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自思量一番,周母直接将手上一枚玉镯取下来,套到傅书月的手上,“这是传青他祖母传给我的,这次没有带什么见面礼,这玉镯虽然不算贵重,但也是代代相传的老物件了,你带着吧。”
周母笑着拍拍她的手,笑道:“等婚期定下来了,多跟你母亲到周府走动走动,我带你们多跟其他世家的夫人们结识,她们早就好奇了。”
庆阳城内的坊市分为ฦ东市跟西市,东市多为酒楼。茶楼、金铺等,做的都是供有钱人消遣的生意;西市则多为货物买卖,一般都是各府的采买或者普通百姓才会去西市。
转了一圈,心里有了底,傅湉转身离开,心里盘算着等回去先找牙人打听打听打听铺子的价格。
常喜一个趔趄,胸膛直接撞上了闻湉的鼻子,闻湉痛呼一声,眼泪直接就流了下来。
楚向天的目光落在闻湉身上,扬了扬下巴,“这是谁?”
被他凶恶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师爷擦擦额头的汗珠,脸上虚假的笑容差点绷不住,留下来做客?再留几天怕是埋哪都找不着了!
楚向天:“……”
临走时他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提醒道:๘“李俞这个人,时常出尔反尔,不足为信。”这句提示就是看在生意的情谊上。
傅湉也不高兴的很,买卖讲究的是诚意,李家人这种轻慢的态度,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说到底,又不是只有他李家一家有地。
楚向天的手法太熟练,之前在庄子上烤鱼是,这次也是。
楚向天的手很粗糙,手指很长但指关节很粗,手掌还有虎口上都有茧子,一点都不像养尊处优的王爷,反而像是经历了数不清的苦难。
换作是平时,他肯定眼也不眨的说不信,少年就上了战场,见过的尸山血海无数,他最不信的就是鬼神之ใ事。
于是他违心道:“鬼神之事,虚无缥缈……”
他不是个胆大的人,就是喜欢贪点小便宜,在傅湉确定要开挖沟渠之ใ后,他眼红那些工钱,ไ就克扣了一部分,又取消了午饭,将这部ຖ分的钱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管事肯定做不成了,吞进去的银两也得吐出来,然后就是提拔新า人来接管庄子。
寨子里的人看见自家老大这么小意温柔的扶着人过来,眼珠子都快掉了。尤其是傅湉还十分嫌弃的想要推开他自己走,而老大不仅没生气,反而好好声好气的劝说。
“毕竟还要得靠着傅少爷发工钱……”
纸张收上来的时间比预料中ณ的快,刘顺最先动笔,写好后他微微佝着背走到傅吉面前,讨好道:“傅管家,我写好了,您可要多为我在少东家面前美言几句。”
傅吉淡淡说了一句“诸位辛苦了”,就抱着一沓纸离开。下人们换了新的点心酒水上来,却谁也没心思吃。
傅湉“噗嗤”笑出声,乐่呵呵看着赵老爷捂着胸口一副快厥过去的样子。
捕快强行将人带下去后,吵闹的公堂总算安静下来。
“猴子,你娘喊你回去!”大树后面又冒出个毛茸茸的小脑แ袋,对着闻湉身边的小孩大声喊道。
地上孩子拍拍屁股爬起来,插着腰跳着脚的让猴子下来。
代福在屋檐下坐着,见他从里间出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赶紧回屋里拿了外袍要给他披上。
上一世的悲剧仿佛随着这个ฐ姓氏的变更彻底割裂开来,所有不好的人和事,都跟着“闻”这个姓氏一起抛在了过往。站起身,傅湉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最后看了大红灯笼一眼,才去洗漱歇息。
闻湉不确定的点头,“夫子教过一些。”
他到现在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上一世闻则明考上了举人之后,闻家大摆了三天流水宴,谁见到都要夸一声闻家公子后生可畏ั,白瑞荷甚至亲自过来给母亲送了请帖,得意洋洋的请他们去吃酒。
闻书月跟好友进去拜花神,闻湉在外面等着,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人盼出来之ใ后,就迫不及待的催着人赶紧离开。
让车夫将马车赶到大路边,闻湉撩起一边帘子,视线落在宽敞的大路上,这条路连着官道,如果闻博礼出门,必定要经过这里。
但是闻湉还因为那些没影子的流言生着气,加上回了家,人多势众,胆子大了脾气自然也跟着上来了,他随意指了个高大的下人,“来福,你来背我。”
楚向天被他这神气活现的样子逗的挑挑眉,存心逗弄他,“楚某这次下山还有些事情,不知道能ม不能借贵府歇个脚๐?”
