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洪。”冯二奶叫了一声。
“没有,没去他那个后院儿?”长洪的那个后院指的是河江娘的院子。
香玲多心了,狭隘地想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思想占据了头脑。我的男人,我得慢慢拴住他,得听我的,不能再象婚前那样了。委曲求全,不是自己的性格。
香玲没动,反而蹲了下来,双手捂着脸,一言不,任凭河江喊破了嗓子。
“哥,我嫂子呢?去喊我嫂子吃饭。”河玲冲河江说。
“大,出去的事别慌给人家那边定下来啊,咱等等长洪这边。”河江一边外出,一边给父亲丢下一句话。
不远处,冯二奶正与媒人低头窃窃私语。这次给冯开说媒的也是一位老太太,年龄与冯二奶相差不多,都认识。冯二奶脸色时而凝重,时而大放异彩。一阵嘀ถ咕,冯二奶走向儿子,媒婆则ท在女方人群中寻找着。
“河江。”恁早就下班啦?”冯二奶朝河江摆摆手,故意把“下班”两字说得很重,引得一群人中的很多目光都转了过来。
“刘言喜”?张朋声音洪亮。
“到”——
场面上的人,不在乎ๆ那两盒烟,在意的是能否得到เ尊重。赢得尊重,干起活来心里舒服。
“说了,也给啦。我叔也真讲究”。“叔”指的是香玲爹。
香玲还真是想把钱占为ฦ己有,爹的钱,要了也该要,爹问,就说冯二奶给我了,我给了河江,爹是不会直接问河江的,河江新女婿,那样说不好显摆。没结婚之前,香玲就计划着在婆家怎样过日子,结婚——分家——攒钱——盖房子。没收彩礼ึ,没要求盖房,有点委屈自己,结了婚,两个人的家得自己้当,钱得搜紧点,几年后盖处新房,不比别人差。河江家学生多,自己如不当家,钱还不得跑了?
“也是,您成天不在家,我二叔这大老爷们的也想不起来喂,这鸡呀光靠四处零打食吃,就是不肯下蛋,要不二婶,这些鸡蛋你拿去,你和二叔补补身子。”
这次冯二奶没再阻拦推辞,假说着“这能好意思,心里多过意不去,你看你,河江娘。”手却伸出接过递过的包,眉开眼笑地转身回家了。边走边还回头说了句:“有啥事别忘了给我说一声,啊”。
“你能多上几年学,就是本事,你娘供你上学,虽说花了两个钱,也没少作难,可比起如今盖屋,就是小巫见大巫ใ,你娘那两ä个ฐ钱算什么เ?你这学即使没考上,也值牛鼻子了。”冯二奶了一阵感慨。
“二奶,听你那意思,我不值了?我便宜嫁给河江了?”一旁的香玲有点儿不满,接了一句。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了实话,拿河江与我家开比。你能摊上河江是你修来的福,咱村,谁能有河江的学问大?你给河江带来了福,河江才去乡里上了班。”冯二奶连忙解释,生怕有啥误会。小两口生气,自己可担待不了。末了,还不忘给香玲戴了个帽儿:河江托香玲的福才进了乡里。尽管心里明白,香玲没嫁过来之前河江就已上了很久的班了。
“香玲,别多心。听二奶说。”河江看看香玲。香玲丢给河江一个ฐ白眼,扭过脸,不再说话。
冯二奶没看见香玲的白眼,没感到有啥不对劲儿。不过,也没再说话。
“那你来啥意思呢?二奶。”河江没理会香玲,问着冯二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