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一个老朋友病得很严å重，我今天茶馆生意关门，特意来城里看看她。”奶奶暴躁地催促说：“臭丫头，快点给我开门啊，想让我在你店门口站得腿发麻啊？”
“行吧，那你动作搞快点，别让我等得不耐烦了。”奶奶说完就挂了电话。
“玫瑰，如果今天成功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江映霓真挚地拉着玫瑰的手：“谢谢你帮我这么多次。”
江映霓在人群中ณ看到了韩奇光。他才三十一岁，脸上已经松弛得有些明显了，肉垮垮的没什么精神。他和另一位四十几岁的富豪站在一起，仿佛是同龄人。也对，韩奇光他吸|毒很有一段时间了。一个ฐ人吸|毒时间久了，体征方面总会出卖他。
古城笑了笑，给这小伙子的赛车服上签名，边签边说：“等会好好表现。”
“笔再借我用下，”古城朝小伙子说。
玫瑰发现端倪后，立即告诉了韩奇光。而以韩奇光的人脉手段很快就能查出她的所有生活背景，发现她是江映珍的妹妹。韩奇光或许还记得江映珍这个名字，或许早ຉ就记不得了，但他一定记得自己在高中伪装成正人君子却屡屡强|奸花季少女的罪行。
与此同时，玫瑰作为帮着韩奇光演戏的同党，也能获得韩奇光的信任。且不谈韩奇光会不会因为信任，决定多包|养玫瑰一阵子，就冲着玫瑰陪他绕弯子演了这么一场戏，韩奇光也会给玫瑰一大笔钱。所以玫瑰的真正目的是卖了姐妹换取韩奇光的信任，帮韩奇光做事拿钱。
来电å人是郑梓杉。这小子还真是会选时候打电话。
古城被她怼得无言以对。
“他教育儿子这几项，除了偷东西，其他的我都干过。够坏吧？”江映霓懒懒散散地窝在沙发上，用遥控器指了指电视机屏幕。
“你不也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吗？”古城学着她的语气反问。
比赛那天，韩氏企业买通了赛前检查车辆的工作人员，故意瞒住了那辆雪铁ກ龙赛车节气门规格超标的事实。
电光火石之间，速度不受控的雪铁龙撞碾了机械师的生命，并且冲出了陡峭的悬崖赛道。银色的车辆从悬崖剧烈坠落……
短信刚发出去，古城下一秒就直接打电话过来了，江映霓被吓一跳，犹豫片刻๑接通了电话。
江映霓嘴角微抽，声音略微嘶哑地诚恳说：“那个，我今晚可能不太方แ便，改天一定。”
“这事不是玫瑰做的。”江映霓疲惫地说：“是韩总要打击邱妈。邱妈太嚣张了，以为ฦ自己和刘局关系好就能在这片地方แ称霸王，她不知道韩总和刘局私下积怨很久了，韩总对这条街下手，就是要打响刘局的脸。你以为他那天为ฦ什么选了玫瑰，反而没选那些伺候高档的姐妹？就是因为ฦ那些伺候高档的，各个背后都有靠山，各个都对金色时代忠心耿耿。丽萍有王德阳，璐璐有潘国超……只有玫瑰这个ฐ做中档的最容易背叛邱妈，玫瑰能把咱们业内一些消息透露给韩总，让韩总有趁虚而入的机会，把邱แ妈她们一网打尽，让刘ถ局睁眼看看，这片地方到底是谁的天下。”
早上七点半，明城驾校的大巴车里坐满了参加科目二考试的学员，负责送考的人是曾教练。
时过经年，三十岁以后的古城终于对此释怀，不再像年少时那ว样狂热迷恋邵ๅ秋玉。但他也不再轻易喜欢别的女人。
古城不想仗着自己比这小丫头年龄大、阅历深，就肆意玩弄她的感情。或是在厌倦之后将她无情抛弃，让她无辜重蹈他当年的覆辙。所以他不能轻易给予她爱情。
“算了，估计没人，先去旁边那家洗发店做调查。”另一个警察说。
“今天谢谢你啊，珍珍，”肖静真诚地道谢：“要不是你，我估计得被罚款两三个月的生活费，还得被警方拘留。”
“你…今天上午怎么เ没来练车？”郑梓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胡乱ກ找了个ฐ问题。
“你以为昨天跟我说了小学发生的那ว些事，我就会对你有好感、感激你以前对我有多关心多照顾吗？”江映霓冷冷说：“绝对不会。正相反，因为ฦ你昨天发的那些自以为抒情、自以为令人感动的微信消เ息，我一晚上做了好几个噩梦。”
古城失笑：“现在送你回去？”
她似乎…迫不及待想和郑梓杉一起走。
“少废话。”江映珍屈指重重弹了一下江映霓的额头：“我现在要打个电话，你安静吃东西，别吵我。”
韩奇光在电å话那头说了什么，江映霓没能偷听到，她只看到姐姐愤然挂了电话。
江映霓愣了一会儿。心底像被泼了一杯柠檬水。甜得不自然，所以还是酸楚为ฦ主。他那天晚上就算没和玫瑰做，也是出于别ี的原因吧？总不可能是因为她。不可能。
江映霓沉默了一下，说：“我们没干什么，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个女人身材再好，长得不尽人意，男ç人能ม下得去嘴么？别人的答案是什么，丽ษ萍不知道，但她知道王总绝对下不去嘴。王总是个死颜控。