说着转头看向常喜,“你不是说路上捡的吗?”
闻家的小公子被西山头的土匪绑了,这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闻家报了官,正在商量着怎么把人给救回去呢。他和老大听到传言的时候还一头雾水,这才提前回了寨子。
“是本源,你是慕丹ล的后代,应该是受本源影响,觉醒了部分血脉ำ。”老榆树给他讲道:“你说那个孩子,是慕丹收养的,但是我却在你身上感觉到了慕丹的血脉。”
傅湉满脸愕然。
老榆树缓缓道:“本源在你胸ถ口位置,慕丹的本源是他自己结出来的一颗果实,能结出孩子也不足为奇。”
他想起傅湉说的,慕丹与伴侣一同离世,那多半是那颗本源果实长大了,慕丹ล用所有修为ฦ催生了两人的孩子。
傅湉下意识的摸摸了胸口,却只摸到了从小佩戴的长命锁,他问出了最担心的问题,“那……本源会对我有影响吗?我会不会也变成妖怪?”
老榆树沉沉的笑起来,“哪有这么เ简单,人就是人,妖就是妖,妖不容于天地,多少年才出了一个慕丹。你现在不过是因为血脉相近,不自觉的动用了慕丹的本源力量罢了。”
闻言傅湉顿时放下心来,认认真真的给老榆ด树道了谢。
他还想再说什么时候,远处的楚向天却找了出来喊他,他顿了顿,对老榆树道:“以后我再来看您,”然后匆匆的跑了回去。
楚向天见他出去透气,却久久ื没有回来,担心他出事,就寻了出来,远远看见他站在大树前不知道在做什么,便叫了他一声。
“怎么出来这么เ久?”楚向天摸摸他的脸颊。
傅湉回头看了一眼静默的老榆ด树,拉着楚向天回了殿中ณ,“等回去了再跟你说。”
宴席到晚上才散,傅湉心里装着事情,竟然破天荒的没喝醉,等回了侯府,就拉着楚向天进了屋里,连想跟上来的代福都赶了出去。
谨慎的将门窗关紧,傅湉将繁琐的衣带解开,露出小半白皙的胸膛。
楚向天呼吸一窒,倾身上前捏住他的后颈轻轻摩挲,“这么着急?”
解衣带的傅湉这才意识到เ他想歪了,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将人推开,低着头嘟囔道:“别闹,跟你说正事呢。”
将沉重的礼服解开,傅湉光着上身,手指在胸口按来按去,也没有发现哪里与众不同的,“御花园的那颗老榆树认识慕丹先祖,它说我身上有先祖的本源,所以才会有这些奇异的能力。”
楚向天收起调笑的神色,手掌贴在他胸口,感受着手掌下勃勃的律动,“它还说了什么?”
傅湉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一边还疑惑的在身上按来按去,“可是也没有哪里有奇怪的。”
楚向天打量着他身体,眉头紧ู紧拧着,像是在沉思。
傅湉还在小声疑惑的嘀咕,却听他忽然开口问道:“老榆树说在胸口?”
傅湉点头,“它是这么说的。”
楚向天伸手握住刚好垂在胸口的长命锁,猜测道:“它说的胸口,有没有可能是这枚长命锁?”
傅湉一愣,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