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可以指控你擅离职守，根据这个罪名对你进行军法审判，因为你没有通行证就跑到罗马去了。我们可以使这一罪名成立。你只要稍微想一想就会明白的，你逼得我们没有别的路可走了。我们不能ม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违抗命令到处乱跑而不对你加以惩罚。要是那ว样，其他所有的人也都会拒绝执行飞行任务的。
“我不知道这对我是不是真的有好处。”
“他们没有必要给我们看第二＋条军规，”老太婆回答道。
“第二十二条军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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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得多飞几次不可，”内特利强词夺理地坚持道，脸上浮ด现出一丝狡诈的微笑。“不然他们就要送我回国了。”
“丹尼卡医生怎么说？”
“我甚至连军饷也领不到了。”
约塞连再次担任了领航轰炸手，给他做驾驶员的是麦克沃特。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处在一种糟糕透顶的困境之中，当时他真想像对待基德·桑普森那样命令多布斯和赫普尔返航。是多布斯和赫普尔吗？是赫普尔和多布斯ั吗？他们俩是什么人呢？没长胡子的娃ใ娃ใ叫赫普尔，神经紧张的疯子叫多布斯。这两ä个ฐ傻乎乎ๆ的新า手，竟敢凭着他们那蹩脚๐的技术和迟钝的大脑แ，驾着一架用一两英寸厚的合金制成的飞机在两英里高的稀薄空气中ณ穿行，而且居然保住了性命，这真是荒谬绝伦、疯狂透顶。多布斯当时在飞机里就起疯来。他身体仍然坐在副驾驶员的位置上，手却伸过去从赫普尔那里一把夺过操纵器猛地一推，飞机立刻杀气腾腾地朝着轰炸目标俯冲下去，一下子钻到เ他们刚刚逃离的高射炮火力网里面去了。
“就因为这个你才应该跟我一块飞呢，”奥尔坚持道，“我觉得，就水面降落或强行着陆这方แ面说，我大概算得上是这儿最优秀的飞行员了。对你来说，这将是很好的练习。”
“你还能再给我一瓶啤酒吗？”约塞连愁眉不展地问。
正严å阵以待的邓巴立刻朝她猛扑过来，幸好她反应及时，闪身跳到เ一旁。邓巴扑了个空，从她身边蹿过病床，一头撞到地上。只听扑通一声，他便昏了过去。
“我是在说你呢！”这位很有派头的瘦上校放开嗓门吼叫道，“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受处分的。”
“恐怕我不能进去，长官。他也不想见到我。或许你可以留张纸条给他。”
“约塞连？”这一新的巧合使牧师兴奋得满脸放光。这难道是正在形成中ณ的另一个奇迹吗？“可我现在想和他谈的正是这个人的事呀！他们有没有谈到约塞连究竟该执行多少次飞行任务？”
“直到你感觉好些了为止。”
“我再也不想穿制ๆ服了。”
那老头压抑住一种更深沉、更强烈的喜悦放声大笑起来。他仍然温和地刺激他说：“罗马被摧毁了，希腊ຘ被摧毁了，波斯被摧毁了，西班牙被摧毁了。所有的大国都被摧毁了。为什么你的国家不会被摧毁，你实实在在认为你自己的国家还会存在多长时间？永远？请记住地球本身在大约二千五百万年之后也注定要被太阳毁灭的。”
内特利真想揍他那张嘲笑人的脸。他环顾四周，想找人帮他反驳这个狡猾、邪ิ恶的老头的那些该受谴责的诽谤，以捍卫他的国家的未来。他很失望。约塞连和邓巴๒在一个ฐ较远的角落里正忙着同四五个ฐ嬉皮笑脸的姑娘寻欢作乐，已经喝了六瓶葡萄酒。亨格利ำ·乔๒早ຉ就沿着一条神秘的过道荡走了，他像个贪得无厌的暴君，两ä只瘦弱的膀子不停地舞动着，尽可能ม多地把臀部最大的年轻妓女拥在身前，和她们一起挤睡在一张双人床上。
“救救谁、救救谁呀？”约塞连朝他回叫着，“救谁呀？”
“那ว就快救救他，救救他吧，”多布斯哭喊道，“救救他，救救他吧。”