“对呀，王总您觉得好看吗？听说您喜欢性|感的女孩子，人家挑衣服挑了半个小时呢……这赔礼够有诚意的吧？”江映霓挤开了丽萍，主动靠在王德阳怀里，把一张丑脸近距离凑在王德阳的脸侧，紫黑的嘴唇几乎快要贴在王德阳的耳廓上。
江映霓给玫瑰化妆时，白色福特暂时停在了珍珍美妆店的门口。江映霓在化妆镜里看到了这辆熟悉的车，也看到古城朝着她的美妆店走来。她忽然觉得厌恶和鄙夷。
玫瑰的双肩轻微颤抖了一下，对于这个细节，站在一旁้的江映霓是最清楚的。
玫瑰今天穿着劣质黑蕾丝紧ู身连衣裙，配的是黑丝袜。这附近小区的居民路过，只看一眼就知道玫瑰是个做什么行当的女人。玫瑰站在美妆店门口，也不顾路人们偶尔投来的鄙夷眼神，自己安安静静啃着苏打饼。
“抱是不可能的，”古城忽视江映霓的撒娇็耍赖行为：“最多扶你回店里。”
“你怎么说话像个小结巴啊？”江映霓的睫毛微微扑棱，从郑梓杉的俯视角度来看，像是黑蝴蝶正扇动着翅膀。
温香软玉在怀是什么感觉，郑梓杉在这一刻好像终于懂了。他险些因此有生|理反应，不禁觉得丢脸，怪自己太经不起诱惑。
“而且那ว男人身材相貌都很好。”玫瑰陶醉地补充说。
“他再没找过你，那他喜欢找谁？”江映霓问。
丽萍的额头被小护士缠了厚厚一圈白绷带，小护士一边缠一边嫌恶地皱眉，因为丽ษ萍身上的酒气和骚|味实在太重太难闻。也怪不得别人小护士一脸嫌弃。丽萍她活该。
江映霓觉得丽萍这女人就是不够通透。既然为ฦ赚快钱选择了干这一行，就都该学习璐璐那种“老娘就是死皮不要脸”的气场，即使浑身脏得要命也能昂首挺胸走在人群里，蔑视所有路人的鄙夷和嘲笑。
邵秋玉从容不迫：“准时见面了，自然会撤掉那些人。放心，晚上不会害你的，别紧张。”
“有什么目的不能直说么เ？我不想和你绕圈子。如果你是想用奶奶威胁我，逼我和古城分手，那大可不必。因为就算分手了，古城也不可能喜欢你。”江映霓态度尖锐。
“当然不是这个ฐ目的。”邵秋玉说：“你晚上来了就知道了。”
江映霓烦躁得头都大了，揉乱了头发，闷不吭声地坐在车里想问题。
“嫂子，”曾毅突然喊她。
“嗯？”江映霓对于比她大二十多岁的曾教练突然改口尊称她“嫂子”这件事，尚未适应。
“咱们老大真的挺喜欢你的。”曾毅忍不住感慨道：“他年纪不小了，经不起骗。以前二十岁出头的时候，他被邵秋玉那女人辜负过感情，唉，那段时间我作为兄弟，看得都心里难受……”
江映霓直言：“曾教练，你是不是怕我也欺骗他的感情？”
“……是的。”
“古城他都不怕，你怕什么。”江映霓开玩笑：“我又没有玩弄你的感情，你操心什么。”
“我、”曾毅被她呛到，无话反驳。
江映霓又说：“你不用替他操心了，我不会背叛他的。虽然我看起来是那种容易出轨的坏女人，是吧。”
“我可没说过你看起来像坏女人，”曾毅为ฦ自己辩解：“这话要是让老大听到เ，我可就惨了。”
“曾教练，给我讲讲古城年轻时的故事吧。”江映霓说：“我其实很好奇，他当年和邵ๅ秋玉那女人是怎么เ在一起的。”
她现在被邵秋玉突如其来的威胁扰得心神不宁，只想要暂时转移注意力，听曾教练讲讲古城以前的事迹。如果不转移注意力的话，她现在可能会焦虑到发疯。
“他们的故事啊……”曾毅回忆道：“他们当年是在达喀尔拉力赛相遇的。邵秋玉那女人以前是画家，她那天下午正好在毛里塔尼亚沙漠写生，当老大的雪铁ກ龙率先疾驰过那片沙漠时，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凭借着回忆画下了当时的场面，回国以后找人打听到了老大的住处，登门拜访，并且把画送给他。老大他当年就是青涩小伙子一个，一心沉浸于赛车，从没谈过恋爱。邵秋玉的出现搅乱了他的生活，他从此迷上了这个温柔成熟的画家……他们两人在各自的圈子口碑都不错，又互相欣赏，男ç才女貌，所以恋情特别被人看好………”
江映霓忽然想起，她最开始对古城胡搅蛮缠的时候，问过古城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古城那时的回答是“熟女，越骚越好”，她还以为是一句玩笑话，现在想来……恐怕当时指的是邵秋玉吧。毕竟，初恋给人留下的印象总是过于深刻，难以磨灭。
“邵秋玉以前爱过古城吗？”江映霓明知故问。
“应该深爱过吧，”曾毅说：“可惜后来老大被人陷害，进入了事业低谷期，她没耐心等了，就跟着韩氏企业的老总跑了。那段时间，正好韩氏企业的老头子在追求她。邵秋玉嫁入豪门以后，好像就再也没有动笔画画了。”
站在高处时，万人敬仰；落入低谷时，众叛亲离。现实的悲哀莫过于此。
可笑人的虚荣之心——谁让邵秋玉只爱他的无上荣耀，却不爱他的落寞低潮。