感觉渐渐消失,我的身体慢慢有了温暖感,我听出来是姐姐的声音,姐姐名讳冯佩芙,姐妹们中排行老大,虽然比我大四岁,又不是一母所生,但她品格高尚,对我很好,我们从小姐妹情深……
我听见有个ฐ男声毫无感情地说,“她醒了!”
“小玲儿,女儿,你要当心点儿!”
桑公公倒是会说话,“四小姐不必拘礼,这是娘娘的意思!您是夫人的亲妹妹,坐驷马高车是应该的……”
我们全家没有发配边塞,还要感谢姐姐,她倾国倾城,先皇被毒死后,父亲作为太医院的主持人,当日就被发配军中,宇文邕一见姐姐,顿时惊艳得张口结舌,当即选姐姐入宫,赐芙蓉夫人,入居芙蓉殿,陪王伴驾,母亲,哥哥和我,还有几个弟弟也因此才得以留แ在长安……
我不得不向远处张望着,那两ä个人越来越近了,我可以听见他们在毫无顾忌地议论我,“哎呦,那不是皇上手下随军医师冯天魁的女儿冯佩蓉吗?啧啧啧,灯笼下看她,比仙女还美!”
走近前厅,里面传来一阵低语声,我不由á得停下来,侧耳细听,那种平静与温柔的声音,这语声,曾经是我一心学习的典范。
二维是哥哥的小名儿,哥哥名玉枢,字维达,与我是一母所出,他在兄弟中ณ排行老二,家人简称他“二维”!
我被师兄折服了,我要向他学戏,学那些身段儿功法,那ว闪跳腾挪,一招一式都蕴含着天地之间的大道,这场戏,更加笃定了我学习道法的决心……
我迟迟疑疑地问,“我可不可以向师兄学习?”
“可以啊?这还用问?”
说话间,只见戏台上,蘸明礼扮演的美娇็娘突然在他一低头时,变了容颜,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鹤发童颜,声音暗哑地唱道,“百年好合一时休,人间恩爱总有头,须发皆白人应去,回复天庭在今秋!”
台下掌声雷动,有人议论纷纷,“听说他是李搔的徒弟呀!”
“李搔吗?那可是北齐的大音乐่家!据说,他演奏的时候,连百鸟都不舍得离去!”
“噗!这也太玄乎了吧?人可以喜欢,鸟儿能听懂什么?”
“等等!他下台了,是不是要演奏乐器啊?”
正在大伙儿议论纷纷时,蘸明礼手执玉笛,优雅地走上台去,一曲开篇,如泣如诉,在场的听者无不动容,台下唏嘘一片,啜泣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