“哦，这也不必担心。唯一可能控告你犯伪造罪的人就是那ว个你伪造他的签名的人，于是我为你着想挑了一个ฐ死人。我用了华盛顿·欧文的名字。”惠特科姆下士仔细打量着牧师的脸，想看看有没有反对的迹象，然后隐隐带着讽刺的口吻轻快而自信地说下去。
“因为他们确信你就是华盛顿ู·欧文。你明白吗？他们会知道那就是你。”
“吉乌塞普，”约塞连更正说。
父亲低下头神情庄重地接着说：“当你向天国里的那人汇报时，我想要你替我给他捎句话，告诉他让人年轻时就死掉是不对的。我是当真的。跟他说，要是人非死不可，得让他们老了再死。我要你把这话告诉他。我想他不一定知道这事不对，因为他应该是大慈大悲的，而这种事已经延续了好长好长时间了。行吗？”
“他有没有动过脚๐趾头或手指尖？”
“你怎么知道他在那里面？”他问她。
“没什么！”
“我？”
“那么我想我还是午饭后再来一趟吧。”
“他一吃完午饭就回来。等他回来，你就得马上出去，在前面等他，直到เ他离开办公室去吃晚饭。梅杰少校在办公室的时候，是向来不在办公室见任何人的。
好长一段时间来，卡思卡特上校对梅杰少校一直抱有很深的积怨。梅杰少校是他花名册上一个ฐ多余的少校，这意味着人员编制相当混乱，无疑成了第二十七空军司令部的那ว些人——卡思卡特上校坚信是他的敌人和竞争对手——攻击自己的把柄。卡思卡特上校一直在祈祷，希望能碰上像杜鲁斯少校的死这样的好运。花名册上多余了一名少校，实在令他很苦恼。可这会儿他又有了个少校的空缺。他任命了梅杰少校为中ณ队长，于是，便坐上吉普车，来也突然去也突然地在马达的吼叫声中开走了。
差不多就在这个时候，全中ณ队上下不再有人跟他说话，每个人都盯着他看。梅杰少校天天都低垂双眼，两颊辣的，在忐忑不安之中度日。所到之ใ处，他便是众矢之的，受人蔑视、嫉妒、猜疑、怨恨，以及含沙射影地恶意诽谤。有些人先前不曾怎么เ注意他酷像亨利·方แ达，这下可好，竟没完没了地议论起这事来了。甚至有人心怀叵测地暗示，梅杰少校所以被提升为中队长，就是因为他长得像亨利·方达。就说布莱克上尉吧，他本人便一向觊觎中队长这个职位，因此，他坚信，梅杰少校的确是亨利·方达；可他实在是没有种，不敢启口承认。
“我保证决不惩罚你们，”沙伊斯科普夫少尉说，“谁要是跟我说了实话，我一定会很感激的。”
多丽ษ·达兹是个活泼的浪ฐ荡少女，紫ใ铜色的皮肤，金黄|色的头。工具房、公用电话亭、更衣室和公共汽车候车亭，都是她最喜欢的做爱场所。几乎ๆ没什么事她不曾尝试过，而她不愿尝试的事则更是少有。她年方แ十九，体形苗条，却yin荡不羁，不知羞耻。不少男人让她给弄得全无了自尊心，到เ了早晨便憎恶自己，因为她揭破了他们的真面目，利用了他们，却又把他们弃置一旁。约塞连倒是挺爱她。作为对象，她实在是个绝妙的女人，不过，依她看，约塞连也就如此而已。多丽·达兹只让约塞连碰过她一次，她浑身上下的肌肤极富弹性，那种感觉着实令约塞连爱不释手。约塞连很爱多丽·达兹，因此，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每个ฐ星期必定会感情热烈地扑到沙伊斯科普夫少尉的太太身上，以此报复沙伊斯科普夫少尉，就像沙伊斯科普夫少尉报复克莱文杰一样。
每次卡思卡特上校增加飞行任务的次数并让亨格利ำ·乔重返战斗岗位时，亨格利ำ·乔便不再魇。他只是宽心地微微一笑，又恢复了平常的恐惧状态。约塞连琢磨亨格利·乔๒那ว张皱缩的脸，就像是在读报纸上的一条大标题。每当亨格利ำ·乔๒神情阴郁๗，表明一切正常，可一旦他兴致勃勃，那就说明出了什么麻烦事。亨格利·乔๒这种阴阳错乱的反应，在大伙看来，确实是个ฐ怪现象，只有他本人对此断ษ然否认。
“我干吗非得去看丹尼卡医生？我又没病。”
以及：
“去年的斯诺登夫妇如今在何方？”
“那他们干吗向我开枪？”约塞连问。
克莱文杰早已失去了控制ๆ，激动得把半个身体从椅子上抬了起来，两眼噙着泪水，嘴唇苍白，直打哆嗦。为了维护自己坚信的原则，他总免不了要跟人大吵一番，可是，每回吵到เ最后，他总是气急败坏，不住地眨眼，强忍住伤心泪，以示自己้对信念的坚定不移。克莱文杰对许多原则信守不渝。他才是实实在在地失去了理智。
“你很快就没事了，小伙子，”约塞连笑着安慰他说，“你很快就没事了。”
“我冷，”斯诺登又虚弱无力他说，他的嗓音听起来像个天真的孩子。“我冷。”
