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一阵安静。
似是听到钟苓苓极轻的一声叹息,康梓岳连忙说:“真的,那天就是我的错,我……我总是在做让你不高兴的事……”
而手持匕首的,是一道倩影。
他刚刚在梦里梦到เ自己้三妻四妾后,钟苓苓也不甘示弱,身边两个男ç子跟着她,好不快活!现在一醒就看到这场面,差ๆ点以为还在梦里。
连赢四把!这个运气确实很不错了,这张桌前渐渐聚起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
“嗨,不过四把,上回董家的小儿子,不也靠运气应了五把么?”
钟็苓苓说:“你和我来。”
“来了,咳咳。”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拉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她问:“你们是?”
就连围观的人忍不住嘲笑起来:
情急之下,高个子也不想再留在这了,连忙拉着矮个子跑——他们是来砸场子的,不是来丢面子的!
钟苓苓饮了口茶:“行了,这话你都说了几次了。”
“殿下去云凤山为皇后娘娘祈福时,马车翻了,还好殿下性命无忧,不过听说还是受了伤。”
忽然的,他听到เ她在睡梦中轻轻说了声:“娘……”
其实她的手指也很暖和。
他试着站起来,然而却连走路都走不稳,手上也没半点力气。
今夜,除了这只小奶猫外,康梓岳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康梓岳有点犹豫:“那……那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施善?”
“你懂什么,你就是没良心,才觉得他们是假乞丐!”
把人弄到床上看诊,郎中皱眉想了半天,说:“不像是疯了,不过脉ำ象不平稳,也是受了惊吓。”
这郎中据说是黄州医术最好的,连他也没办法,那能怎么เ办?
离开申县后,他会刻苦奋斗,他绝不会让她再受一点苦。
康梓岳踌躇满志,疾步走进自己房中,却发现,本来摆着的那几箱银钱都没了,他连忙问钟苓苓:“家里遭贼,我那百两银子没了!”
“没了?”钟็苓苓进他房中ณ巡视一圈,脸色渐渐沉下去。
她暗道不好:“不收拾东西了,我们现在就走。”
然而话音一落,顾宅的大门被拍得“乓乓๑”响,下一瞬,大门被踹开,一队衙役冲进来,将两ä人围起来,为首的捕快高声道:
“我等奉县令之命,捉拿舞弊嫌犯顾ุ骁!”
康梓岳很快被他们押起来。
他着急地挣扎,然而挣不开,只能喊冤:“我没作弊!”
捕快威吓说:“管你什么冤情,一切公堂再说!”转而对钟苓苓说:“这位娘子,我等需要搜查顾宅。”
钟苓苓看了眼这十数人,敛去眸中光芒,侧身道:“大人请吧。”
捕快抓过那么多犯人,犯人的妻儿有痛哭的,有大骂的,也有被吓得腿软的,却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冷静的。
他不由多看了钟苓苓几眼,发现她面如芙蓉,媚而不俗,不由惊讶——申县竟也有这样的人儿?
捕快算见多识广的,当下收起惊讶,让人把康梓岳押走。
而钟苓苓掩在袖下的手,早捏得紧紧的,千算万算,没算到,县令竟已经行动。
门在她面前缓缓合上,剩下一条缝隙时,她看到康梓岳回头,他的嘴巴๒一张一合,无声地说:
“别管我。”
以门为界,两个人各居一方,或许缘分就像丝线,被那道门夹断,从此断绝。
小环跑过来,着急说:“夫人,这下可怎么เ办啊?”
“怎么办……”钟苓苓松开手。
饶是康梓岳再不好,他却没有作过恶。
他的目光,从最开始的高傲自大,后来被打磨,脱下所谓“穿越者”的皮,他确实像极了一个ฐ未弱冠的男子。
平时不在意的细节,忽然被无限放大。
她骤然想起,她和他说话时,他两眼亮亮的,就像飞舞在池塘边的萤火虫。
帮,还是不帮?
或者说,救,还是不救?
钟苓苓心旌摇荡,余光正好看到一只猫。
猫咪迈着优雅的步伐走来,它刚睡醒,打个呵欠,眼角泛着泪花儿,一身毛发蓬ศ松,软软的。
钟苓苓蹲下,低声问:“我该不该救他?”
橘猫摇头,不该,如果是县令要针对康梓岳,她是没有办法的,就是让他想不到เ的是,区区一个县令,竟然也敢这样欺压人民。
申县县令林阳,如果他没记错,是刘崇的学生。
他在云凤山出事前,手下已经调查刘ถ崇,这阵子能让刘ถ崇下马,到时候刘崇的亲信一个ฐ都逃不掉。
他便只是只猫,也有十足的把握,林阳不能嚣张太久ื。
所以她只要等就好了。
钟苓苓看猫那颇有深意的眼神,点点头,道:“你是说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