“好啦，好啦。”约塞连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得这样答应着。
“好啦，好啦。”
“我冷。”斯诺登鸣咽着。“我冷。”
“好啦，好啦，好啦，好啦。”
约塞连害怕起来，动作也加快了。终于，他找到了一把剪刀。他小心翼翼地把斯诺登的工作服从伤口处往上剪开，一直剪到他的大腿根。随后，他又绕着他的大腿笔直地剪了一圈，把那件厚厚的华达呢工作服一截为二。他正剪着，那ว个小个子尾舱机枪手醒了过来，看了看他，便又昏过去了。斯诺登把头扭到另一边，以便更加直接地盯着约塞连。他那疲倦、无精打采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丝暗淡的光。约塞连心里有点虚，竭力不去看他。他又顺ิ着工ื作服的内侧接缝往下剪。从那个裂开的伤口里——那些疹人的肌肉组织仍在抽搐着、跳动着——殷红的鲜血不停地往外涌。透过这些，他看到的是不是一根粘糊糊的骨管呢，——鲜ຒ血就像房檐上融化的雪水那样分成许多细流往外流淌，不过，他的血又粘又红，一流出来就凝固住了。约塞连沿着工作服的裤管一直剪到底，又动手把剪断下来的裤ไ管从斯诺登的腿上褪下来。裤ไ管扑的一声落在地上，里面的卡其布短衬裤的底边露了出来，其中一侧浸ฤ透了血污，好像要用鲜ຒ血解渴似的。约塞连吃惊地看见，斯诺登的大腿是那样光滑而苍白，而他那白得出奇的小腿则毛茸茸地长满细细的、卷曲的淡黄汗毛，看上去令人厌恶又毫无生气，显得很特别。这时他看清了，这个伤口并没有橄榄球那么大，但却有他的手掌那么长、那么宽，而且非常深，里面血肉模糊，只能看见血淋淋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就像新鲜的碎牛肉。约塞连看出斯诺登没有生命危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伤口内的鲜血已经开始凝固了。在飞机降落之前，只要给他包扎一下，使他保持镇静就可以了。约塞连从急救药箱里拿出几包磺砖药粉来。当他轻轻地推着斯ั诺登，想叫他稍微侧一侧身子时，斯诺登哆嗦起来。
“我弄痛你了吗？”
“我冷。”斯诺登呜咽着。“我冷。”
“好啦，好啦，”约塞连说，“好啦，好啦。”
“我冷，我冷。”
“好啦，好啦，好啦，好啦。”
“伤口开始痛了，”斯诺登猛地缩了一下，突然哀怨地叫了起来。
约塞连又疯似地在急救药箱里乱ກ翻一通，想找支吗啡针ฤ：可是只找到了米洛的纸条和一瓶阿司匹林。他一边诅咒着米洛，一边把两片阿司匹林递到เ斯诺登的嘴边。他没有水给他服药。斯ั诺登几乎令人察觉不出地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愿意吃阿可匹林：他的脸苍白苍白的。约塞连摘下斯诺登的防弹钢盔，让他的头枕在舱板上。
“我冷。”斯ั诺登半闭着眼睛呻吟道，“我冷。”
他的嘴唇开始青。约塞连有点惊慌失措了，他不知道该不该扯开斯诺登的开伞索、把尼龙降落伞布盖在他的身上。机舱里非常暖和、出乎他的意料é，斯ั诺登突然抬了抬眼睛，疲倦而友好地冲他微微一笑，随后挪了挪屁股，好让约塞连给他的伤口敷上磺安药粉。约塞连干着干着便恢复了信心，重新变得乐观起来，飞机闯进一股垂直气流之中ณ、剧烈地颠簸起来：约塞连突然吃惊地想起来，他把自己้的降落伞忘在机头那边了。但是，这会儿已经没有什么เ办法好想了。他一包接一包地把结晶状的白色药粉倒入那个ฐ血肉模糊的椭圆形伤口里，直到把殷红色全部ຖ盖住。接着，他忧心忡忡地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壮起胆子伸出一只的手抓起那ว些垂在外面的、渐渐变干巴了的缕缕肌肉，把它们塞回到伤口中去。他急急忙忙地用一大块药棉纱布盖住伤口，随即把手缩了回去。这场短暂的严å峻考验总算过去了，他神经质地笑了笑。直接接触无生命的并不像他所预ไ料的那ว么令人恶心，于是，他一再找借口一次次用手指头去抚摸那个ฐ伤口，以确认自己是勇敢的。
然后，他动手用一卷绷带绑住那块纱布。当他第二次把绷带绕过斯诺登的大腿时，他看见在他的大腿内侧还有个ฐ小洞。这是个圆圆的、有两ä角五分硬币那么大的伤口，青紫ใ的边缘卷缩着，中间黑洞洞的，血已经凝固了。弹片就是从这儿穿进去的。约塞连在这个伤口上也敷上一层磺安药粉，又继续往斯诺登的大腿上缠绷带，直到把那块纱布包扎紧为止。接着，他用剪ຘ刀剪ຘ断绷带，把绷带头塞到里面，打了个十分整齐的方แ结，紧ู紧系住绷带。他觉得自己包扎得很好，得意地跪坐在自己้的后脚跟上，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真诚而友好地对斯诺登咧嘴笑着。
“我冷。”斯ั诺登呻吟着。“我冷。”
“你很快就没事了，小伙子，”约塞连安慰地抬了抬他的胳膊，向他保证道，“一切全都控制ๆ住了。”
斯诺登无力地摇了摇头。“我冷。”他又说。他的眼睛呆滞、暗淡，就像两ä块石头，“我冷。”
“好啦，好啦，”约塞连说。他越来越感到疑虑和惊慌。“好啦，好啦。不一会儿我们就着陆了，丹尼卡医生会来照料你的。”
可是，斯诺登还是不停地摇头。最后，他稍微扬了扬下巴，朝自己的腋ນ窝示意了一下。约塞连弯下腰盯住那儿，看见就在防弹衣的袖筒上方แ，一片颜色奇怪的污迹从工作服里渗透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停住不跳了，接着又激烈地咚咚跳个不停、跳得他透不过气来。斯诺登的防弹衣里面还有伤口。约塞连一把扯开斯ั诺登防弹衣的扣子，不由得尖声叫了起来。斯诺登的内脏ู涌了出来，湿漉漉地堆在地板上，而且伤口里面的血仍然滴滴答答地往外流淌着。一块三英寸多长的弹片正巧从他另一侧的腋ນ窝处射了进去。
这块弹片穿过他的腹腔，又在这边的肋骨处打通一个大洞，把他肚子里杂六杂八的东西全都带了出来。约塞连又尖叫了一声，伸出双手使劲捂住眼睛。他吓得浑身战栗，牙齿格格打战。他强迫自己再次抬眼看过去。他一边看一边痛苦地想，上帝造出的一切都在这儿了——肝、肺、肾、肋骨、胃，还有斯诺登那ว天午饭吃的煨番茄。约塞连最讨厌煨番茄。他头晕目眩地转过身去，一手按住热乎乎的喉咙，大口大口呕吐起来。他正吐着，那个ฐ尾舱机枪手醒了过来，看了他一眼，就又昏过去了。约塞连吐完之后，感到浑身疲乏็无力，内心既ຂ痛苦又绝望。他虚弱地转回身对着斯诺登。斯ั诺登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急促，他的脸也变得越来越苍白。约塞连不知道到เ底该怎么做才能够救活他。
“我冷，”斯诺登呜咽着说，“我冷。”
“好啦，好啦，”约塞连机械地嘟哝着。他的声音小得根本听不见。
约塞连也感到冷，他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斯诺登那可怕的五脏六腑脏ู兮兮地淌了一地。他死死盯住它们，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它们所包含的寓意是很容易领ๆ会的。人是物质，这就是斯诺登的秘密。把他从窗口扔出去，他就会摔下去；把他点燃了，他就会烧起来；把他埋入地下，他就会和别的各种垃圾一样腐烂。灵魂离去之后，人就变成了垃圾。这就是斯诺登的秘密。成熟的时机决定一切。
“我冷，”斯诺登说，“我冷。”
“好啦，好啦，”约塞连说，“好啦，好啦。”他扯开斯ั诺登的开伞索ิ，把白色的尼龙降落伞布盖在他的身上。
“我冷。”
“好啦，好啦。”——
扫校
42、约塞连
“科恩中校说，”丹比少校既ຂ谨慎又满意地笑着告诉约塞连，“那笔交易仍然有效。一切都正在顺ิ利进展之中。”
“不，不是的。”
“噢，是的，的确是的，”丹ล比少校关切地坚持道，“事实上，一切都比以前好多了。你真是交了好运，差ๆ一点就叫那个女人给杀死了。现在，这笔交易可以顺利进行了。”
“我没跟科恩中校做任何交易。”
丹比少校兴致勃勃的乐观劲头突然间全没了，顿ู时冒出一身冷汗。“可你确实跟他谈过一笔交易，不是吗？”他苦恼而困惑地问道，“你们难道没有达成协议吗？”
“我撕毁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